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让女儿就这么算了?然后眼睁睁地看那贱婢得意吗?!”曦璃惊叫出声,满腹怨气,说得窦氏这个溺爱她至极的母亲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然...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样?王妃郡主哪一个是咱母女惹得起的。”窦氏即便心中如女儿一般不甘心,但还是实话实说到。哪知,曦璃听她这么说,立即泪奔起来。
“那娘就忍心看女儿一直屈居在一个贱婢之下,忍心女儿在家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曦璃边哭便控诉,随即竟然还撒起泼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女儿死了算了,免得将来还得看那贱婢的脸色!”
“胡说!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窦氏立刻开口训斥,可一瞧见爱女那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心就瞬间软了下来,不忍再责备她丝毫,甚至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一面帮她擦着泪,一面轻声细语的向她保证到:“囡囡放心,只要有娘在,自不会让那个卑贱的庶女骑到你头上去。现在且让她得意几日,等郡主回了长安,再叫她好看!”说完,又是好一阵的安慰,才勉强将爱女的心慢慢平复了下去。
又是同一时间,比起其他两姐妹的大喜大悲,作为始作俑者羲凰可就淡定多了。此刻,她正坐在窗边对月发呆,但见人如玉,不知心向谁。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她的院门口一晃而入,引得羲凰立马追出房门,然后一眼就看见院中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正站在院中那棵参天梧桐树下,沐浴着柔和的月光,静静地等待着她。
来者不消说,正是一路伴她而来的袁随英。可不知为何,羲凰却感觉此刻的他和平日有些不同,一直站在似近不近似远非远的位置踌躇不前,远不如以往的刚毅果敢,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要同她说。
“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羲凰见他一直不开口,干脆自己走上前去,面带浅笑的问道。
可是,袁随英一听到她的温言笑语,游移不定之感反倒更甚,一些本已到了嘴边的话险些要说不出口。沉默良久之后,才暗下决心的说道:“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羲凰显然从未料到他居然是来告别的,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然而,袁随英这回可见是下死了决心,纵然心有不舍,仍旧硬逼自己继续道:“您已平安到达金陵,翻云骑中又还有很多事等着要处理,末将不得不尽快回去。”
“可是...”羲凰本还想说翻云骑正在回京路途中,应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亟待他处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或许有他自己的难处,于是只好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收回,退一步请求道:“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好歹你得陪我过完生辰再走呀。”
羲凰说得理所当然,可袁随英闻言,却是心中一痛。继而酸涩的想起,这么多年来他深埋心底最深处的小幸福,便是这近十年来,她的生辰独独只有他是从未缺席的,无论是在天临山还是在军中。在军中时自不必说,有时甚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她的生辰。而即使是在天临山,他也会受鼎北王妃所托给她带去许多物什,顺便将自己的礼物夹在其中,悄悄地送给她,再向她道声“生辰快乐”,然则...
今年,光看金陵独孤府这架势,他便觉得他不再有资格帮她庆生。更何况,前来接她回京的车马已在路上,他真的不忍心再一次亲自送她去一个她不想去的的地方。所以,对于羲凰的请求,袁随英还是狠了狠心拒绝道:“军中事务,实在紧急,求郡主不要再为难末将了。”
话毕,他也不敢再看羲凰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碧桐轩,只剩梧桐树下,对于他的突然离去,久久不能理解也无法释怀的羲凰。
次日,袁随英悄无声息的离开,整个独孤府无人相送,就如他从未来过一样。可不知为何,随着袁随英这一走,羲凰却莫名感觉她人生的一个阶段就这样结束了。无论是,那熟悉的高山流水,熟悉的戎马倥偬,还是熟悉的人都将成为一场再也无法伸手触及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换地图,回长安,好戏正式开锣!!!
☆、回到长安
金秋八月,桂子飘香,在这冲天香阵的包围下,回望绣成堆的帝都长安,大有满城尽带黄金甲之感。而羲凰也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城。
碧瓦朱檐的鼎北王府,正门大开,鼎北王府管事陈忠,带领着几个王府奴仆站在王府前的长街上,时不时的向长街尽头眺望,终于盼到了一队人马出现在了长街的尽头。
但见,那队人马护送着中间那辆装饰得极尽奢华的马车沿着长街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高堂广厦的鼎北王府前。紧接着,马车内钻出一碧一黄两个眉清目秀的丫鬟,下车后立于车旁,恭敬地搀扶出一位身着素白云锦衣裙的高贵女子。
“恭迎郡主回府。”随着羲凰步下马车,陈忠立即带领着一众奴仆整齐跪下,并齐声请安。可是,羲凰哪里好意思让他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给自己下跪,连忙走至陈忠身前,将他一把扶起,同时面带微笑向他问候道:“忠伯,几年不见,您老别来无恙呀。”
闻言,陈忠抬头看向羲凰,忠厚苍老的脸上漾起笑容,随即亲切又不失规矩的回道:“承蒙郡主记挂,老奴这几年一切都好。反倒是郡主,如今风采越加不凡,王爷和王妃若是见了,必将欣喜万分。”
“呵...”羲凰被他逗笑。少许之后,方想起其余人都还在地上跪着,等候她这个郡主吩咐起身,心里瞬间有一丝小愧疚。但是,作为泽恩郡主,一言一行都需得是大楚贵女典范,表面上的架子不得不维持。于是,羲凰又故作姿态地看了一圈在场诸人,才淡然吩咐他们起来。然后,不紧不慢地向陈忠询问:“父王、母妃现下可在府中?”
“回郡主,王爷正在书房等您。”陈忠如实回答,变相提醒羲凰赶紧去向她父王处请安。因此,羲凰也顾不上别的什么,简易吩咐了众人几句,便迅速向鼎北王的书房走去。
鼎北王书房内,年近半百的鼎北王独孤判,身着绛紫色家常便服,两鬓微白,深不可测的虎目不怒自威,体型颀长,孔武有力,不愧是常年决战沙场之人。此时,他负手拿着一本奏折,在书案前来回踱步,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引得他蓦然转头,眼见羲凰袅袅婷婷的向他走来,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故人。
“女儿见过父王,给父王请安。”羲凰一进书房,立马跪下行叩拜大礼。而独孤判这下才缓过神,挥手让她免礼,并点头叮嘱道:“嗯,看来在外面野了这么久,还未将礼数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