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莲花争艳,至于秋天嘛,还要属咱们鼎北王府的金菊月桂冠盖京华了。”
这回,莲生虽然没听出她俩的话外之音,却也接得恰到好处,惹得羲凰别有深意的会心一笑,令孤芳自赏的梅花都要为之折腰。
不一会儿,主仆三人就已抵达豫王相约的画裳园,稍作停顿,羲凰边整理衣冠边确认:“雨晴已经在里面了吧。”
“郡主放心,万无一失。”芙落将准备妥当的手帕递给羲凰,轻声回答,然后退至一边,准备就绪,只是...
“等等,我再酝酿酝酿情绪。”箭在弦上,等等再发,这是羲凰每次约会豫王的习惯。其实也怪不得她,毕竟这一天几场戏下来,专业的戏子也得缓缓,更何况反差还这么大,上战场都比这轻松。羲凰再次深吸一口气,默默从潇洒恣意、随性如风的将门虎女变为娇娇滴滴、桃羞杏让的含情少女,义无反顾的追逐“情郎”而去。
与此同时,画裳园中,豫王杨宏一袭紫衣,雍容华贵,随手将一枝分外妖娆的梅花凑至眼前,柔抚,细看,然后如痴如醉的闭目轻嗅,袅袅梅香,暗中盈袖,白雪佳人,心驰神往。
“王爷...”女子痴了一般的声音,在豫王耳边回响,让他既得意又怜惜。于是,嘴角微勾,眼波流转,以最完美的姿态转身,想要俘获那个最值得他俘获的美人,然而...
“怎么是你?”豫王转向声音所在之处,并未寻到他心心念念的伊人,却看到了身怀六甲,衣衫单薄的雨晴,眼角眉梢瞬间喷涌而出的失望之色,毫无遮掩的表露无疑。
而另一边,雨晴见豫王一看到她,就立马变了脸色,伤心之余不免有些害怕。话说,自她被接入懿阳宫安胎之日起,华贵妃即明令禁止她私自出来走动。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目前的身份尴尬,所以一直也谨遵旨意,毫不逾矩,在院子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在此期间,虽然有宫人无微不至的伺候,但内心总是惴惴不安。
一方面,这一个多月来豫王和华贵妃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她,让她有些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不受重视。另一方面,她听到宫人们八卦时聊起豫王和泽恩郡主正浓情蜜意、难舍难分,所以更加担心的还是豫王已经忘记了与自己的情意。故而在打听到豫王今日会进宫的消息后,趁着守护她的宫人们一时疏忽,偷偷地溜了出来,盼望着能远远地望上他一眼。
“奴婢和孩子都十分想念王爷,所以...”雨晴怯生生的表明来意,说着说着,黯然神伤,泫然欲泣,直至泪眼婆娑,不能自己。
而这厢,豫王见到雨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虽然和她只是露水情缘,可毕竟人非草木。于是,身随心动的走至雨晴走身边,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仔细的替她系上,然后抚摸着她的腹部,含情脉脉的好言相慰到:“是本王冷落你们了,你先回去,日后本王定来探望你们母子。”
“王爷”雨晴激动的再次叫唤出声,并抬头与之四目相望,情意绵绵,可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喝传来,豫王猛然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双目圆瞪,怒火中烧的羲凰。
“郡主,我们,我们...”居然是雨晴先反应过来,战战兢兢的不敢直视羲凰,又吞吞吐吐的我们了半晌,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期盼的看向豫王,望他能够有个交代,只可惜现实要让她失望了。
话说,豫王自看到羲凰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呆若木鸡如泥塑木雕,直到现在还摸着雨晴圆滚滚的肚子,这不在提醒她更加重点的内容嘛。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羲凰及时将目光下移,死死的盯住雨晴的腹部。
而直到这会儿,豫王才清醒过来,连忙推开雨晴,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羲凰妹妹,我...我...”我了半天,同样没我出个什么花样来,所以羲凰只好认命的唱起独角戏,拿出手帕悄悄朝眼角处一抹,双目立时嫣红一片、泪如泉涌,接着大喝一声:“什么都别说啦!”随即泣不成声的拂袖而去。
且说按照剧情的正常发展,豫王这时候一定会追出来,苦苦哀求羲凰的原谅。并且,豫王确实也是这么个想法,一见羲凰愤然离去,他就立即打算拔腿相追。只是,羲凰可不想他这么干,毕竟她现在被帕子上的辣椒水辣得都睁不开眼了,实在没功夫去招呼他。所以,只得派出最通情达理的芙落,在豫王迈腿之前,将他生生拦住,好说歹说的劝他莫要冲动,郡主正在气头上,等她冷静下来再好言相劝之类的云云,这才力阻豫王焦急的脚步。
另一边,羲凰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的跑出懿阳宫,弄得懿阳宫上下人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找了一个清静的角落,停下步伐,稍事休息。顺便解决一件头等大事:“莲生,快到路边化点雪水来给我擦擦眼,我快辣得不行啦。”
☆、醉花往事
三日后,懿阳宫,鹔鹴殿
华贵妃正襟危坐于上位,面色铁青的听着刚在永信宫吃了闭门羹的下人娓娓道来。忽而冷哼一声,眸光一扫,斜睨一眼玩世不恭的豫王,迫得他不得不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听她训斥:“这下可好,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话说得十分严厉,可却仍然入不得豫王的耳,只见他满不在乎的笑笑,自然而然恢复到以往的放荡不羁,自信满满的说:“母妃放心,我煮的鸭子绝对飞不了,再说...”他装模作样的稍作停顿,继续大言不惭到:“就女人那点争风吃醋的事儿,还有谁能比您的儿子更有经验。”
此话虽则狂妄,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华贵妃脸色稍霁,却仍旧语重心长的向他絮叨:“此一时彼一时,你父皇只怕是已经令鼎北王来插手那件事儿了,若此时让独孤羲凰把你和雨晴的事给捅出去,那可就难办了。你要知道,她可是认识雨晴的。”
“母妃放心,儿臣自有分寸”豫王见他母妃将话题引至正路,连带着自己也认真了几分,只是在正事之外,他还有件不得不说的心事。
“母妃,那雨晴那边...”豫王试探性的问出口,却第一时间被华贵妃截断:“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那个贱婢。”华贵妃抬高音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顷刻间就消弭在了豫王难得自责的表情下。
“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登上了太子之位,要多少美人得不到?”
“可她肚子里毕竟怀着儿臣的孩子呀。”虎毒不食子,流连花丛的豫王或许可以对雨晴的生死置若罔闻,却无法不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舔犊之情,而华贵妃也不例外。只见她双目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