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日里甚少戴过的贵重饰物。
只是她不知,愈发瘦弱的她,头上戴了那些又大又重的东西,只会衬得她不伦不类。
颇有种自欺欺人的味道。
自顾自地在一旁的锦杌上坐下,她微微一笑,“五妹妹近来可好?上回二哥还同我说让我过来看看你,这不,今儿个得了空子就过来了。”
陆茗冷冷地看着她,苍白凹陷的眼眶里,一双眸子愈发黑沉。
她道:“那就多谢四姐了。”
“都是自家姐妹,无需这般客气。”
陆茗扯了扯嘴角。
“说起来祖母还询问过你,五妹妹竟然身子无碍了,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才好,毕竟不见着你,这府里还真是无趣的很。”
“是么,”陆茗盯着她,黑沉的眸子未动,“可我不想见到你。”
陆苒珺微笑,“喔,那还真是不不好办了,我近日还就甚想来看看五妹。”
说着,她扫了眼房里的人,见着陆茗身边只有一个白桃伺候着,便道:“五妹身边不是有个得力的沾衣么,怎的,这么快就被收拾了?”
站在床边的白桃一直低着头,闻言并无反应。
陆茗开口道:“姐姐若想要,随时可以带走。”
“一只中山狼,我养她作甚。”陆苒珺微微抿唇,她说了这么多,陆茗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是她变得厉害了,还是她的耐性低了?
目光移到一旁垂首站着的白桃身上,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白桃微微紧了紧手,并未抬头。
昨晚跟着她的人不可能是陆茗,那么,只可能是她身边的丫鬟了。
白桃嫌疑最大,不过这个丫鬟素来胆小不顶事,那个胆大且心思深的却是不在这儿。
究竟是不是她,还有待试探。
从正房里出来,她看向依旧跟姜嬷嬷争论着的南悠,道了句便让她回来。
将将抬步离开院子,正在扫着院里落叶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自然,这人就是沾衣了。
她原以为人已经被二夫人调到别处了,不曾想,她竟然还能留在这个院子里。
看来,那白桃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留着这样一个人在,岂不是祸患么。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脚尖一转,她缓步朝着她走近,锦绣钳珠的软底绣鞋,微微浮动的暗香罗裙,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扫帚停在那双脚边,沾衣眸子握着扫帚的手收紧了些,福礼道:“奴婢……见过四小姐!”
【加更完了,奉上一首歌,挺有意思的: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的日子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我觉得这场景非常符合我此时的心境。】
第137章 辞行
陆苒珺看着她身上穿着末等丫鬟的衣服,勾唇道:“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不想竟然这样容易就被人收拾了。”
沾衣低垂着眸子,并未答话。
伸出手,指尖挑起她尖尖下巴,陆苒珺迫得她不得不看着自己,道:“怎么,往日里的聪明劲儿都到哪儿了?”
沾衣抿唇,“奴婢身份卑贱,四小姐不怕脏了手?”
“是挺脏。”她点头,放下了手接过欢言递来的帕子擦了擦。
这个动作让得沾衣瞳孔缩了缩,唇瓣抿得更紧了。
陆苒珺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对于这种人,她有的是法子打压,更清楚她们的弱点在哪儿。
“你不是知道的挺多么,来,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沾衣抬眼看向她,眨了眨。
陆苒珺转身离去,眉头微微蹙着,看起来这两个月都有可疑。
出了院子,她道:“让人盯着这两个人。”
南悠点头,“奴婢省得了。”
正房里,陆苒珺刚回来,东篱便过来了,行礼道:“小姐,陌颜姑娘求见。”
陆苒珺抬头,“让她进来吧!”
东篱朝着小丫鬟使了个眼色,打起帘子请了人来。
“见过四姑娘。”陌颜行了一礼。
陆苒珺对她的印象很好,又介于她救了东篱一命,是以说话间也多了几分亲昵,“钟姑娘怎的过来了,快坐下说话。”
欢言搬了锦杌过来。
陌颜谢过,半坐着道:“多谢姑娘,只是今日过来是向您辞行的。”
“辞行?”苒珺微微惊讶,看看了眼东篱,道:“怎的突然要走了,可是府中招待不周?”
“并非如此,东篱姑娘的伤已经痊愈,接下来也无需我再看着,每月再过来复诊几次就好,再者家中只母亲一人,不大方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陆苒珺也不好强留,只得点头,“倒是耽搁你了。”
说着,她看向南悠,“去取五十两银子过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小小心意就当做酬谢。”她对着陌颜说道。
谁知她却摇头,“四姑娘不必如此,医者父母心,这都是我该做的,况且贵府有付我医药费,这些我却是不能再要。”
她已经起了身。
陆苒珺看着她,见她目光坚定,也就作罢。
“何时离开?”她问道。
陌颜道:“东西已经收拾好,这就来请辞的。”
她点头,侧首道:“东篱,你代我送送钟姑娘。”
东篱福身应诺,两人一同离去。
南悠望了望门口,笑道:“小姐,这位小大夫还真是不错,若是旁人,只怕推拒几下就都收下了。”
陆苒珺微笑,“是不错呢!”
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倒是一个妙人。
“把我的绣篓拿来。”她坐在炕上,想着,该快点绣那屏风了。
稍晚些,她收了针线,正打算去荣辉堂请安,不巧,外头便递来了消息。
她看着纸张上的东西,眯了眯眸子。
正在给她收拾针线的东篱瞥到,皱了皱眉头,“尹家这几日死的丫鬟竟然这么多么!”
陆苒珺搁下纸张,吐出口气来,“怕都是遭了她的毒手罢。”
这里的她指的是何人,东篱自然是明白的。
想起尹芳华,她抿紧了唇瓣。
这样的人对小姐来说太过危险,若是有机会,一定要除掉!
八月里,满府桂香,似乎走到哪儿鼻尖都缭绕着那浓郁的香气。
便是在府里走一圈儿,身上都能变了味儿。
临近仲秋,陆婉清的腿也算好全了,陆泓文的伤势也无甚大碍,至少比起如今还下不了床的陆延舒来说,好太多了。
荣辉堂里,大夫人与老夫人商议着节礼的事儿,婉清就坐在她身边听着。
正说到一般,瞧见陆苒珺过来见礼,老夫人便也留了她,“同你三姐一块儿学学,免得到时候再学起来手忙脚乱的。”
陆苒珺自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