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你最近都要抢了阿姨的活。”
霍询坚信自己有做菜天赋,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越挫越勇,这段时间常窝在厨房研究做菜,阿姨看不下去,只得言传身敦。
别说,就跟开了窍一般,霍询最近几天做的菜还不赖,色香味俱全。
”一道菜的功夫,这叫帮她分担。”
乐余不予置否,喝得碗里只剩了一口汤水,她推到霍询面前,”喝不下了。”
霍询不嫌弃,一饮而尽,看她在摸肚子上的软肉,笑问:“怎么了?”
“体重没变,但是身上的肉越来越软了。”
“这不是正好,摸着舒服。”
霍询捏她脸”冬天囤点肉,不怕冻。”
乐余不想理他,就要回房,听他又说:“说不定不是胖呢?也许里面住了一个宝孛一”乐余身子僵住,一时没说话。
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们从来没有谈过。
而且…霍询在那方面做的措施一直都很到位。
她的不回应,换来的是霍询的变本加厉。
他问:“乐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乐余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是用头顶对着霍询,说:“都一样。”
霍询笑了一声:“我还挺喜欢女孩的。”
乐余愈发感受到霍询近日的不对劲:连续一个多月都待在北淮没有出差:动不动就把工作搬到家里还很少晚归;占有欲越来越强人也越来越幼稚;会抽时间陪她甚至出去走走玩玩;偶尔还会说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话…
乐余心想,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和霍询的结果不是最好就是最坏。
好,还是坏?乐余摸上自己的左胸口,那里心跳得很快。
她抬起头,霍询已经去了厨房洗碗,仿佛他刚才只是在随口闲聊而已,而她却倍受煎熬一一
她多希望自己足以与他相配。
……
深夜,乐余被手机振动吵醒。她睡眼惺忪地摸了摸另外半边的位置,没有人,但余温尚存,于是唤了一声:“霍询……”
“来了。”有脚步声由远至近,乐余掀开沉重的眼皮,只见霍询向她走近,给她递了杯水,“喝口水。”
乐余撑起身子,依言喝下。而耳边的手机振动还在继续,她用眼神示意霍询让他看看是谁打来的。霍询拿过手机一看,“程欢”两个字跳进他的视线,他心下一咯噔,直觉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乐余接通电话后,对方每说完一句,她的脸就多沉下一分。
匆匆挂下电话,乐余的眼神一片清明,她快速说道:“霍询,你快送我去医院一趟。”
第三十六章 差别
程欢守在病床前,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程秀欣被彭伟掀翻在地的画面。
就在两天前,程秀欣给程欢打电话,说是想她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支支吾吾的,还带着哽咽,程欢想着自己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回过家,一时心软,便应下说周末就回去。
结果回到家后她面临的却是一个更残酷的现实。
以前彭伟的出气筒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对于程秀欣,彭伟是舍不得下手的。
没想到她只是没回去一个多月,彭伟狂躁症无处发泄,竟是把火苗烧到了程秀欣的身上。
程欢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伤,交错的几道红痕高高肿起,有些渗出星点血丝,看着狰狞又可怖。
这次彭伟对她倒是下了轻手,估计是打程秀欣在前,他已用了大部分力气,只拿鸡毛掸子意思性地抽了她几下就拿钱出了门。
可还是好疼。
程欢忍回眼泪,哑声说:”妈,我知道你醒了。”
病床上的女人五官生得柔和温婉,她脸上没有什么伤,但遮在衣服下的,是夸张的淤青和伤痕。
程秀欣眼皮微动,她微微侧过头,显然是不想多说。
程欢看得既无力又崩溃,她捂住脸,泪水很快就淹了手掌心,“妈,你们离婚吧,算我求你了。”
良久,病房里的沉默才被打破。
程秀欣仍然背对着程欢,她的语气里带着哀求:“欢欢,他和我说了,你回来我们就好好过。”
”你居然还信他!”程欢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来,“他现在连你都打,你还看不清楚他的为人吗?我不管,你必须马上跟他离婚。”
“离开他我还能去哪里?当初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死在大街上了!”程秀欣泪流满面地扭过头来,”只要你回来他就改,他和我保证过的。”
“改?改成换一个人来打,对吧?”
程欢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你不要再和我说当年,我听得只会恶心。我现在就报警,反正有检查报告,足够…”
啪程欢愣怔地看着被拍到地上的手机,尖了声:“妈?”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程秀欣听完竟是难得凶狠了一回,她拧着眉眼,一字一顿道:“你报警也没用,我是不会承认的。”
办完手续和缴清费用之后,乐余和霍询刚走到病房前就听见了程秀欣的这一句话。
两人欲进病房的脚步顿住,乐余咽下喉间干涩,侧脸望向霍询,说:“霍询,我们出去走走吧。”
”要帮她吗?”在程秀欣没有醒过来之前,程欢曾问过乐余,能不能帮她和她母亲摆脱继父这个魔鬼。
乐余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咨询律师。”
现在,霍询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乐余却是直接摇了头。
她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之前帮她,是在尽我作为老师的职责。
可如果这份帮忙还要牵扯到管理别人的家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内部问题内部解决,哪有让我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道理?
”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到目前为止,除了帮忙报警和劝说离婚,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但是刚刚你也听到了,她妈妈甚至都不肯配合,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啊。”
话是这么说,霍询还是察觉到了乐余的失落。
他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乐乐,你只是她的一个老师而已。”
以后乐余的学生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如果事事都需要帮人帮到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那么这个班主任不当也罢一一后面这段话,霍询没忍心直说,但他知道乐余能听出来。
乐余听进去了,也听明白了,她心里不舒服,偏忍不住想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问霍询:“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又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乐余却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浮木一般,迫切地想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