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不留,节节败退,可又冲上来了一大批,她再次挥洒无数剑光,全力抗击。
海伊瑟尔见状,就要冲来助她,却被另一群铠甲卫兵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海平面出现了异常,巨大的波浪卷起,瞬间出现了一道光之门,大群身穿银色盔甲卫兵骑着飞马冲出,很快与裴诺尔的卫兵拼杀成一团。
心美眼睛一亮,援军到了。
可没想到就这走神的一瞬间,裴诺尔骑着飞马朝她直冲而来,向她直接挥起一剑,狠狠袭来,她措不及防,差点被他刺中,盛怒之下,便扬起一剑,直直刺向他的胸口。
他灵巧地避开,又向她挥了一剑。
砰的一声,两剑在半空撞击,发出巨响。
心美不甘示弱,使尽全力狠狠回击一剑,而且玩命似的削向他的肩膀。
他似是吃了一惊,向后一退,心美向前再次狠击,又是一剑挥去。
他在避闪之后,却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心美一愣,却见数十卫兵朝自己冲来,不禁暗叫卑鄙,打不过就叫来了援兵,有本事一对一。
但她现在,一对十也不怕。
思及此,她卯足了力,转过身就要应对这些卫兵。
就在这时,她做梦也没想到,裴诺尔居然趁她转身,竟突然一个飞起,迅速跳到了她的黑马上,骑坐在她身后,搂紧她的腰际,又是缠绵又是撒娇地道:
“姐姐,让我们一起死如何?”
“你这个……”“变态”二字还未说出来,裴诺尔竟抱着她,微微一倾斜,竟以一个漂亮的弧线下落姿势,从半空直接落下……
狂风迎面而来,“啊——”她撕扯着喉咙,拼命尖叫。
恐惧扑天盖地而来。
两人以拥抱的姿势急速下坠——
海伊瑟尔惊怒交加,就要策马冲去,一大群铠甲卫兵似早有准备,立刻摆出一个奇妙的阵势将他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砰的一声,这两人像倒栽葱似的重重坠落到了泛着阳光与剑光的海面……
那迎面而来的冲击力,给了心美的脸几个重重巴掌,痛得她想叫却又叫不出。
咕噜几声,她深深地沉入海水,不断地往下落,往下沉……
伴随着她一起沉入的,还有那个身穿铠甲的男人。
相比起海面的嘈杂战斗,海底则是一片平静。
仿佛整个海底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他的手指收紧扣住她的腰际,紧紧地。
自高空坠落时都从未松开。
深深的海底,他一手抱着她,一手迅速脱下了沉重铠甲,近乎光着身子,抱着她在海底像一条矫健飞鱼一般向前游动。
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却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扎了几下,又朝他的腿踢了两下,他却纹丝不动,仍抱着她在海水中迅速前行。
很快地,她就喘不过气来。
她不会游泳,自然也不懂如何吸气换气。
他感觉到了她急促喘息的胸膛,立刻吻住了她的嘴唇,透过唇齿,将自己的气渡给她。
她又急又气,狠咬了他两口,他却死活不松开,哪怕鲜血顺着他的唇角不断溢出。
不远处,一艘中等黑漆海船正在海水深处缓缓前行,显然是来接应他们的。
他加快了游泳速度,一边吻着她一边飞快向前,很快就游到了海船旁。
底部船舱口迅速打开,好几双手同时扶住了他们。
艰难上了海船后,他才松开了她,将她轻柔放到了船舱内的甲板上。
她的全身透湿,吐出了几口水,才勉强睁开了眼,只见舱内一片昏暗,只有几根蜡烛点燃着。
适才助他们上来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你还好吧?”
她循声看去,便看到了全身光裸的裴诺尔,正打开衣柜,似乎正在找衣服。
昏黄烛光里,他修长身体上的丑陋线条纵横交错,竟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细看极恐。
她看得惊心动魄,说不出一个字。
他将一件宽大白袍披在身上,随意系上缎带,便看到她惊惧的眼神,微微一笑,竟是光芒四射。
“姐姐,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他拿着一件雪白长裙走来,坐在她身边,竟像适才与她没有对战一般,含笑道:“我来为你换衣服。”
他的白皙手指就要碰到她的身体时,她蓦地清醒,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一脚踢过去,“你给我滚!”
“你不换衣服会着凉的。”他耐心地道。
“我不需要你给我换。”
“可你自己现在换不了,”他耸了耸肩,“这船上也没有其他女人,我不可能让男人来为你换。”
“滚!”她从牙齿缝里逼出了这个字。
“姐姐……”他猛地紧紧抱住了她,把脸埋入她的潮湿长发,深深呼吸着她的气息。
然后,就不动了。
就这样子一直抱着她。
动也不动。
两具身体紧贴,他的温热此时一点一点微妙地传递到她透湿的身体。
她全身瘫软无力,没法推开他,只得道:“你放手,老抱着我干什么。”
“你既不肯换衣服,那就让我的体温来温暖你吧。”他埋在她的湿透长发里,闷闷地说道。
明明刚才还是死敌,此刻却表现得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又急又气,却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为什么老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姐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
他抱住她的冰凉身体,竟像只考拉抱着大树般,双臂紧紧环抱住她,不肯放开一丝一毫。
她靠在船壁,叹了口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和你之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我早已放下……”
“是我过去没能保护好你,”他深深呼吸着,似是强行抑制什么感觉,“可是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和过去已不一样。”
“你是否一样与我没有关系,”她叹息,“你就放过我吧。”
“是你一直没能放过我,”他竟有些歇斯底里,抱着她就像要哭一样,“姐姐,我是那么地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哪怕只是同情我、可怜我,甚至只是骗一下我也好。”
“你对我哪里是爱,”她的眼泪蓦地涌出,“只是你的占有心,你内心的执念,我对你,也只是对朋友的爱。”
“那你爱的是谁?”他缓缓松开了手,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英诺森吗?”
他突然狂笑起来,眼睛里似乎还隐有眼泪,“就因为我曾经对你的疏忽,曾经被琐事缠得脱不开身,就是那段时间你爱上了别人。”
她流着眼泪,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说过我爱上了英诺森。”
“你还敢说没有!”他徒然怒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