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由,陆苒珺便起身离去,“别忘了东西。”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拿过那个匣子,她钻出马车在寂静的夜里,缓步离去。
靠在车厢里的人抬手抚上唇瓣,眯着眼有些享受。
“我想要的,又怎会让你逃走?”
低喃的声音近乎让他自己都听不见,如玉的面庞上是淡雅的笑意,在他那双眼中,也存了几分温柔。
只给予一人的温柔。
回到房里,陆苒珺便打开了匣子,里头是一个镯子,这个镯子她并不陌生。
因为她曾在程冰冰的手上看过,说起来竟有些讽刺不是么!
将镯子收好,她叹了口气,想到之前唇上触及的那抹柔软。
就跟他本人一般,有些凉呢!
站在一旁的东篱有些担忧道:“小姐,这镯子在您这儿真的没问题么?皇后娘娘可是也赏了程姑娘,这明摆着是……”
“不过是暂时收着罢了,往后还是要退还回去的。”她淡淡地说道。
不错,她的确没有打算收下,若是之前知道他送的是这个,当场就就退回去了,只不过当时被打断了。
东篱松了口气,“奴婢服侍您歇息吧?”
陆苒珺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了。
再说裴瑾琰,待他回到府中,裴夫人正危襟正坐等着他。
想了想,他上前问安道:“母亲,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裴夫人点头,“镯子送人了?”
“是……”裴瑾琰也没打算瞒着她。
“这镯子喔听说另一只被皇后赐给了程家那姑娘,你这么做就不怕与皇后的意思相佐?”
“儿子的事想自己决定。”
意思是连皇后都管不着了,裴夫人这么听着,叹了口气,“虽说我也不喜程家姑娘,可皇后她毕竟也是为了你好。”
裴瑾琰抬眼看她,“母亲说错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
提到这个,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却极好地隐藏了起来。
“你好自为之吧,镯子的事情我会替你先瞒着,还有,程家姑娘那儿你也注意些,总是往咱们府里跑也不大好。”
“是,儿子知道了。”
“明儿个就该出发了,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回头你自个儿再看看,还需要什么。”
“多谢母亲。”裴瑾琰低声道,温和了不少。
又说了几句,待裴夫人离开后,裴瑾琰也疲惫地松了身子。
翌日,二皇子一行人是在热闹中悄然离开的,得到消息的陆苒珺立正与陆镇元相对而坐,进行着严谨的博弈。
在听到消息后,陆苒珺明显已经心不在焉,输掉了原本布局完美的棋局。
看着陆镇元的模样,陆苒珺咬唇道:“父亲就不担心裴小侯爷死在了路上,咱们就少了一大助力?”
陆镇元泰然自若,“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就证明他也只能到这种程度,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陆苒珺一噎,父亲比自己还要来的冷漠,看来她的性子是天生的。
第224章 了解
虽然陆镇元的话让陆苒珺安心了些,不过却没有放下心来。
二皇子不在京都,那么薛家会做出什么来呢!
若是那薛子兴也在就好了,正好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了他,可惜的是这回他也成了随行的护卫跟着二皇子离开了。
正当她失神的时候,陆镇元突然问道:“那小子昨晚找你了?”
陆苒珺一愣,“嗯?小侯爷他……是来告别的。”
“我知道是告别的,不过你似乎太相信他了,昨晚的事已经被皇上知晓。”陆镇元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盯着自家闺女,没有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陆苒珺没有惊讶,反而扬起笑意,“啊,这个女儿早就有数儿了呢!因为这个消息我同样也放给了皇上的人。”
她与裴瑾琰都是什么单纯的人,更何况两人背后都有着必须守护的东西,这些手段只是再寻常不过了。
所以,对于自己与裴瑾琰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件事,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怪他。
因为换作是她,也会这么做。
自己离开京都的确会有许多不确定的事发生,这个时候,陆家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惜陆家却不会轻易卷入他们的漩涡,唯有将陆家绑在他的身上才能使她亦或是陆镇元不得不站在他那边。
这个法子是没错,就是陆苒珺太过了解了,所以注定不可能成功。
而在已在远方的裴瑾琰显然也没有过多在意,如她所想,彼此太过了解了所以早已算到了下一步。
陆苒珺与陆镇元说完话,刚想离开时又见着苏恒过来请安,有些日子没见,两人相视一眼微微笑了笑。
“侄儿给姑父请安。”苏恒彬彬有礼道,行了个端正的晚辈礼。
陆镇元面上带着温雅的笑意,他对这个未来女婿其实是挺满意的。
他不需要什么攀附权贵,只需要让自己闺女远离那种命运就好,寻个能真心待她,不会欺负她的人。
无疑,苏恒就是最恰当的人选,无论从哪方面都是让自己还算满意的。
“今儿个过节,你们也不必拘着,恒哥儿你带着苒苒出去玩儿吧!”陆镇元如是吩咐道。
苏恒应下,与陆苒珺一同离开后,两人便逛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
早一步有丫鬟收拾了,此时正摆了瓜果与凉茶,周围熏了淡香防蚊虫。
“国子监的课业很多么,近日都不曾看到表哥呢!”
陆苒珺看着对面有些脸红不自然的人,心想他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与他的事,便先开口解了他的尴尬。
苏恒目光温和,点头道:“是,今年准备下场了所以课业会多些,抱歉,不能常陪你了。”
“表哥哪里的话,我又不是小孩子。”
“还记得小时候你可是硬拖也要拖着我们去玩儿的。”苏恒笑道:“不曾想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陆苒珺闻言微愣,自己小时候这么调皮么,她似乎已经忘了呢!
一直以来她都只能看到前世印象最深的东西,以及现在的一切。
可小时候,她着实记得不大多了,尤其是与苏恒他们。
“是嘛,那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可不能像从前一般,否则耽误表哥你的学业,父亲可不会饶了我。”
苏恒摇摇头,“姑父哪里舍得责罚你,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
两人这么一说,气氛便缓和了许多,连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也纷纷交换了眼色,偷偷笑了起来。
苏恒看着对面粉衣淡妆的人儿,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动人之姿。
这样的她,不久后便会与自己定下亲事,在某一天成为他的妻子了吗?
虽然还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并不反感,反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