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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掌握我行踪的,没几个人。”

    她的确有些怀疑,因为她答应了替德哥儿买麻油鸡,所以会经过最热闹的东街回去。

    虽说平日里出门她也会来了兴趣从东街走,可并非每次,尤其是昨日的时辰掌握得甚是精确。

    怕是早已埋伏等着她了。

    裴瑾琰淡淡地吃了杯中的清茶,目光有些不同于平日的冷漠,而是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察觉到这股冷意的陆苒珺抬眸看向他,笑了笑,“在想什么?”

    裴瑾琰看了她一眼,“在想要不要除掉那个碍事的彭希瑞。”

    “嗯?你与他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陆苒珺抿了抿唇,“那你缘何除掉人家,况且还要得罪皇上。”

    裴瑾琰默然,他总不能说是瞧着他不顺眼,尤其是上回在苏家碰到,彭希瑞那厮看她的眼神吧?

    “咳咳,无仇无怨也并不代表不能动他不是。”

    “可留着他还有用,江西府的事还没个着落,此时不宜动手。”

    听她说起江西府的事,裴瑾琰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我听探子回报,彭家那老爷子不大安分,派了不少人去成都府?”

    “是啊,也不晓得是什么事儿什么人,能让他如此折腾,”说着,她身子前倾,双手托住下巴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久后应该就有消息送来。”

    “一个彭家也值当你如此折腾,说说看,为何对彭家如此关注,若是我记得不错,彭希瑞那厮与你也有几分瓜葛?”

    陆苒珺一噎,讪讪地笑了笑道:“那、那是因为他总是有意接近我父亲……我不大放心……”

    裴瑾琰舌尖抵了抵牙,终究是没在继续问下去,其实他所知晓的,要比她以为的多。

    不过,既然她不肯说,他自然也不会勉强。

    伸出手,他抚上垂着眸子的人,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覆上了她的双唇。

    辗转间,气息浓烈。

    陆苒珺忍不住攀上他的双肩,头一次无顾虑地迎合了他。

    周围能避开的人早已避开,只余下梨花树下的两道朦胧身影。

    月光穿过云层洒下,为他们增添了道暧昧的纱衣。

    抱着坐在腿上的人,裴瑾琰极难控制地深吸了口气,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轻嗅着她的芬芳。

    “我真讨厌这该死的纷争,若是没有这些,你我就不必百般顾虑。”

    更甚的是,父亲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整日以泪洗面,而太子也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陆苒珺明白他意有所指,可这世间的纷争哪里是能了的?尤其是身在朝堂,根本由不得你独善其身。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你我才能相遇。”她说道,不免想起了前世。

    裴瑾琰笑了笑,已然压下了心中的燥热,道:“你说的对,能遇到你已是我之幸事了。”

    不,应该是她的幸运才是,陆苒珺柔下了眸子。

    三月芳菲,百花齐放。

    陆苒珺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看着账簿,偶尔动笔勾画几下继续翻页。

    十五这天殿试完毕,过了两日便传来消息,陆泓文果真中了进士,虽是二甲居中算不得多好,可好歹不是三甲之列。

    亏得是韩霖落榜了,不过人家倒是不在意,亲自登门恭贺了陆泓文一番后,只等下回再考。

    陆家人的心此时才彻底放下,琼林宴时,陆泓文也在其中。

    只是这场宴却是由二皇子主持,按理来说,这里的进士都是天子门生,往年也都是皇帝亲自主持,若是有入了眼的,便直接授了个好官位,可谓前途无量。

    而今这一出,其中的心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这是越过了太子,直接将二皇子推出来了,恐怕琼林宴后,又是一场风波。

    陆泓文进了苑门与相熟的人一道走着,两旁古松怪柏,锦石缠道,抬眼便见宝砌池塘,柳锁虹桥,碧绿的丝绦在微风中轻荡着,拂了一春。

    饶是再迟钝,他也嗅出了这场宴上的不同,因此微微皱起了眉头。

    身边有人与他说了什么,他也未曾在意,只是目光扫着席间,寻着什么人。

    看来,三叔也不在呢!

    此时,紫宸殿内,皇帝坐在炕上摆弄着玉佩,一溜地上好玉色,个个精致绝伦,不是凡品。

    不一会儿,有人被领了进来,大红的官袍将来人衬得愈发儒雅俊逸。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20章 察觉

    “行了,过来坐吧,正好帮朕瞧瞧这些玉佩如何。”

    说话中的皇帝拣起一块双鱼玉佩看了看,似是不大满意,又搁了下去。

    陆镇元起身后也不再客气,来到对面撩袍而坐,“皇上这是准备赏赐给那些小子?”

    “朕没出席到底是有些不大合适,总该给些甜头不是。”

    “瞧您说的,就是不给,他们身为天子门生,还能有怨言不成。”

    皇帝摇摇头,叹口气道:“虽是如此说,可你也知道,这些进士里头不缺乏那些老匹夫的学生,或是有瓜葛的。二皇子如今还不堪大任,我又怎能放心。”

    陆镇元面色寡淡,眸子深处却是闪过了微光。

    他想到自家母亲提醒的话,以及近年来的异常,目光不着痕迹地滑过皇帝看似无常的面容。

    “二皇子虽经验不足,可以其智谋来说,您大可放心。”

    “但愿如此吧!”皇帝扫了眼面前的玉佩,“爱卿说说,这些玉佩该如何分配才好?”

    陆镇元低眸,心里也在思量着一甲三人的背景。

    状元是寒门学子,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皇帝一手提拔出来的,必定也是留给二皇子的人。

    他指了指中间那块:“这个五子登科就不错,赐给状元。”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你这么一说是不错,我原还在想到底是双鱼戏珠好还是五子登科好来着,既然如此,就赐这个好了。”

    话音落下,便有内侍监上前将美玉收走,恭敬退下候在一旁。

    “那这块双鱼戏珠就给榜眼吧,这块玉树兰芝就赐给探花。”皇帝将玉佩分配好,道:“朕记得今岁的探花是个人才,长相不输当年的彭希瑞,家底也不错,出自书香世家的邹家,爱卿,你家闺女如今还待字闺中吧?”

    陆镇元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面上苦笑道:“皇上就别提了,自打苏家的事过后,苒苒她……唉……”

    皇帝挑了挑眉,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嘴上安慰道:“你也莫要多想,实在不行朕给你指个女婿,就今科探花如何?”

    “微臣倒是无异议,有您指婚也是苒苒的福气,只是这孩子心里头怕是过不去,苏恒那孩子也是个好的,自小与她关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