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好好的,在奶奶和我面前,竟浑嚼什么蛆!家里面爷们儿的名声,都让你这样的长舌妇给败坏了,还不赶紧滚回去,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倒给我们添堵!”
那恬儿又羞又臊,在钟秀递过来的眼色中,便灰溜溜地跑开了。
那边钟秀刚刚教训了恬儿,这边于汀兰的丫头锦儿却忽然尖声叫了起来。
“奶奶、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钟秀急忙转过身来,才看见于汀兰一张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般的颜色,这光景正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全是豆粒大的汗珠。
她忙过去扶着于汀兰的身子,却不知是不是对方身子太过沉重,她和锦儿两边同时搀着,竟然还扶不住,眼看着于汀兰在钟秀这边方向便滑倒在地上,只捂着肚子,不停地叫唤。
一边的小丫头眼尖,忽然指着于汀兰身下大声叫道:“不得了啦二小姐,二奶奶下面见红,这不会是要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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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于汀兰被众人紧急送到医院的光景,医生只俯身看了一眼,便急忙道:“马上送进去,小产了!”
陪着来的二太太莫婉贞听到大夫的话,立时便瘫倒在一边。
钟秀一边忙着派人让二哥赶紧回来,一边不时安慰着莫婉贞,可是一双秀美的眼睛里,却奇怪地有一丝狠厉而兴奋的情绪。
护士不停地往返了几次,可以看出来推了很多备用的血浆进去,想来,这不足月份的小产,已经让于汀兰和胎儿都处于很危险的状态。
大约过了一阵子的时间,送血浆进去的护士忽然又急匆匆地跑出来,身后跟着主治医生,面色有些严肃地朝钟秀等人道:
“孕妇送来时已经出现小产,目前大人还算正常,但是婴儿由于月份不足,现下极其危险。”
他这话刚说出口,二太太莫婉贞身体挺了挺,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医生摇了摇头,“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们家产妇和先生之前验过血型,都是a型血,所以我们备了较多的a型血浆和一些o型血浆,结果现在孩子的血型竟然是b型,所以必须要通知你们一下,我们现下只能给孩子输o型的血,这孩子是早产儿,贫血十分严重,体质更是虚弱非常,如果出现什么情况,你们都要做好准备。”
这边医生仍在继续救治,那边钟义便赶了过来。
钟秀打量了刚刚进来的二哥一眼,见他似乎并没有太过急痛的表情,便连头发,也还是油光光的一丝不苟。
她皱了皱眉,趁人不备,忙迎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半晌,钟义方慢慢换上副焦虑的面孔出来。
果然不大会的工夫,于汀兰娘家的亲眷便匆匆赶了过来,见钟义此时已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于汀兰的生母直接便掉了眼泪出来。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抢救室终于熄了灯光。
里面只传出来一个消息,大人这边虽然昏迷却还是健康的状态,只是那早产的婴儿却抢救无效,没能保住性命。
守候区顿时传来二太太和亲家母异口同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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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第二天的清晨,时间还早,便连素来早起的钟信还在地铺上沉睡,而床上的秦淮,却莫名被一个梦惊醒了。
那是秦淮穿书以来,做的第一个和老七有关的梦。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梦里的场景已经化作零零散散的碎片,可是最后定格在脑海里的一幕,却还是记忆犹新。
自己靠在正在渐渐变色的四时锦旁,而钟信手里不知举着什么,正在朝自己和那株花树不断的喷水。待水雾喷到尽处,自己抬头细看,原来老七手里握的似乎并不是素常的那把喷壶。恍眼间,竟像是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还犹自滴着最后的水滴下来。
那一刻,秦淮只觉梦中的自己浑身忽然间变得酥软如蜜,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初阳正从窗棂处透进一点清透的日光。
那日光顺着雕花大床照下去,直落在床脚下那地铺之上。
秦淮揉了揉眼睛,慢慢坐直身体,定睛往那铺上看去。一床夏日的薄被盖着钟信结实的身体,他仰面躺在地铺之上,面色沉稳,呼吸不紧不慢,眉宇间更是少了日常的拘谨和防备,显得平静而自然。
昨夜的他,并没有像自己所说的那些打鼾或梦话,而看那一动未动的形状,更不可能有什么夸张的梦游。
秦淮的目光顺着他的脸渐渐向下,入目处,是钟信平稳微凸的喉结、结实鼓起的前胸,在薄薄的丝被下,正随着呼吸略有起伏。
这个正当壮年的男子,睡觉的姿势,竟是秦淮想不到的老实和本分。
他很自然地继续朝下看去,却在瞬间里猛地睁大了尚还有些惺忪的眼睛。
那一刻,在秦淮脑海里能够想到的,竟是旧年暑假去内蒙古草原游玩时,看到的那个号称“草原第一大”的巨型蒙古包。
这…这与老实本分那四个字,未免也太天差地别了吧。
秦淮只觉自己像是瞬间被电流击中了全身,一股偷窥了别人某种秘密的羞涩之心,让他猛地又躺在床上,并把被子死死地盖在了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番举动发出了声响,地下的钟信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第52章
向来在睡眠中也十分警惕的钟信,此刻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很静, 窗棂中透进些初阳的光线, 照在室内那一幅幅画作上,倒让那些沉静的画面, 颇有了几许鲜活的感觉。便连那幅娇艳的并蒂莲,看在尚有些睡眼惺忪的钟信眼里, 都仿佛变成了两个春意满满的青春少年。
他原以为自己在睡中隐约听到的声音,会是床上的嫂子发出来的, 可是当他微微抬起头, 却只见一床红丝锦被里,裹着一个似乎完全还处于熟睡状的妙人。
钟信莫名便呼出一口长气。
这个时候尚还沉睡的嫂子, 让他稍稍放松了些许,知道自己可以趁此机会,赶紧去到里面的洗漱间,好缓解掉掉壮年男子在清晨这光景,无法自抑的青春勃发。
若这时嫂子正醒着,自己倒真不知该如何掀开这层薄被,虽然这薄薄的真丝被子,也早已经是欲盖弥彰。
钟信轻轻从地铺上站起身, 却没有立即便往里间走。床上的红香锦被摊成了一朵红云,而云彩中裹的人, 身形修长,在薄被下起伏着诱人的线条。
钟信的眼睛顺着那被子下的曲线慢慢向下,竟在那丝被的下面, 看到一只雪白的脚掌。
那衬在红色锦缎上的白色脚趾,细长柔韧,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