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袍子便跪下,“苏恒有负老夫人所托,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漠然地看着他,“此事究竟如何还有待商榷,你且回去吧!”
苏恒抬头看了眼陆苒珺,见她点头,这才起身恭敬地退下。
陆苒珺上前跪下,将事情说了遍,“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究竟事实如何,不久就会有消息。祖母,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老夫人点头,“你做的不错,只是,对方是永定公家的幺子,背景雄厚,你当如何?”
陆苒珺抿唇,“陆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大哥伤成这样,名声又……”她道:“此事不可善罢甘休。”
老夫人颔首,“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
“祖母?”陆苒珺惊愕,她一个晚辈,岂能插手原该长辈管的事情。
“你大伯是佥都御史,你父亲是吏部侍郎,如你所说,咱们陆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口气,必须给我争回来!”
老夫人看着她,道:“查清了,就放手去做,出了事有陆家给你兜着!”
第124章 难缠
陆苒珺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上浮起一层冷汗。
过了许久,她才道:“苒珺听祖母的!”
老夫人很喜欢她的聪明,抬手将她拉了起来,“不要让祖母失望。”
“是……”她低眸道。
然而,虽是答应了,可她心中却没底,这已经不是小辈们的小打小闹了,而是关系着两个家族。
一个搞不好,陆家在朝中的位置就被动了。
出去后天色已晚,陆怀仁与陆镇元都去看了陆泓文,她正打算去寻苏恒问个清楚,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便瞧见正堂里一道道菜端了过去。
她皱眉,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怎么会传饭了?
踏进堂内,陆苒珺眉头一跳,“你,你竟然……”
萧墨正蜷着一只腿在凳子上毫无形象地啃着猪蹄,瞧见她,一双桃花眼泛出笑意来,“是陆四姑娘啊,吃了没有,一块儿来用啊?”
虽说姿态不好,可由他做出来却是多了几分潇洒不羁,风流肆意。
且,这般随意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家。
陆苒珺脸色变幻了几下,扫了眼堂内低头苦脸的丫鬟,最终按耐下来,又想起此人的混账之名,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世子爷原来没走么,真是不好意思,家兄受伤,府中一时混乱不堪,没来得及送您,不想,您还在这儿。”
这番话就差明说家中现在有事不方便,他却还厚脸皮还留在这儿了。
站在一旁的长随脸上有些挂不住,抽了抽嘴角撇过头去。
自家主子这个德行,他能有什么办法?
萧墨不介意,一张过分好看的脸上满是笑意,扔下猪蹄骨道:“这个……本世子觉得将你哥哥救回来,劳心劳力的,怎么也该让我歇息会儿吧?”
陆苒珺看了眼狼藉的桌子,扯了扯嘴角,“那是自然,世子爷尽管歇息,待到大伯出来再亲自道谢相送。”
“喔,好说好说,”萧墨看了她一眼,笑道:“四姑娘脸色不大好,要不要迟碗燕窝粥补补?”
陆苒珺看了眼桌子,福身道:“家兄出事,实在没有胃口,世子请慢用吧!”
前世就知道这个人难缠,她并不想与他多有交集,况且,谁知道在这次的事情中,他又是何种身份?
出了厅堂,陆苒珺便让人去知会了陆怀仁,让他来缠这个萧墨,自己去寻了苏恒。
她让苏恒将那几个同窗的名字报给了她,好方便她往下查去。
如此折腾了一番,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暮色深重了。
坐在炕上,她一阵苦闷,“永定公家幺子向来不学无术,无法无天,俨然就是京都里的小霸王。偏偏这样的人是家中幺子,有一大家子,还有贵妃护着,若是想动他,只怕善后都麻烦。”
寻常人都恨不得躲着,吃亏就吃亏,哪里还要报仇。
南悠不大懂里头的弯弯绕绕,挠了挠头,道:“小姐一定行的。”
陆苒珺闻言,瞪了她一眼。
如今不是她行不行了,而是她被推了出来,就是不行也得行了。
这件事她尚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只能一个个推断。
尹芳华那边她这几日一直在监视着,并无动静,想来也不会是她。
至于还有一个,那就是西边了。
她朝着二房的方向看去,微微眯起眸子,若真是他们……
不过,似乎也不排除其他人。
毕竟二皇子在拉拢陆家,有人乐见,也有人不乐见。
若是这个时候陆家与永定公家结仇,那么别说拉拢,不跑敌营就不错了。
草草用了饭,陆苒珺便歇下了。
另一边,陆怀仁知道萧墨还在,很是惊讶,对于王室他们从来不敢过多接触,没想到这个萧墨不仅救了他儿子,还一直待在陆家。
厅堂里,他客套道:“今日多谢世子救了犬子,他日必登门拜谢。”
萧墨无趣地听着这俗套的客气话,吃饱喝足的他摇着扇子道:“陆御史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人在我跟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出个好歹不是,免得御史又要弹劾我一顿。”
陆怀仁有些尴尬,岔开这个话茬儿道:“今日家中多有怠慢,还请世子莫要见怪。”
“无妨,”萧墨勾起了嘴角,“本世子折腾这一天,累的慌,劳烦陆御史给安排个屋子容我歇息吧!”
陆怀仁眉头一抖,“这家中简陋,怕是招待不周……”
“放心,本世子不会介意的。”他眯起一双桃花眼。
陆怀仁拉下脸来,碍着他又救了自个儿儿子,倒是真不好意思把他赶出去了。
挥了挥手,让人去准备地方,自己边道:“犬子重伤未醒,本官还得照看着,世子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丫鬟便是。”
萧墨自然乐意,“陆御史慢走!”
陆怀仁闻言一拂袖子,大步离去。
第二天陆苒珺去看陆泓文时,他这会儿已经醒了,正拉着大夫人与陆婉清一脸伤心。
看到他这样,大夫人哪里还忍责怪他,忙同婉清两人好生安慰着。
一早得到的消息,陆苒珺确定他这是被人陷害,但未确定是卷入纷争还是有人伺机暗害。
她准备查清了再报与老夫人知晓。
出了房门,她瞧见苏恒,见他也是一脸愧色,不禁叹了口气,“表哥,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如此的。”
苏恒摇头,“若是我在,怎么也不会让他被骗到那地方去,更不会让他受这样的伤。”
苒珺微笑,“想要害他的人,无论怎样都会动手,表哥能防得了几时呢?”
苏恒明白她的意思,昨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