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拖延等救兵,那就不必了,我想薛国公如今可比你忙多了。”
“什么?你做了什么?”
“这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话音落下,他长剑一转便刺向他,几乎是同时,他身后的人配合着袭向旁人。
原本将他护在中间的圈子登时被冲散,薛子兴不得不对上裴瑾琰,狼狈地逃窜。
“裴瑾琰,你如果杀了我,我父亲和姑母都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百忙之中,他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自救的机会。
裴瑾琰手中不停,利器纵横,电光火石,他在他胸前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看着他无力跪下,只能以剑勉强支撑着身子,裴瑾琰淡淡道:“要怪就怪你的姑母,怪你的父亲,以及皇上。”
长剑微震,发出一阵鸣声。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很想宰了眼前的人,就在他说出薛贵妃以及薛国公时。
他对这两个人的恨以及厌恶,不下于太子。
当然,那个人他也不会少了。
薛子兴最后的记忆里便是那几乎融入夜色却有披着月光的人举向他的剑。
那把剑泛着冷光,如影随形。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裴瑾琰放下剑看着已经算数倒下的人,“看看可有活的,若是有就再补一刀,记得处理干净。”
这些人原本不是他的,可如今却都听了他的,没有任何疑问。
将薛子兴提起扔给其中一人,他便径自翻身上马离去。
回到原地,陆苒珺正挑起了幕离看向他,见着他并未受伤,这才舒了口气。
后头已经有人扛着薛子兴过来,地上滴着的血那鲜腥味钻入鼻尖,让得她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伤……
“放心,我都避开了要害。”似是知晓她在想什么,裴瑾琰开口解释道。
陆苒珺点头,“这回多谢了。”
“举手之劳罢了,其实就算我不过去,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薛府的救兵被拦着,解决他们是迟早的事。”
两人调转了马头,陆苒珺已然放下幕离,“其实你不参与其中也无碍的,这样反而会连累了自己。明明是我做的,就不怕这帐算到你身上吗?”
裴瑾琰微笑,就着透亮的月光回首道:“既然是你的帐,我背着又如何?”
因着他已经拿下了面巾,此刻轮廓分明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分外俊美。
从眉眼,到微微勾起的双唇,无一不带着诱惑。
好似会让人迷失了自我。
陆苒珺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道:“往后,往后别这么说,还有人呢……”
“喔,那苒苒的意思是说,没有旁人就可以这么说了?”
“我并非此意。”
“我知晓了!”
“喂——”
两人策马而去,后头跟着一群沉默异常的人。
怎么办,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主子呢?
他们并未回城,况且这个时候就算能回去,也表明了在说薛子兴的事事他们做的。
是以,陆苒珺带着裴瑾琰去了山庄。
这里她之前与老夫人住过些日子,是以什么都是现成的,倒也方便。
“将人关到隐蔽的地方找个会医的看看,别让他死了。”
吩咐好后,陆苒珺带着裴瑾琰走到一座院子前,“今晚你就住在这儿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她们就是。”
裴瑾琰从进了这个庄子就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不得不说这庄子是经过精心构建而成的。
画梁雕栋,红瓦飞檐。
看得出不是一般的庄子。
“这庄子倒是不错,看着模样,莫非是前朝遗留下来的?”
第294章 安好
对于他的询问,陆苒珺没有隐瞒,她记得,这个庄子如今已经成了她名下的。
“这原本是我祖母的,现在是我的。”
裴瑾琰了然,走进院子,顿了顿,又回身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薛子兴?”
“如何处置他暂且还没想到,不过总不会让他死了就是,有时候活着的人可比死了的人有价值。”
“当心些,他可不是他那两个哥哥一样的废物,虽不至有什么大麻烦,可小问题还是有的。”
陆苒珺面色淡然,“无妨,若是不听话到时候直接打断他的腿就是,我要的,只是他活着罢了。”
至于是不是完好无损,那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了。
两人分开,在庄子上过了一宿,直到第二日才相继回城。
一会到府里,陆苒珺便去了荣辉堂,老夫人已经在正房里等着,见了她挥手免了她的礼,“事情如何了?”
“不负祖母所望,”陆苒珺在锦杌上坐下,“薛子兴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现今被我关在了别庄里。”
“你留下了他?”老夫人其实没有多大的惊讶,只不过不解罢了。
陆苒珺点头,“孙女觉得留着他还有别的用,所以……”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就自个儿处置吧,总归薛家这一脉是废了,剩下的两个也不足为惧,左右也就是那只老狐狸而已。”
而薛厉有裴家牵制,现在倒也不必他们陆家出手。
陆苒珺应下,又向她汇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其中太子的事她不是没想过打听,不过被老夫人一笔带过之后便也打消了念头。
正打算起身离去,老夫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明儿个苏恒就要离京了,你若是不放心可去送他一程。”
闻言,陆苒珺苦笑,“只怕我不大合适吧,况且我也无意破坏他与徐五,去了反倒是会教人多心。”
老夫人眯眼看了看她,随即闭上眼道:“随你。”
离开荣辉堂陆苒珺回了自己的院子,果然,东篱与她说了苏恒的事。
“哼,那个负心汉哪里用得着小姐去送,人家的娇妻美妾怕都等着呢!”南悠撇着嘴道。
欢言去过苏家也见过如今的徐五,是以她也觉得不去最好,“免得有心人又借着这事儿造谣,毁坏小姐的清誉。”
陆苒珺笑了笑,“我原也没打算去,你们不必担心。”
说完,她便在炕上躺下身子,神色有些疲惫。
说不去,其实心中也还是有些歉意的,是以,苏恒要离京时,陆苒珺坐在盛开的梅林里里弹了一上午的琴。
配着这冷冷的冬季,她的琴音似乎更能穿透人们心中包裹着的温暖直达内心。
林子外头,一人白色锦袍卓然而立,直到琴音渐渐消散,他才回过神来。不多时,有一人从后头赶了过来,看了眼林子处的人影,道:“彭兄,三叔叫我过来接你,这边请!”
陆泓文说道,做了个手势。
彭希瑞点点头,跟着他离去,路上两人自然而然地谈起文章的事,并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