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该是彭状元了!”
“还不知是不是呢……”陆婉清心不在焉地回道。
如此,两人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几个丫鬟相视一眼,皆摇摇头。
没过多一会儿,陆婉清又起身走到窗子边看了看,见着并无有人再进锦春阁,便有些烦躁起来。
“看样子是不会再有人过去了。”
苒珺扫了眼她微蹙的眉头,道:“不若先回去吧,总待在这儿,万一再有旁人过来,也不大好。”
陆婉清点点头,较之前的兴致却是低了许多。
其实,她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觉得那个闯进水榭的人不是彭状元,可,不是他,她却又觉得……
总之,她此刻真真是烦忧的紧呢!
第27章 隔墙无耳
路上,两人分开,各自回了院子。陆苒珺一到房里,便觉着有些不对。
看了看房间的摆设,以及炕桌上放着的书籍,突然地,就冷下了眸子。
“去查查,我不在的时候,有谁进了屋子。”
东篱与南悠一惊,后者连忙退了下去。
陆苒珺站在房里,面上微沉。
这屋子里的东西的确被动过,虽说不大明显,可,她自个儿的东西自个儿清楚。
目光在宝阁上滑过,她走过去打开了一个盒子。
里头的两副画像仍在,可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将这东西拿去烧了,立刻。”她吩咐道,自个儿坐到了炕上。
怀里的手炉有些冷了,她却没有放开,只是不急不缓地摩挲着,纤纤玉指滑过,更为白皙柔嫩。
东篱不一会儿便将画像点燃,放在了碳盆里头。
走到炕前,她担忧道:“小姐,莫不是画像被人看过了?”
陆苒珺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出了这事儿,画像的事必然是瞒不住的了,想着,她说道:“准备笔墨!”
东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福了福身,立即下去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房里便浮起了一阵阵墨香,炕桌上,陆苒珺铺了宣纸,轻拈着衣袖悬腕而作。
待到南悠回来,身后跟了个丫鬟,将她留在外头,自个儿先进了屋行礼道:“小姐!”
“查出来了?”陆苒珺平静道,手中的笔勾略着画中人的轮廓,细致而精心。
南悠脸色不大好,回道:“是,小姐,人就在外头,您可要瞧瞧?”
陆苒珺嗯了声,接到命令,南悠便朝着外头看了眼,那丫鬟接到目光,瑟缩了下,随即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一到里头,瞧见端坐在炕上,眉目清冷的主子,她的双腿不自觉地便软了下去。
“奴,奴婢见过四小姐……”
陆苒珺闻声顿了顿,她抬起眸子扫了眼跪在跟前的人,微微有些意外。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你是府中的家生子?”她淡声道,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跪在的地上的人垂下头去,有些不安道:“回四小姐,是……”
“你老子娘都是做什么的?”
“回四小姐,奴婢娘是内院收,收夜香的……爹在外院打杂。”
陆苒珺眨了眨眼睛,待到满意后,这才从画中收回了目光,看向底下的人,道:“我这屋子平日里不许旁人进来,你为何明知故犯?”
丫鬟一惊,忙伏地道:“四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闯入的,今儿个奴婢原是扫着廊下的积雪,只是听见屋里有声响,这才进去看看。旁的,旁的真的什么都不曾动过。”
“屋子里有声响?”陆苒珺眯起眸子,“那你进来,瞧见什么了?”
丫鬟不敢抬头,小声道:“奴婢……只瞧见了一只……猫。”
“猫?”
“是,奴婢不敢久留,见着猫跑了,也就跟着出去了。”
陆苒珺嗤笑,她这院子里什么时候竟会有猫了,更何况,还是从她房里跑出去的。
看了眼南悠,她道:“带下去,什么时候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若是不肯说,就将她卖给西巷里的王牙婆子。”
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断定了她的未来,伏在地上的人此刻抖得跟个筛糠似的,却终是未再开口。
见此,陆苒珺收回目光。
机会,她给过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也怪不得她。
南悠将人提起来,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屋子里,东篱上前道:“奴婢真没想到,竟然连翠儿也会……”
翠儿便是方才那丫鬟了。
因着进府较早,她们待她还算不错,平日里没少照料,只是没想到,她会同旁人一样,背叛自己主子。
南悠进来,闻言说道:“依奴婢看,小姐这般处罚已是极轻的了,方才就该将她打了几十板子再关起来。”
陆苒珺收起炕上已然干了的画,观赏了一番,轻声道:“她这样儿的也不算太坏,饶她一命也罢。若是有那等狼子野心,妄想卖主求荣的,便是断她筋骨,折她命脉,抛尸荒野也不为过。”
她撇过门外走来的身影,目光冷然。
东篱与南悠一时怔在了原地,不期然地打了个冷颤。
直到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两人才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她们的小姐竟然如此可怕了。
走到门口将丫鬟送来的茶水接过,东篱缓缓吐出口气。
门前的人察觉到,抬眼飞快地扫了眼里头炕上的人,这才福身退下。
刚想转身,却又顿住,她看了眼离去丫鬟纤弱的背影,微微皱眉。
倒了杯热茶,递给陆苒珺,随后便与南悠替她收拾起炕桌来。
“沾衣这些日子都待在茶水间?”苒珺呷了口茶水问道。
东篱称是,皱眉道:“瞧她穿的那样单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咱们院子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南悠一听,转过头来,“定然又是在博同情了,尽会装模作样,咱们院子里又何时亏待过她了。”
陆苒珺瞧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同她置什么气。”
南悠闻言想了想,倒也是。不过,既然她喜欢装,那就让她装个够,在这院子里,自己想怎么整治她还不容易么!
打定了主意,她便老老实实地收拾着炕桌。
陆苒珺晓得她的心思,不过,她并不打算阻止,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
上辈子南悠没有好下场,这辈子,欠她的人又怎能跑得掉?
“小姐,这画可是要放在原来的地方?”东篱问道。
陆苒珺微笑,果然,东篱最是懂她,“这几日你们机灵点儿,”她眯起眸子,“这二房总是不安分,着实让人恼得慌呢!”
南悠垂下眼帘,嘟囔道:“若是夫人还在,哪里容得了她们这般欺负您。”
“南悠……”东篱颇为责备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