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故意把话音拖得长长的,把这个有点怪的外号强调一遍,然后自己笑了。
“哈哈哈……”
她笑起来大气又随意,听得云韵也跟着勾起嘴角,实在对这个有点无厘头的外号生不起气来。
“那好吧,那我也叫你滋滋。”
“好的,晕晕同学。”
“那滋滋同学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可以做了给你送过去。”
“这么好啊?我想想……要吃肉。”
最后三个字,带着点撒娇般的鼻音,云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贯强势的影后声音怎么会这么软呢?
“生病了还是不要吃肉,容易对消化系统造成负担……”
“坏晕晕,我不管,我就要吃肉。”
这下真的不是错觉了,齐紫凌带着鼻音撒娇,冲击力实在过大,又萌又甜又低沉又别扭,听得人心都化了。
还“坏晕晕”,这么一喊,简直想把月亮摘下来给她,瞬间体会了一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心情。
“好好好,肉就肉。那我明天做好给你送到家里?”云韵跃跃欲试,还挺想参观一下齐紫凌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不行,家里有人,你别过来了。”
被无情地拒绝了呢。
“明天我来你家吃。”
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刚落到谷底,又瞬间飞扬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云韵就大大方方地应承了。
“好,那你要注意身体,这几天天气热,但也别太放松,该穿的衣服要穿好。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就别过来了,好吗?”
“晕晕,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像老妈子?”
齐紫凌话音带笑地调侃。
“哈哈,还真有,我闺蜜就老说我有老妈子气质,我就是太容易操心了。”
云韵自嘲着,脸又发红了。
“真好。”
齐紫凌只是呢喃了这么一句,话声陡然低沉,声线被压住,好像就在耳边,美得直入心扉。
“那,明天见?”
“嗯。”
“晚安,滋滋。”
“晚安,晕晕。”
听着对面挂掉电话,云韵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坐在餐桌椅子上愣愣的。
这一通电话实在过于神奇了。
不小心跟影后的关系突飞猛进到了“真正的朋友”,不小心得到一个亲昵感十足且独一无二的外号,不小心又预定了明天的见面。
等云韵终于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和脸颊都已经红透了。
这齐紫凌,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形容,实在好得不真实。
谁见过影后随随便便就跟人当好朋友的?
自己何德何能,除了做点小菜也没什么本领,怎么就被这种事情砸到脑袋了呢?
比天上掉钱还要惊喜啊。
当晚,云韵例行跟妈妈打完电话,特意喝了一杯助眠的牛奶,依然睡得很不踏实,做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梦。
在梦里,她好像有了一位爱人,经历了各种各样刀山火海、异世界逃生的事情,才发现这位爱人的身份背景不简单,甚至这位爱人根本不是人……
醒来后,她心脏还在砰砰乱跳,满脑子都是那位爱人模糊的脸庞,还有自己又复杂又悲伤的心情。
人紧张起来还真是很会乱想,梦境里,自己的心情非常真实,对对方的爱也深入骨髓,可醒来,却不记得那人的脸庞。
只记得,那人说话时,磁性又清朗的声音。
是一种冷艳又温柔的声线,让她想起……齐紫凌。
不过她没时间多想这些,收拾好自己就立刻出门去买菜了。
生病的人不适合吃肉,但是如果改变一下烹饪方式,应该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负担。
这样想着,她挑了一些上好的牛肩肉,又选了一只小母鸡。
炖鸡汤其实对病人身体不好,鸡肉的油腻全都溶在汤里。还不如去掉鸡身的油和皮,直接吃高蛋白低脂肪的鸡肉。
牛肉也是同理,最好做成肉糜,消化负担更小一些,对病人也好。
心里想着这么多,连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注意看,这趟出门,云韵的通感几乎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只要她不去注意什么人,她就不会感受到那个人的味道,从小到大,云韵被迫炼成了百分百忽视路人的属性。
可惜今天她还是受到了阻碍。
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云韵?”
她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身后是个背着公文包的男人,有些眼熟。
在她嘴里,有点类似苦瓜炒肉的味儿,可见这男人大概过的比较不舒心。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我是高三一班的张勋啊!找个地方聊一聊?”
张勋啊……云韵露出格式化的笑容,礼貌拒绝:“对不起,我现在事情很多,你看我这满手都是菜的,实在没空聊,下次再说吧。”
张勋不抛弃不放弃,硬是自来熟地走上前来,热情地笑出满脸褶子,伸手就去抢她手上的东西:“这么多东西你个小姑娘提不动吧,我来帮你,你家住哪?我也在这附近,刚租的房子……”
云韵快步后退,远离他的手,连裙角都没被他碰到。
她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冷冷说:“不用了,谢谢,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急又大。
张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云韵心里其实很害怕。
她当年在学校,就被同学们封为校花,许多男孩子追她,可她沉迷学习,一个也没看得上。
这个张勋就是追她的人之一,曾经对她告白,搞得声势浩大,在宿舍楼下摆蜡烛,自己站在蜡烛中间唱情歌。
这样告白,实在是让云韵非常尴尬,明明也只是点头之交的级别。
她根本就没下去,这场滑稽的告白与其说是为了她,倒不如说是张勋自己的个人秀,搞得满城风雨、许多人围观之后,张勋用一句“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但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深情告白,完美退场。
这件事其实是云韵高中生涯的一个污点,每次想起来都犯恶心,她刻意遗忘了这个人,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
而且看情况,这个人完全没有变。
一下子把她准备迎接齐紫凌的好心情都给浇灭了。
回到家正要收拾菜,妈妈又打电话过来。
云韵父亲在她大三那年过世,母亲一年后改嫁,过的还不错,不需要云韵操心。
可她母亲偏偏一直以来就是个小公主脾气,非常依赖女儿,在女儿面前任性刁蛮,把女儿当情绪垃圾桶。
云韵开着功放,自己洗菜收拾切菜,根本没心情听妈妈絮絮叨叨。
“妈跟你说啊,那天我去跳广场舞,那谁家的儿子条件真的不错,留洋的,等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