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苒珺闻言笑了笑,“你这小脑袋瓜子倒是聪明。”说着,她看向东篱,“去拿些点心来,我记得厨房该有绿豆糕的。”
东篱应诺,自下去准备。
在这些吃的东西上,她们从不假以他人之手,以免给人钻了空子。
欢言眸子亮晶晶的,瞧这模样就知道是个贪吃的。
南悠忍不住打趣道:“瞧瞧你,见着什么都想吃上一口,若非知晓你是李嬷嬷的侄孙女,我都要以为是哪个乡下野孩子了。”
欢言抬起头,“爹娘嫌弃我是闺女,是以一直把我放在庄子里,若非李嬷嬷,我只怕还在乡下的庄子上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南悠一愣,“你竟然是……”说着,她恼道:“都怪我多嘴,不过,你爹娘也太过分了,就算是闺女,也是自己身上的肉,怎么能这样。”
她的声音说着说着,便有些低落起来,欢言倒是不甚在意,笑道:“所以我能跟着小姐,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闻言,陆苒珺目光转了过去,目光温和:“只要你好好地待在我这边,往后没人能再把你扔到那些个地方。”
欢言用力点头,尚且稚嫩的脸上还洋溢着些许天真无邪。
陆苒珺想,这也是她当初为何会挑中她的缘由吧!
因为,她早已失去了这些。
都在那场炼狱中,被摧毁殆尽!
五月初,离端阳不过几日光景,府中愈发忙碌了起来。
荣辉堂里也不似平日清冷,自上回见过陆茗,再瞧见她倒是让陆苒珺有些惊讶。
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显而易见地消瘦了许多,还未至端阳,身上便已经挂了几只辟邪的香囊。
再看看她身后的丫鬟,竟也同样。
陆苒珺有些好笑,请了安便坐在一旁,正好与她挨着。
另一边,陆婉清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离她远点儿,一脸的衰相,没的染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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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端阳
身后的丫鬟忙地低头抿紧了嘴,忍不住颤着肩。
陆茗啪地一声搁下茶碗,“我可听着呢,三姐这是什么意思?”
陆婉清挑眉,“字面上的意思罢了,怎么的,不服气?”
“你……”
“这可是荣辉堂,五妹若是想一块儿挨罚,就再大点儿声,祖母定然能听见。”陆苒珺淡淡道,用帕子拭了拭袖子上溅到的些微茶水。
陆茗一听,咬牙瞪着她们,到底是没再出声,恨恨地转过头去。
陆婉清撇了撇嘴,与苒珺说起话来,“我做了好多香囊,一会儿你到我屋里去挑几个。”
两人小声说着话,引得陆茗又看了眼,总觉着她们还在议论着自己。
陆蔓这时候过来,坐到了她身边,见着她也是一愣,“五妹脸色不大好,可是病了?”
陆茗眸子一沉,“你才有病,我什么事儿由得你来说?”
闻声陆婉清看了过来,撇撇嘴。
陆蔓脸上有些难堪起来,可到底只是笑了笑,随即不再言语。
陆家的哥儿们结伴过来,原本就热闹了几分的荣辉堂更是人声嘈杂。
几个孩子也时不时地玩闹起来。
陆苒珺寻了个空子与苏恒说起话来:“表哥在国子监如何,可待得惯?”
“多谢表妹关心,一切都还好,泓文兄对我也颇为照料。”他笑着说道,声音温和的让人如沐春风。
陆苒珺放下心来,陆泓文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既然苏恒这么说,那定是不会差了。
苏恒朝着她看去,“你在府中如何?”
陆苒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自然无事,表哥不必担心的。”
苏恒点头,想想也是。
“苏恒,你愣在这儿做什么,快走了,我爹跟小叔在锦春阁招待贤士,咱们不去看看太可惜了。”陆泓文过来说道,随即朝着陆苒珺挤了挤眼:“好妹妹,哥哥先把人带走了,你去寻三妹玩儿。”
陆苒珺笑道:“是苒珺耽搁你们了,大哥请便吧!”
说着,她朝着两人福了福,转身离去。
陆泓文一笑,拍了拍苏恒,“走吧,回头有的是时候。”
苏恒摇摇头没有说话,只笑着任他拽走,路过陆延舒,后者微微看了他们两眼,抿起唇瓣一同离去。
正午用饭时,陆泓文等人未过来,派人说了声,在锦春阁用了。
是以,荣辉堂里便是女眷们在一块儿。
老夫人平日里都是陆苒珺侍奉在左右,因此特意招了她坐在身边。
大夫人布置碗箸,笑看了苒珺一眼,“还是珺姐儿听话,得母亲您喜爱。”
周氏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见此,陆苒珺说道:“大伯母夸赞了,苒珺比三姐清闲,这些日子又伺候惯了祖母,自然撒不得手。”
大夫人闻言笑道:“好孩子,是个孝顺的。”
陆婉清坐得也不算远,自然听见了她们的话,悄悄抬眸看了看老夫人,又收回目光。
让她伺候老夫人,只怕吃饭都得噎着,也就苒珺没心没肺的。
用完饭,老夫人派李嬷嬷去锦春阁看看可有什么缺的。
其他人也都适时退下,陆苒珺留下来伺候,陆婉清抵不住大夫人的威压,也留了下来。
老夫人看着陆婉清,“这些日子你母亲教的东西都学了几分?”
陆婉清站直了身子,“回祖母,学得……七七八八了。”
“多学着点儿没坏处,再过几个月你二姐姐出阁了,作为府中其他姐妹之长,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
陆婉清连忙应诺,见着陆苒珺偷笑,自己也松了口气。
“祖母,时辰到了,我扶您去歇下吧?”陆苒珺说道。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点头。
陆苒珺见此,朝着婉清使了个眼色,后者挪了过来,与她一左一右扶着朝里间走去。
房里头,由丫鬟替老夫人卸了发饰,服侍歇下,陆苒珺又与婉清打了一会儿扇子,见着差不多了,这才离去。
出了荣辉堂,陆婉清大大出了口气,“你每日都是这般侍奉祖母?”
“嗯,其实祖母并不像你瞧着那般严厉,只要不出差错,也就没什么。”
“也就你一个人觉着了。”
陆婉清嘀咕道,说着,她挽着她,“日头太大,走走走,我去你那儿歇着。”
陆苒珺轻笑,“我还以为你要去锦春阁呢!”
“都是些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她撅嘴。
端阳那日,府中众人早早地便起身了,陆苒珺颇早地来到鸿澜院替徳哥儿戴上香囊,香囊内放了朱砂,雄黄,香药等物,外包以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