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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锦年见状又心软,叹道:“你别这么可怜。”

    傅承林就将她按在床上,强吻作别。他悄无声息离开了她的家。他并不知道,姜锦年一直站在阳台窗边,远远望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浓重夜色里。

    这一晚并不寻常。

    当夜凌晨,“新跃芝”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公告称:拟出售全部资产及负债,借由发行股份与资产置换等途径购买grus科技股份100%股权。

    换句话说,grus公司成功借壳上市。

    一时间,“新跃芝”股票价格疯涨,连续几日涨停板。

    而傅承林早已做好预测。

    报告递交给郑九钧之前,他就行动了。他也不是提防着郑九钧,只是内部量化投研的任务,从来都是由他统筹分配。

    郑九钧毫无芥蒂。

    他冲进傅承林的办公室,向他报喜:“不得了,还在涨。除了grus公司,你还有其他几个借壳上市的方案,要不要施行?”

    傅承林制止道:“再等等。”

    他理由充分:“它们的回报率不会比grus更高。”

    郑九钧直觉他说得对。

    办公室内一片宁静祥和,郑九钧气定神闲道:“照这个势头,明年我就能达到长辈设下的目标,用不着回去继承家业了。”他话中“继承家业”明显是个不讨喜的苦差事。

    其实,傅承林也并不热爱酒店管理。麻烦太多,他总有顾忌。

    第60章 车祸

    郑九钧想起来什么,问道:“承林,你家酒店上市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傅承林说:“正在重新筹备。”

    郑九钧抬高左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指节,道:“上周五是黄道吉日,我和家人去寺庙烧香……我外婆和姨婆都信这个。我许了三个愿。最后的愿望是帮你许的,保佑你们公司正常上市。”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地笑了下,脊梁骨远离椅背,坐得更直。

    黑色皮椅微微转动,傅承林面朝着他,诚心诚意道:“谢谢。改天我们一起去还愿。”

    郑九钧的鞋底一扬,踩住了一张高脚凳。他略感放松,神情中透着洒脱:“不客气。”

    傅承林又问:“你看过年底盈利分析成绩表了么?”

    郑九钧挠了挠鼻子:“看过。”

    傅承林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平视着郑九钧,叫人捉摸不透。他这副模样最是高深莫测,语气还相当温和:“老兄,到时候我得麻烦你,把分析表的结果反馈给新客户。行么?”

    郑九钧拎着外套,站起身,亲自揭露谎言:“抱歉,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分析表还没来得及看。今晚我赶两个场。回家要是有空,我一定看。”

    傅承林反而说:“没关系,不急,先忙你的事。”

    郑九钧拍了他的肩。

    今日气温偏低,风大,霜降,冻得鼻腔难受。

    郑九钧正要出门,不过他衣衫单薄,围巾都没系一条。他从小就不怕冷,体格十分强健,聚会上也玩得开,嬉笑怒骂不拘小节,爱喝酒,更爱打牌。

    早些年他还喜欢一掷千金。现在,他开始挣钱了,竟觉得一毛一块都来之不易。他仍然愿意给亲朋好友们花钱,对自己呢,反倒是抠门了一点儿。

    有人笑话他:“商人脾性。”

    他回答:“什么叫商人脾性?多合计,多计较,那都挺好。”

    *

    郑九钧傍晚五点多钟赶赴一场聚会。来人基本都是潜在客户,也有几位熟人——包括纪周行,温临等等。纪周行正在参与“韦良连锁酒店”的ipo项目,与公司团队一起,辅佐这家酒店上市。

    纪周行连续熬了两晚通宵。

    他刚一入座,就拿出一盒烟卷。

    温临的秘书帮他点火。

    那位秘书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堪比杂志上的平面模特。她入职时间不长,为人世故老练,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混过的,分寸拿捏很到位。

    纪周行问她:“你跟了温临多久?”

    秘书笑道:“半年啊,您是不是眼熟我?”

    纪周行吸一口烟,低头浅吞白雾:“温临最近在做什么呢?”

    秘书瞥一眼老板,才说:“我也不知道呢。我负责简单的日常事务,难一些的工作,我暂时还应付不来。”她双手端举着酒杯,娇娇然倾斜,与纪周行碰了一碰,调侃道:“纪总,我自罚一杯酒。”

    烟灰落在茶几上,纪周行咳嗽一声,换了个杯子盛酒。

    他半支着脑袋,头晕胸闷,略感身体不适。

    秘书小姐原本是逢场作戏。但她扭头一回神,发觉纪周行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安静趴窝于沙发角落,她忍不住暗中感叹:颓废忧郁的美男子。

    温临眉梢一挑,附耳对她说:“让开。”

    秘书忙道:“好啊老板,您坐这里。”

    温临挪动位置,轻捶纪周行的大腿:“要睡回家睡,别在公共场合装死。”他完全是出于好意提醒。他猜测今晚姜锦年也要出现,但他的预感并不正确。温临找来找去,只见到了一个郑九钧。

    郑九钧喝了两杯鸡尾酒,丝毫不显醉意。

    他踱步而至,指着纪周行,问道:“老纪瘫了?”

    别人还没有回答,郑九钧随口念:“呦,姜锦年怎么来了?”

    纪周行缓缓坐起。

    他扶桌站立,走动一步,又朝门口望了一眼,方知自己被诓骗。他现在正处于极端的疲惫困倦,有些神志不清,恼羞成怒,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掉头出门。

    温临喊他:“纪周行?”

    他凛凛一甩外套,不耐烦道:“我回去补觉。”

    温临讪讪摇头:“他以前最看重风度。”

    郑九钧坐到了旁边,发问:“他最近工作不顺?”

    “现在是十一月,”温临掐指一算,堪破天机,“纪周行要是没和他老婆闹矛盾,十一月就办婚礼去了。他上半年问过我,十一月有空没?有空就去给他捧场子。”

    捧场子?

    这话不中听。

    郑九钧莫名反感,道:“人家姑娘早跟他分手,不是他老婆了,那幅深情模样摆出来给谁看?他不是没人要吧。”

    温临一笑,耸了下肩。

    郑九钧拢他肩膀:“我们几人,在商言商,别谈女人的问题。”

    温临却道:“我没做过金融,咱俩谈什么生意?”

    郑九钧保持着热情:“你对投资有兴趣不?”

    温临思索一会儿,摇摇头。他竟然吐露:“我就爱把钱存在银行,搞几张存折、存单,没事数数利息玩。”

    郑九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临抿一口酒,靠近他说:“你挂念我的财产,倒不如挂念你自己。我听人讲,你那个合作伙伴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去年还飞美国治病……他妈妈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