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陆苒珺道:“那个地方,即便是自己的人,也无法放心吧!”
裴瑾琰一愣,点点头。
“修之打算如何呢,在我看来,你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更不是容易被打败的人。”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坚定与信任,裴瑾琰竟然直直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你就如此相信我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总之,涩涩的,胀胀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般。
陆苒珺弯起嘴角,“在我看来,能以一己之力抵抗住二皇子一派的人,就是值得信任的,修之也要相信自己才是。”
“所以呢?”
“所以,无论是修之也好,太子也好,我相信,都能度过这个难关。”
她的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异常的坚定,就连一直迷茫的裴瑾琰,也不禁相信了起来。
或许,他可以笑她无知,也可以说她想得太简单。
但是他没有,因为她说的对,他也应该相信自己才对,不然,又能如何。
他身上背负的不仅是太子,还有裴家以及手底下的人。
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你说得很对,苒苒,谢谢你!”他看着她,眼神温和,里头少了之前的迷茫,多了几分坚定。
虽与从前差的多,可也比方才好多了。
陆苒珺松了口气,“现在还是想想太子的身体吧,宫里究竟不在你眼底下,太医也并不是能完全信任。更何况,除却太医还有其他人。”
裴瑾琰点头,“之前我倒是送过两个大夫进宫,不过……”顿了顿,道:“用处不大。”
“你若不介意,我倒是觉得有人可以试一试。”
“你有合适的人?”
“钟大夫。”陆苒珺道:“之前受伤给我医治的那对母女,就连东篱那样重的伤,也能医好,我想比起太医来,也不见得差多少。”
裴瑾琰思索起来,这个他倒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东篱受的伤他却是知道的。
伤得那样重,当时,他根本没觉得她还活着,所以只带走了陆苒珺,以及让人将陆婉清抬走。
“若是合适,我会找她们谈谈的。”他说道,有些疲惫。
“修之还要顾虑下自己的身子才是,若是你累垮了,就更乱了,到时候可别把我也拖下水了。”她半开玩笑道。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般卑鄙,”裴瑾琰轻笑道,这么一笑,果然神情放松了许多。
没有再打搅他,陆苒珺告辞了,目送她离去,直到马车消失,他还站在窗子前。
冷风吹了进来,让得他麻木的脑袋清醒了几许。
许久之后,他才回到了府里。
见到他,府里的幕僚匆匆说道:“爷,手底下好几个人都投奔二皇子去了,小的,小的拦不住……”
裴瑾琰闻言,脸色瞬间沉下,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冷,他道:“不必管了,就让他们去好了。”
一群愚蠢的东西,根本连让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到了书房,他便看着自己的幕僚,“宣布下去,想走的,就趁着这个时候,无论是我手底下的,还是依附裴家的。尽管走,我不会追究。”
幕僚身子一抖,“这,这小侯爷……”
“按我的吩咐做,若是这么容易就叛变,也不值当留着!”
他裴瑾琰,从来不需要那等无用之人!
第182章 铺垫
没过几日,就在京都流言愈演愈烈时,一家医馆里终于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钟大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请走,至于陌颜姑娘则是留在了医馆,不同的是,比平日里多了些人看着。
一早料到此事的陆苒珺并不惊讶,这个时候,面对令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院子里,雪下得越来越厚,站在窗子前的身影也失神地看着漫天的飞雪。
身后,东篱替她换了个手炉,忧心道:“小姐,您不怕钟大夫出事么?或者,若是医不好太子,您被牵连怎办?”
“医不医得好那就不是我的事了,”陆苒珺清冷的嗓音传来,“我想,她们未必就不需要这个机会。其次,小侯爷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会将她拉下水的人。
东篱总觉得她对裴瑾琰太过信任,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出于某些缘由。
可,跟在她身边经历这么些,有些事还是不得不妨的。
因此,她再三提醒过陆苒珺后,到底让她有了些准备。
当然,这些准备有没有用还要看事态如何发展。
当日,陆镇元从衙门回来便被陆苒珺堵在书房了。炕上,后者郑重其事地问着陆镇元,“父亲,太子到底有没有危险?”
陆镇元尚悠哉悠哉地吃着茶,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我一回来你就堵着我是为了问太子的事?”
“父亲就别卖关子了,”陆苒珺撅嘴道:“如今京里都在传太子命不久矣,皇上准备改立二皇子了,您就不急么,若是二皇子真坐上那个位置,以他的性子必不会善待陆家的。”
陆镇元叹了口气,自己的闺女看的是真明白。
“太子没外头传言的那般严重。”陆镇元皱眉道,不过,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正如陆苒珺所言,他也不希望二皇子登上那个位置。
“裴家那位小侯爷已经带了人进宫,情况究竟如何,怕是还要再等几日了。”
“父亲,连你也没有确切的消息么?”
陆镇元差点儿呛着,看着陆苒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头疼。
闺女太聪明怎么办?
“咳咳,这个具体如何还等再等等,总之,没有比如今更差的情况了。”顿了顿,他道:“就算太子因此……陆家也不得插手。”
“父亲……”陆苒珺惊讶地睁大眸子。
陆镇元朝她说道:“这一点你最好牢记,一旦太子落败,裴家必会被牵连,无论你与裴家小侯爷交情如何。都不得过问。”
陆苒珺点头,她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
“父亲得话,女儿记着了。”
听她这么回答,陆镇元放下心来,既然她答应了,自然就不会反悔。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父女的通病。
东宫,钟大夫守在太子床边,为了方便她观察太子的情况,除非必要,否则她都一刻不离地守着。
终于在第五日里,太子有反应,呕出了几口黑血,见到这般情况,殿里又是一阵慌乱,就连刚过来的裴瑾琰也脸色白了白。
将污血擦拭干净,钟大夫道:“能吐出来就是好的。”
“你是说,太子无事了?”裴瑾琰立马过来问道。
钟大夫看向他,又扫了眼殿内的人,随即,裴瑾琰便请其他人先退下了,只留了太子的心腹在一旁。
钟大夫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