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轻描淡写的语气么?
苏秦的心一点点下沉。
袁然看着她,“你是该知道了。”
苏秦看着他。
袁然的目光沉了沉,“你知道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低沉,给人强大的压力。
自从妻子去世之后,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苏秦说过话。
苏秦原本一点点的侥幸心也完全沉了下去。
他是知道她和风缱在一起了。
因为拉着窗帘,屋里没有一丝丝光线,苏秦的心也随之沉浸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袁然熄灭雪茄,“当年,你妈妈不听劝,怀着孕还要和小浅回来为你庆生。小浅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一天到晚的喝酒玩乐,原本是你妈开车的没错,但她怀着孕小浅又嚷嚷着要换她开车,想着那边是山区没有车辆也就让她开了。”
苏秦的血液都凝固了。
袁秦:“小浅是醉驾,她是我们袁秦的大股东,这事儿不能传出去。”
那时候袁秦才刚刚涉足娱乐圈,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旦出了事儿,肯定会被大肆报道,有可能从此就不能翻身。
“所以……你就要这么做?”苏秦的声音刻骨寒冷。
两辆车是同时坠落悬崖没错。
小浅本就是醉酒驾车,风缱的爸妈是无辜的,到最后,连遗体也没能让一双女儿看到。
以袁家的实力,自然不可能让苏秦妈妈和小浅的失手就这么跌落悬崖无人问津,最后调用了直升机,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找到了尸首。如果走司法程序,自然轻而易举的就能判断出是小浅酒驾才导致对方堕崖,袁秦当时在现场,他一方面是痛苦失去爱妻,另一方面则是关心着袁秦的名声。他封锁了消息,干脆对外宣称双方的尸首都没找到。
这成了无尸案,又是山路,并没有探头,交警就只能靠现场留下的痕迹来判断。
也因此的,双方的责任化解含糊,最主要的是小浅酒驾被遮掩了过去。
袁秦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我并没有亏待她,萧家两位的骨灰,我着人安放在八宝山了,那里陵园的价钱,是他们一辈子也买不到的。再者——”他抬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苏秦:“她的女儿,这些年,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怎么能做出今天的成就?”
苏秦两腿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一时间,她只感觉阵阵眩晕,“风缱她……风缱……”
“是。”这时候袁然也不想再隐藏什么,“你以为当年我没事让你和阿玉去下洼村干什么?我看过那姑娘,虽然小,但是出众,以你的目光,很有可能看中,更何况她和你同月同日生,阿秦。”
袁然的目光陡然犀利,“爸爸并没有让你去选她,是你自己挑中的她。”
一切不过是棋中棋,全都是骗子,全都是假象。
脑海中混沌一片。
苏秦的心疼,像是被人用针挑开,生生的洒下了硫酸。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爸爸布的局。
而她和风缱居然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怪不得……
怪不得知道袁玉资助风瑜之后,袁然会勃然大怒,让她立刻断了联系。
怪不得……
眼看着苏秦身形不稳,面色如白纸一样苍白,袁然放缓了声音,“爸爸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难为自己。认为是因为你,你妈和小浅才没了的,这样也好,你可以解脱了。”
“你觉得我解脱了?”苏秦的唇轻颤,不可思议的看着袁然。
这是生她养她的爸爸,即使后来又找了别人,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可这一刻,她却恨死了袁然。
袁然:“不要那么看爸爸。爸爸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我们家不欠他们什么。”
“不欠什么……”
苏秦想笑,却有泪顺着脸颊滑落。
十几年了,不欠人家什么?
夺走人家的父母,就连尸骨都不曾还给。
还以一副施舍者高高在上的嘴脸说不欠人家什么?
她给予的,原本就是风缱和风瑜该有的。
她们的幸福是被谁夺走的?
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
风缱会怎么想?
会不会想这一切都是她和爸爸设的局???
袁然语重心长,“你和那个萧风缱,爸爸不管你是怎么回事儿,你要知道,门当户对这个词该用在哪儿。甭管你是一时新鲜也好,还是真的动了心也好,这样的事儿横在你们中间,你还是早点醒悟。”
说着,袁然起身,“我还有事儿,你先回去吧。”
门被重重的关上。
不带一丝犹豫。
在袁然心里,这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描淡写,不值得一提。
苏秦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总公司。
恍惚间,何彬走了上来,要抚她,却被苏秦一把推开了。
到最后,模模糊糊间,她似乎看见了风缱的脸,苏秦的两腿发软,浑身无力,靠在了她的怀里,摸着她的脸。
风缱、风缱、风缱……
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苏秦一直昏睡,高烧不醒。
萧风缱守在一边心疼死了,她愤怒的给萧总打电话,“怎么回事啊,萧总,阿秦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风缱是接到萧总的电话,让她去总公司接苏秦的,她原本还给苏秦准备了鲜花,可当看到苏秦失魂落魄往外走的时候,她的心都拧住了,她要是再晚上前一秒钟,苏秦肯定就跌在地上了。
萧佑沉默了片刻,“回头你让她跟你说吧。”
两个人的事儿,还是不要第三个人插足的好。
电话被挂断。
风缱一阵茫然,以萧总的性格,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说吗?
心里愈发的不安。
萧风缱看了看床上的苏秦,她起身去换了温水,用毛巾敷着她的额头。
这病说来就来。
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病倒了。
梦里的苏秦睡得不甚安稳,眉头紧锁,明明是闭着眼睛还在流泪,萧风缱心疼极了,擦干她的泪,摸着她的头发,“阿秦,你怎么了啊?”
苏秦是后半夜醒来的。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一看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守着她的风缱。
一下子,酸涩又充斥两眼,眼泪下一秒钟就要滑落。
风缱睡得不安稳,少一有动静,她就起来了,“阿秦,你醒了?”
风缱赶紧起身,摸了摸苏秦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
苏秦一眨不眨的看着风缱,眼中的痛苦要溢出。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才看到曙光。
依靠着这点点光明从黑暗中走出,却又瞬间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