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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叫轻轻颤抖,带着无限的诱惑。

    苏秦看着她,萧风缱深深的吸着气,想在冰凉的空气中找回丝毫的理智,“还有人呢。”

    苏秦看着她。

    怎么会有人?

    天台上。

    苏洛溪嗑着瓜子,老激动了,“妈耶,我从来没见过我妹妹这样呢,真年轻。”

    她翘着二郎腿看着旁边已经斯巴达的爷爷奶奶,笑着说:“咋样,爷奶,有你们年轻的时候疯狂吗?”

    二老:……

    太久没见了。

    这外孙女……终究是比只会嗑瓜子的孙女有出息。

    俩人都不急着进屋,反而是坐在院子里,依偎着诉说这段时间的纠结与思念。

    大多还是风缱在说,苏秦在听。

    风缱说了很多很多,包括内心的纠结,包括刚知道这事儿时候的震惊与痛苦,苏秦认真的听着,如墨的眸子专注的看着风缱,这就像是良药,安抚了风缱心里一切的痛。

    过了好半天。

    萧风缱看着苏秦,“阿秦,我放下了,你呢?”

    她放开了,但是阿秦呢?

    她是一个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一切责任都习惯性扛在自己身上的人。

    苏秦看着萧风缱,幽幽的说:“我的这颗心,这个人,现在都是你的。”

    她像是一个病了很久的孩子。

    世间的一切良药都无法医治心病。

    唯独风缱,就只有她,只能是她,将心中的一切不安与痛苦抚平。

    能让隐忍的苏总说出这种动情的话。

    萧风缱的心猛地一震,一方面是感动,另一方面是心疼。

    暖暖的阳光洒了下来,萧风缱看着苏秦的眼眸,再也忍不住了,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吻了上去。

    只是这次的吻没有持续几秒。

    苏洛溪两手叉腰酷酷的站在身边,“唉唉唉,行了啊,这是家里,有本事出去开房啊。”

    萧风缱:……

    她虽然今天才见到这个姐姐,但那泼辣与直白让她多少有些惧怕。

    苏秦淡淡的起身,她看着风缱,“风缱,走。”

    萧风缱以为要进屋去拜访二老,赶紧起身。

    苏洛溪追了一句:“嘛去啊。”

    苏秦面不改色:“开房。”

    苏洛溪:……

    这房终究是没开上,风缱倒是被两个老人拉到了客厅里聊天。风缱以前见过袁然,知道他是怎样的冷酷冰冷,袁秦上下提起他没有不毛孔倒立的,可很显然,苏家的氛围跟袁家并不相同。

    两个老人很和善,问问风缱基本情况,听到她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娃儿,而且靠努力考上北大的时候,都是一味的赞叹。他们都是过过苦日子的,贫穷并不可怕,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向上的心。更何况,苏洛溪也不是吃白饭的,早就把风缱的一手资料给二老看过了,除了性别有些无奈之外,二位老人对风缱是相当的满意。

    最重要的是从小到大,苏秦已经够苦了,最为至亲之人,他们不想在因为自己给孩子添堵。

    苏秦在旁边安静的坐着,目光追随着风缱。

    这种家的感觉让人舒服极了。

    苏洛溪特别明白事儿,“你这是要把我妹妹带走吗?”

    这话说的萧风缱的心直跳,没错,她的确想把苏秦带回家过年。

    苏秦的姥姥、姥爷自然是舍不得,这才初二,孩子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年,但是眼看着阿秦那样,怕是也留不住了。

    苏姥姥出来发话了,“那就明天再走吧。”

    这要求不过分,也无法拒绝。

    风缱点了点头。

    一大家子开始张罗年夜饭。

    之前苏秦都是魂不守舍的,如今风缱来了,她的眼睛都被点亮了。

    风缱大大的秀了一把手艺,她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有荤有素,摆满了一大桌。

    飘香漫溢,色泽鲜艳,哄的两个老人合不拢嘴。

    苏洛溪刚开始还拿着架势,可是当她吃了风缱入口即化的红烧肉时,眼睛都被点亮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能干吗?”

    苏姥爷笑呵呵的拿出珍藏的茅台酒,非要跟风缱喝几杯。

    风缱很少喝酒,酒量也不佳,但是难得老人开心,她就跟着喝了几杯。

    趁着几个人聊天。

    苏洛溪偷偷拉着苏秦小声问:“阿秦,这是这小孩特意表现的吧?平时也这么细心肯干吗?”

    苏秦一脸的冷漠,“平时还好。”

    苏洛溪心里好受了些,她就说么,肯定是在老人面前才特意如此的,要不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蓬勃向上的,还做一桌子好饭,还这么勤奋,这还有天理吗?

    苏秦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日常只是四菜一汤,我说过她很多次不要这样麻烦,偏偏不听。”

    苏洛溪:……

    苏秦叹气,“早饭也是,每天起一早,做出很多花样,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

    苏洛溪:……

    苏秦又叹气,“周六日也从不闲着,说过好几次,就是不听话,很让人烦恼。”

    苏洛溪:……

    老天爷,请把这傲娇炫耀的烦恼妹妹拉出去斩了吧。

    喝了小酒。

    苏姥爷拿出了老一辈的架势,吟诗庆佳节。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他一边吟诗,还一边拿着筷子敲着碗,击打着调子。

    风缱是最爱饮酒后作诗的,她看着苏秦,轻声说:“梦非梦,醉非醉,佳人在怀,日日盼今朝。”

    苏姥姥和姥爷都乐了,一来二去的酒性大发。

    苏洛溪感慨:“这世道,过年都是给文化人准备的。”

    话虽然是抱怨,但其中的幸福谁都听得出来。

    苏秦看着风缱,又看了看身边的亲人,垂下了头。

    多久了。

    她有多久没感受到这家的温暖了。

    酒过三巡。

    风缱喝的有点高,苏姥姥出来主持公道了,“好了,差不多行了,老头子,以后年年都让孩子回来陪你。”

    话音一落。

    在场的三个年轻人都是一惊。

    这二老……是在默认吗?

    苏姥爷目光悠长的看着风缱,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孩子。”

    这话说的风缱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原本已经鼓起了斩荆披棘的勇气,却不曾想,给予她的是温暖如歌的慈爱。

    苏秦扶着风缱回到房间,把外套给她脱了,又端了热水出来,给她擦脸。

    月光洒落屋内。

    风缱的脸美极了。

    她的眉毛、她的唇、她的眼……

    都是自己的,再也不会离开了。

    苏秦的心有些热,她摸了摸风缱的脸,“风缱?难受么?”

    萧风缱抓住她的手,醉意浓浓,“难受,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