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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乌,也或许是愧疚怜惜,皇上宠爱相容,连带着也对这位九皇子有一点点上心。

    虞衡这个月里已经是好几次看见相钰从御书房出来了。

    虞衡被召来议事时,相容候在门外,问起时才知道皇上正在里头问相钰功课,虞衡轻声道:“九皇子聪慧。”

    相容笑着说:“九哥学识好,父皇欣慰。”

    虞衡心里还是开心的,顺口说:“秋雨越冷了,十三殿下快回吧,免得落一身寒。”

    相容抬了抬手上的东西,便是两把伞,虞衡才晓得是等相钰一同回去。

    相容提醒:“老师该进去了。”

    里头皇上晓得虞衡来了,开了门宣他进去,书房里,皇上笑容深深正夸赞着,而相容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皇上最后嘱托几句就叫相容出去了。

    见此,虞衡也确信了当初的念头。

    论事论了许久,出门时天都黑了,秋雨潇潇,一出门虞衡就打了一个抖,这时候候门的太监送来一把伞:“十三殿下见大人没带伞,特意交代了要给大人。”

    虞衡望着伞,出了许久的神,生这样一颗悯人的心怎么坐得住那张龙椅。

    长陵城一场霖霖秋雨下了几近半个月,秋雨连绵,相容告病连着好多天没有上朝。

    虞衡一得消息就派人去淮王府递了帖子,想来探望探望相容,虞衡才一得了消息就派人去淮王府上拜了帖子。

    隔日虞衡进淮王府时,相容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持着茶具正惬意无比地正煮茶喝。

    相容十分淡定地请虞衡喝茶。虞衡嗅得茶香清益,却没端杯:“不是说病了吗?”

    “的确是咳了几天,喝了药就好了。”看到老师惊愕的眼神,相容笑出了声。转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来没个完的雨,“这样的天直犯懒,只想着这病能拖一天就拖一天,窝在府里贪个随意自在。”

    虞衡听此,立马着急起来:“殿下!您是皇子,怎可如此!”

    相容还是散漫,双目瞧到外头自己亲手载种的枇杷树上,比起政务他更喜欢这种怡然的生活。

    窗外,雨滴从叶子滑了一圈然后从叶尖上面滴下来,正好落在他搁的一瓮坛子里头,惊起的涟漪一波一波不停,等到晴天之后晾一日再存起来上封,以后煮茶最好不过。

    “父皇让我结交走动,舅舅教导我官场之事,老师您也和长辈们一样在我身上投了无比的期许与希冀,相比之下我倒消极没劲。”相容笑说,“等这场雨停了吧,停了我就上朝去。”

    虞衡听了后句,才放心饮下手中这杯茶。

    “你病的这几日,九殿下可曾来探望过?”兄弟两个人形影不离,相容今日难得一个人。

    “每日都会来探望了,不过今日可能是又被舅舅拉走了,政事上,九哥比我更有见解,舅舅和老师都更喜欢同九哥讨论。说起来连舅舅的龙凤子都更喜欢九哥,我抱着他们总是哭个不停,到了九哥怀里却总是咧着嘴巴笑哈哈,唉,怎能这样偏颇……”

    相容说到这里时一副唉声叹气自怜的样子,虞衡看了都忍不住笑了。

    “……不过宁族能这样接纳九哥,我很开心。”相容说地真挚欣慰的说,说完后又顿了顿,续了一句,“九哥他很好。”

    虞衡难得有清闲的时光,平常走动权贵说的尽是官话朝政,在相容这里总是可以偷些安宁,不用吊着脑子说话,静下心来等相容的一杯茶,看他接来现成的雨水煮茶,耐心等待,耐心烫杯,茶成后用茶盖抵着杯口滤下茶浮,将醇香的茶喂进青瓷的小杯里。

    一个下午就要这样过去了,秋冬时的傍晚总是四季中来得最快的一个,相容道:“九哥定然是被皇兄们拉去喝酒了,若是去宁族早该过来了。”

    悠哉悠哉一杯茶下口,果不其然就有仆从进了院子禀报,说三皇子几位请九皇子在海天阁喝醉了酒。

    “三皇子?”虞衡略有惊疑,三皇子与相容对立处处要和相容争个高低,相钰自然护着相容的,局势分明,两方对立,三皇子哪来的闲情逸致请相钰喝酒。

    “再怎么斗点头还是要承一声兄弟,明面上不能闹太僵。”相容要去接相钰,理理衣衫起了身,“看来今日不能和老师聊个尽兴了。”

    虞衡也起身:“一同去吧,这个时辰那儿也有些事情处理。”

    从淮王府到海天阁,秋天淅淅沥沥的雨。

    走在前方的相容一把油纸伞,一袭竹青衣。

    秋色中,相容持着伞柄靠在肩上,微微抬起了伞沿这才看到了等在海天阁门口的相钰,相容走过去嘴角放松舒缓出一个弧度:“不是说喝醉了吗?”

    相钰见他来,也笑起来:“诓你的,我千杯不倒。”

    相钰的确好酒量,只是微醺罢了,旁边的三皇子已经是不好了,被相钰反灌得晕晕乎乎,被仆从扶着还是摇摇晃晃的,见是有人来了了,身影熟悉,摇摇头醒醒神,再用手擦擦眼睛,这才确信是相容来了:“相容……”

    “三皇兄。”

    客客气气的语气,不疏远,不亲昵,这才是天家兄弟姊妹该有的模样。

    三皇子推开搀扶自己的仆从,一个人晃晃荡荡,脚下踩了几个虚的才站稳,抚着额头摇摇头:“听说……你病了?可有好些?”

    “好些了,多谢皇兄担心了。”相容手里多余了一把空伞,本来是给相钰的,但是此时雨大他看看三皇子左右奴仆手里空空,最后客客气气把多的一把伞给他们。

    三皇子将目光相容送来凝到伞上去,好久好久。醉酒了,回忆更容易突破屏障涌上来:“从前,其实我……”

    相容顾着把相钰接到自己伞下并没有用心在听,相容身量不如相钰,手上的伞自然而然被相钰接管去,然后相容这才反应过来:“三皇兄刚刚说什么?”

    气氛略有尴尬。

    三皇子看着他们两个人站一处,觉得咽喉中又干又涩,他喉结动了动,默不作声硬咽下一口气,转眼又能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的自然:“我说下次要同九弟不醉不归了。”

    相钰淡淡笑着承了一声自然。

    客套几句后,相钰相容就走了,两个人共撑一把迈入朦朦秋色水雾里。

    直到人走远,三皇子才紧紧皱起眉头,久久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冷哼一声。

    对面阁楼上,虞衡掩着窗户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再禀了一眼桌子上线人递上来的情报,不由叹服:“你看,十三殿下最该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