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三么,不,如果老三有什么消息传给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陆苒珺自己根据那些消息推断出来的,最重要的是,离真相也八九不离十。
是的,这正是陆苒珺自己琢磨出来的答案,加上她对前世局势的理解,想要弄清楚目前的形势并不难。
首先,裴瑾琰没有隐瞒她,说出了账册一事是上头要求的,虽然顶着户部尚书裴老侯爷的头衔,可没有人授意,以她对那位计相的认知,他是不会做这样的明目张胆的事。
太子一派都贯彻着不动声色致人死地的特性。
像这般闹出的大动静,无疑,账册的事情是皇帝那边透露的。
一边授意人家弄到账册,一边提醒另一方拼死拦截。
陆苒珺只能说这帝王权术玩儿的真是炉火纯青。
至于与太子联姻的大臣,在陆苒珺的印象里,除了陪葬一位太子妃外,并无其他损失,由此可见,是不是那位未来的“太子妃”早已是舍弃的棋子。
并且,是安插在太子身边的废子。
从始至终,皇帝都未曾想过要将皇位传给太子,哪怕他真的因为忌惮而动手削弱了二皇子的势力。
想通一切的陆苒珺纵然觉得累,可也没法子抛下这一切不闻不问。
谁叫她当初已经踏进了一只脚。另一只还想再收回去?
做梦吧!
在听完陆苒珺的叙述后,老夫人面色虽平静无波,可目光多了份欣赏。
这也让她增添了几分勇气。
“……当然,我不会暴露陆家,裴小侯爷曾给我留了些人,我可以掩饰身份,用这些人去帮他,到时候明面儿上只会查到是裴家自己的人接应。”
“无论如何,届时陆家的嫌疑都摆脱不了,你就不担心你父亲的处境?”
“不,父亲手段高明,孙女相信只要他肯,皇上那儿的位置还是不会变的。毕竟,皇帝也并非多相信他,不过是比旁人多那么几分罢了。”
而且,那几分再目前的情形来看想必也维持不了多久的,既然如此,那她必须要加快行动了。
老夫人最终没有反对她的行动,尽管这是她有意推波助澜的结果,可这个孙女的出色还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似乎能够看到她以后的模样。
那是她最期待,并且向往的。
由老夫人帮她把关,制定了行动之后,又给了她一批人,当然,这些人只是用来保护她的安慰的。
无论怎样,她都不能为了裴家而损失自己的孙女。
之后的几天,在接到消息后,陆苒珺便带着老四老五为首裴瑾琰留给她的人朝着北上必经之路而去。
裹着黑色的斗篷,遮了面,除了她比男子纤弱的身形外,其他看不出有多大的区别。
至于为何,自然是老四老五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出来她竟然会骑马,并且能吃苦的原因。
一般的闺阁千金虽然多少会些马术,可像她这样好的,又能风餐露宿吃苦的却并不多见。
一行人四散着尽量伪装成常人路过小镇,在此停下。
他们收到的消息便是在此等候,当然,在此等候的并非只有他们。
陆苒珺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对手,竟然会是他。
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很镇定,至少表面上是。
早已看他不顺眼的老五想了想,对陆苒珺说道:“不若就在这里送他归西吧,顺便将那些人都抹了。”
“你认为他们会毫无准备?”陆苒珺目光复杂,道:“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下,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的只是顺利拿到那本账册。”
第250章 伏击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将皇帝骂了个遍。
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因为彭希瑞那厮是皇帝近来最看好的后辈,更是陆镇元提拔的对象,所以将他派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是在明摆着让她忌惮不能动他,还要与他抢夺那本账册么!
真是老奸巨滑。
恐怕这次的目的,是想探查裴家的底吧,至于她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泄露。
虽然是场豪赌,可她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而且,对她来说也有几分刺激呢!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她很想看看自己能走到何种程度。
站在客栈的窗子口往下望去,熙熙攘攘的街上人来人往。
陆苒珺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出声道:“有消息了吗?”
过来的是老四,他摇头,“接头的人无消息,这几日在下也未曾瞧见哪个人身上挂着白绸。”
按照裴瑾琰来的消息,带着账册的人会在左手臂上绑着白绸。
只要看到这个人,基本就确定了她们的目标。
可已经两日过去,若非陆苒珺知晓彭希瑞那边也还未有行动,恐怕都要以为人已经被他们抓到了。
“再看看吧,能躲过重重困难来到这里,对方一定是个警惕性极高擅长隐蔽的人,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有另一批人存在,不敢找我们,不过他自己想要躲开那些人上京更不可能,唯一的就是耗时间,等到我们都松懈了再出现。”
另一头,彭希瑞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在他身边的是二皇子的人,听了他的分析后并未反对。
“既然对方想耗时间,那我们也奉陪到底,前路后路都已经被我们堵死,我就不信他能跑得掉。”
彭希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话。
他想到离京时,皇帝对他说的话,让他注意着对方此次行动的带头人。
会不会是陆家的。
是她么,应该……不会吧!
“对了,那个为首的人像个女子,虽看不见面貌,不过那身形……”
“我们的目的是拿到账册,截杀携带之人,至于对手无关紧要,任务为重!”
一旁的人看了他一眼,听说他心高气傲,从前没见着,这几日相处下来也倒还可以,可这会儿却是有些显露出来了。
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
也罢,就像他说的,任务为重,虽说他很好奇对手领头的那个裹得一丝不露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又过去两天,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人来人往,再寻常不过。
除了,送葬的一行人。
陆苒珺站在客栈楼上盯着,很快便察觉到了。
哭送的人中有一个人左臂上绑了一条拇指宽的白绸,看似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地抹着眼泪,撒着冥纸。
微微勾起唇角,“这样的方式么,还真是聪明。”
平白无故地绑上白绸肯定会引起他们这些人的怀疑,不过在送葬的队伍里,白绸并不少见,绑了一条在左臂上又如何。
一时也较难以察觉。
知会了老四老五,陆苒珺这一边的人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