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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打了帘子,陆镇元一进来便瞧见了迎过来的戚氏与陆苒珺,他看了眼戚氏随后对着后者道:“方才还说去瞧你,却听得下人说你来这儿了。”
陆苒珺笑了笑,挽着他在炕上坐下,自个儿坐在了锦杌上,说道:“女儿过来看看母亲,也知晓父亲定然会过来。”
陆镇元听得她的话,笑了起来,“给你带的东西可都喜欢?”
“父亲给的,无论是什么女儿都喜欢。”她道:“对了,父亲您一路舟车劳顿,可要歇会儿?”
陆镇元摇头,“路上都歇息够了,这会儿倒是不觉着累,不若你陪父亲走两盘棋?”
陆苒珺眼眶微热,低下眸子道:“父亲不嫌弃,女儿自无异议。”
“好!”陆镇元说着,起了身带头离去。
陆苒珺看了看戚氏与仰头对手指的徳哥儿,道:“母亲,苒珺先行告退了!”
陆骏德撅嘴,“姐姐……”
“徳哥儿乖,回头姐姐与父亲再回来接你,晚上我们一家人还要去祖母那儿用饭。”她揉着他的脑袋道。
闻言,徳哥儿立马弯起了嘴角,“好,那我跟母亲等着你们回来。”
点了点头,陆苒珺便退出了正房朝着书房走去。
里头,陆镇元已经坐在了窗边的炕上,面前摆着棋盘,瞧见她进来,招了招手道:“这会儿没旁人,不必拘礼了,坐下吧!”
陆苒珺还是行了礼,这才上炕在对面坐下,她抬头看着他,“父亲,这些日子您在外头辛苦了。”
陆镇元闻言,笑了笑道:“的确辛苦,所以啊,还是自个儿家好。”说着,他看着陆苒珺,“这些日子在家中可还好,听说,你近日与戚氏很是亲近?”
他睨了眼棋盘。
陆苒珺拈起黑子落下,回道:“母亲人很好,这些日子待女儿也与徳哥儿无异,事事周到,有她这样的母亲,也省了不少麻烦。”
陆镇元似是在思考她的话,瞧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落下棋子。
“若是不喜欢,就别勉强,没的委屈了自个儿。”他淡淡道。
“父亲说的哪里话,”陆苒珺嗔了他一眼:“女儿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陆镇元挑起好看的眉头,“当真?”
“自然!”她笑道,目光转了转,问他,“父亲在祖母那儿怎的待了这么久,亏得女儿左盼右盼着您呢!”
陆镇元没在意她的话,只道:“你二伯与你二伯母说了些事,耽搁了会儿。”说完,他扬眉,“小丫头半载未见,这棋艺倒是长进不少?”
陆苒珺微笑,抬眼道:“能在父亲手里走过二十子了,女儿也觉得不错。”
前世,她可是连十子都走不过,每次都只会耍赖。
陆镇元摇摇头,宠溺地道:“真是与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他说的自然是她的生母。
苒珺顿了下,落定一颗棋子,状似无意道:“父亲,您刚回来,二伯他拉着您说了什么啊?”
陆镇元看着棋子,堵住她的路,道:“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回头将国子监的名额给舒哥儿,反正你弟弟还小,暂时用不上。”
陆苒珺倏地捏紧手中的棋子,垂下眼帘,掩住里头的冷光,问他:“父亲,那您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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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耻
陆镇元抬眼看她,“倒还没有,再说了,这事儿就算要答应,也得是年后的事儿了。”
他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可陆苒珺却没有放下心来,前世也是如此,在她父亲升上了吏部侍郎后,国子监的名额到底给了陆延舒。
后来陆家二房因着他们三房仕途最广,的确有着靠近的心思,但人的贪欲却永远喂不饱。
她父亲受难,陆家岌岌可危,哪个与他二房没有关系?
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若是还要如此栽培他们,那就等于再给二房递了把刀,且还是放在她父亲枕边,随时都会斩向他的利刃。
“怎么了?”陆镇元见着她突然沉默下来,柔声道:“有什么事儿就对爹爹说,又不是外人。”
陆苒珺回过神来,想着,道:“父亲,其实,女儿觉得,国子监的名额若是给了二哥,怕有些不妥。”
陆镇元顿了下来,修长的指尖拈着一颗棋子放回了手心里,问她:“此话怎讲?”
“女儿觉得二哥他……品性不大好。”说着,陆苒珺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前些日子女儿同三姐去宝相楼的时候,路上瞧见二哥差点儿叫马车给撞了,那时多亏一个少年出手相救才让他幸免于难。本以为二哥会好生感谢那人,哪里知道他竟连声谢字也不说,便扔了两锭银子给人家。”
陆镇元皱起眉头,“你可看清了?”
陆苒珺点头,说道:“那少年虽穿得破旧,可却不是个贪财之人,将银锭子还给了二哥,言道只要他一声谢便好,可二哥却出言相辱,令得人家羞愤离去。父亲,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女儿着实不耻。”
闻言,陆镇元沉思了起来,微皱的眉头让得陆苒珺知晓他这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算她胡诌的,而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并不是她碰见的罢了。
前世她就是听陆泓文回来提起过,说起来,这两日她这个大哥该会回来一趟的。
“父亲若是不信女儿所言,回头大哥回来可以问问他的。”
陆镇元古怪地看着她,“你大哥又是如何知晓的?”
“大哥的同窗那样多,宝相楼附近又是他们常去的地方,再说了,这件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自然是有人瞧见的。”
这么一说,陆镇元点了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了,咱们陆家的男子书可以念不好,可这品性却不能不好。若是连做人都不会,再好的东西给他也是暴殄天物。”
陆苒珺终于放心了些,既然她父亲都这么说了,必然已是信了大半。
“父亲,您若是问了大哥,可别同他说起我们,您知晓,他平日里可是不让我们出门儿的。”
闻言,陆镇元笑了起来,抬手就将棋子落下,道:“那你就不怕爹爹不高兴了,往后也不准你们出门儿?”
陆苒珺撅了撅嘴,嘟囔道:“父亲您才不会呢,再说了,女儿也不常出去呀!”
陆镇元宠溺地摇摇头,拿她没法子。
一局棋了,陆苒珺输了,不过比起从前却是进步了不少。陆镇元一时兴起,便又拉着她下了几盘,直到天色将暗,这才一前一后回了正房。
陆骏德瞧见他们真的回来了,立即高兴起来,只是他向来有些怕自己这位父亲,倒是不敢太过放肆。
陆苒珺瞧见他,将他带在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