用,不动声色地道:“可是这东西不合陆小姐口味,不若换点清酒尝尝?”
她拿起酒盏示意了下,陆苒珺立即摇头,“苒珺吃不得酒,这杨梅汁也有些凉,还是过会儿再喝的好。”
孙氏点头,“陆小姐可千万别客气,要知道,你可是二皇子都重视的客人呢!”
陆苒珺心头一跳,她看着笑得眉眼弯弯,多了几分娇俏的孙氏,压下心中的疑惑。
有那么一刻,她竟是觉得孙氏知道了二皇子说的话,不过,瞧这模样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只是,因着方才二皇子妃的那句话,舟上的人对陆苒珺倒是换了种眼神。
离得最近的人看似不经意地询问道:“陆姑娘的面子真大,竟得二皇子殿下亲自过问,就连我这个表妹,也不曾有呢!”
陆苒珺扯了扯嘴角,“不过是看在家父面子上才多照看几分罢了,郡主多虑了。”
“是么!”那女子扬了扬细长的眉,倒是没再说什么。
其余人听后,也都各自收回了目光。
孙氏听着她一句话便化了危机,嘴角微翘,再掠过陆苒珺面前的杨梅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第354章 失去
“那杨梅汁可是专程从浙江一带采摘的新鲜杨梅运送至京的,个个都有东珠大,是二皇子殿下特意赏赐下来的,可不能浪费了。”
说着,孙氏端起面前的玉碗尝了口,神色很是享受。
众人自然不敢不随,立即跟着品尝起来,一时间奉承的话不绝于耳。孙氏只是淡淡地应着,笑问陆苒珺,“可是还冰着,用不用我让丫鬟给你重新换一碗来?”
陆苒珺抿唇,“不劳烦二皇子妃了,”她伸手试了试玉碗的温度,垂下眸子看似浅尝了一口。
瞧见她喉头滚动,孙氏才移开目光,眼中冰冷一片。
任何妄想要夺走属于她的东西的人,都不能放过。哪怕,这个人身份再特殊。
另一边,二皇子正命人将琴送上去,自己则是捧着茶碗从窗子处看向湖面的赛事。
跌跌撞撞的丫鬟失礼地进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使得他立即沉下了脸。
“你确实瞧见了?”
“奴婢确实看见了紫葵她往里头下了东西,不过奴婢并不清楚是什么,且端杨梅汁的丫鬟面有异色,只怕真的不妥。”
二皇子起身道:“你去将陆大小姐的丫鬟带上来,后头该怎么做你自个儿看着办。”
说完,他拂袖离去,不消一会儿便寻到了孙氏等人。
刚摆上的琴还正调着音,瞧见他的身影,众人立即起身行礼。
孙氏暗暗看了眼陆苒珺,上前福身道:“殿下,您怎的来了?”
萧衡冷着脸,“外头太热,你身子不大好,都移步至舱里去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其他人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乖顺地福身应下。
“是……”
走在后头的陆苒珺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萧衡,却正好对上他看来的视线,立即又撇开脸去。
正要进舱,陆苒珺却被萧衡单独拦了下来,他看了眼已经进去的人,将陆苒珺拖到一边,低头看她,“那碗杨梅汁你动了?”
陆苒珺眸子微闪,难道,里头是他加了东西?
“吃了口,不过太凉,倒是没多用?”
萧衡闻言,沉下眸子,“你的丫鬟来了,先跟她们回去再寻个大夫看看身子可有大碍。”
“殿下的意思是……”
“丫鬟不小心弄脏了杨梅汁,保险起见,你让大夫好生瞧瞧。”
他是想得到眼前的人,而不是害了她,想要坐上正妃之位,可不能有个洗不掉的污点。
陆苒珺微微蹙眉,从他的话中,似乎那碗杨梅汁的确有问题,却不是出自他的手。
那么,能让他这样帮着掩盖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二皇子妃孙氏!
带着疑问,她没有再进去,只看了眼便朝着刚刚上来的丫鬟走去。
“小姐,您怎么样?”东篱搀扶住她上下打量着。
跟着来的花蕊不动声色地搭上她的脉搏,感受不到异常后,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瞧见人家来带她们上来,心里头便觉得是出了事,看来,就算不是只怕也有不妥。
陆苒珺摇摇头,侧过脸福了福道:“劳烦殿下与二皇子妃带个话,苒珺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萧衡颔首,让两个丫鬟送她们下了舟,缓缓离去。
舱里,孙氏依旧笑语嫣然地与各府小姐说着话,方才被打断的琴声再度响起,衬着外头锣鼓喧天的热闹,别有一番滋味。
直到日头不那么烈了,众人散尽,孙氏却依旧端坐在上座,仿佛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萧衡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淡漠的神色已然没了往日的柔情,寡淡一片。
“你知不知道陆苒珺对本殿下来说,意味着什么,文贤伯对本殿下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孙氏抬头看向他,“殿下觉得呢,妾身这个正妃之位竟然就这样轻易送给旁人吗?那妾身对您又意味着什么?”
萧衡神色变了变,他道是为何,原来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隐藏了。
“我给你过机会,甚至已经三年了,”他尽量使声音柔和些,毕竟是一场夫妻,他不想太过伤她,“你且放心,就算没了正妃之位,我也不会任由旁人欺辱于你。”
孙氏笑了笑,缓缓道:“三年夫妻,无论是妾身还是孙家都对殿下唯命是从,能为殿下解决的,绝不让您亲自动手,如今,殿下就这么待我?”
萧衡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孙氏,这并非是我本意,而是父皇的决定,他早先便与我提过此事,只是我顾念与你的情义,这才拖到至今罢了。”
孙氏扯了扯嘴角,顾念着他们的情义?
真是好笑,若是当真顾念着,又怎会想要抛弃她,还要剥夺她正妃之位。
“陆苒珺能为殿下做的,陆家能为殿下做的,我又何尝不能,孙家又何尝差了?”她站起身,泪水划过脸庞,沾湿了衣襟,“殿下,你我三载夫妻,可您今日做的,无疑是在妾身心口上插把刀啊!”
萧衡退后一步,皱起眉头,他一贯不喜女人纠缠,即便眼前的人堪称是梨花带雨。
可人就是如此,一旦厌烦了便也就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够了,”他冷冷地看着她,“今日之事本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先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次,你就等着休书吧!”
说完,他拂袖而去。
“殿下——”孙氏跌坐在地上,朝他伸着手,“难道,就因为妾身没能为您诞下子嗣吗?”
萧衡的脚步顿了顿,却未再答复,终是没有回头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