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簌簌在队列里排第五,韩惘排第七,都是靠前的位置。
主持人宣布游戏开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师簌簌和韩惘的左手相触。
她们紧了紧对方的手,然后同时用右手摘下了眼罩。
她们的笑容让工作人员知道,这是的确是一对情侣,没有认错。
“五秒到,请参赛者停止握手!……啊!我们有了第一对提前脱下眼罩的情侣!恭喜他们晋级!下面请a列和b列未握手的参赛者注意,接下来你们对面的号码牌全部后移一号。”
“下一次握手准备——开始!五、四……”
在场上充数的非参赛者是不需要蒙眼的,他们都亲眼见证了那一对才刚握上手就摘眼罩的动作是多么果断而流畅。但他们不能说话,只能憋着。
观众们则不需要忍,有人开始议论:“摘眼罩那对,颜值好高啊。”
“她们摘得好快!这是熟悉到什么程度,都不用犹豫的吗?”刚被淘汰的情侣们惊讶道。
上一轮的工作人员也在啧啧感慨:“上一轮只有他们同时写对了对方的号码。”
“这么厉害?!”
而这和师簌簌、韩惘都无关。
她们守着自己的秘密,优哉游哉地等下一轮。
第二轮,参赛者二十人,淘汰八人,剩下六对情侣。
剩下的人,对认对方的手都有一定的套路。
后面几轮,对参赛情侣的要求更加苛刻。
但是师簌簌和韩惘依旧过关斩将,毫不拖泥带水地赢得了冠军。
她们凭借默契早已赢得了观众一阵又一阵的惊呼,游戏结束后,主持人递来话筒:“请问两位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认出对方呢?”
韩惘炫耀欲快爆棚了,还在卖关子:“这你就不懂了吧?”
观众哈哈地笑,主持人捧场道:“不懂不懂。”
韩惘道:“你当然不懂。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主持人:“……是是是。”
主持人心道,这人不简单,长得这么帅,还一点都不怯场,看起来怎么比我还上镜啊?
主持人只好把问题抛给师簌簌:“那这位小姐姐愿不愿意说一下呢?”
师簌簌比韩惘善良多了,没捉弄主持人,直接道:“因为我们都是练乐器的,手上有茧子。”
说着,她伸出左手来,除了大拇指外的其他指尖边缘都有一层不算薄的茧。
主持人:“我能摸一下吗?”看向韩惘。
他不问还好,一问韩惘就不乐意了。她把自己的手伸出去。
“不能。摸我的,别摸她的。”
主持人:“……谢谢。”
确实,两人的茧子位置是一样的。摸起来触感十分明显,而游戏规定的是左手,怪不得她们总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对方来。
主持人还注意到,眼前这个帅气“男生”的手,和旁边的女生竟是差不多的大小长短。骨架不大,肤色白皙。
“接下来,有请这对幸运又有默契的冠军情侣合照留念!”
主持人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出了“亲一个”的起哄声。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善意的起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划一,主持人道:“要不你们就亲一个?”
韩惘看向师簌簌。
师簌簌点头。
韩惘用右手扣住了师簌簌的左手,十指相扣后,极自然地从侧面吻上的师簌簌的脸,就像私底下她们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她们身高相仿,气场相合,动作亲密自然而不扭捏。
无数镜头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为了拿照片,师簌簌和主持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才离开。
和照片一起传过来的是主持人的咆哮。
“您好,我是××游乐场情侣主题活动的主持人。不好意思,我想确认一下,请问你的恋人是女的吗??!!!”
不怪主持人眼瘸,一般人看到韩惘都会被她的外表欺骗,然后纠结半天她的性别。更何况是在活动现场,韩惘旁边还有一个女朋友师簌簌。
主持人在活动结束下台之后,才在韩惘当初填写的纸质资料里看到她的性别。他在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妹子面前差点失态,“真的是这一份吗??”
妹子冷静而怜悯地望着崩溃的主持人:“真的。就是那个短发,有点紫,戴耳钉,超级帅的女生。”
如今,师簌簌也冷静而怜悯地对主持人说:“是的,她的女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上微博或者××视频网站搜一下她的名字。”
主持人:“……”原来是搞直播的,怪不得看起来比我还上镜。
师簌簌仔细端详照片,拍得很清晰。
两人同样的紫色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定格了灿烂。
看着当时的照片,好像还会有掌心相触的一点热度,过电般酥酥麻麻地窜进心底。
两位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认出对方的?
因为我们都是练乐器的,手上有茧子。
“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找到她的?”。
这个问题,让韩惘来回答,就是:通过去一场音乐会,去弹一场琵琶。
让师簌簌来回答,就是:通过去一场音乐会,去看一场琵琶。
*
我们知道拨弦时心脏会和音箱一起鸣响,我们知道无论高山流水阳春白雪都有人在等候,我们知道那些举重若轻的演奏后面的日日夜夜。
知道你指尖上的茧,知道你的辛苦,知道你的坚持,知道你的骄傲。
所以,我赶来与你相遇。
未来不晚。
-end-
作者有话要说: 韩惘的单元全部结束啦。
第72章
“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
直到今天, 我才终于后悔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如果有机会重来, 我一定会像她一样, 好好锻炼, 好好爱自己的身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的床上, 被病痛折磨,虚弱得什么都做不了。”
——【重生前的】师簌簌
*****
梦回那段住院的日子, 师簌簌满身冷汗从床上挣扎起来,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似是还没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睁开眼之后四肢都是酸软无力。
师簌簌强迫自己坐起身,靠着墙坐了好一会儿, 大脑才逐渐清醒过来。
那段身体虚弱至极的日子, 自从她出院并开始健身后,便很少再想起来了。
而如今……
师簌簌环顾了四周一圈,宿舍里安安静静的, 早上六七点的时间,又是周末, 其他几个舍友一个都还没起床, 床帘紧闭。
师簌簌低头, 看了看自己只随便穿着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