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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把这个消息告诉白瑛,打算等到了d大再当面给他个惊喜,最好是能和他在校园里来个偶遇,宿舍也行,教室也行,校园的樱花树下也行啊哈哈哈哈!看白瑛震惊的样子一定有趣极了,这样我也可以顺便抓包一下,看他在大学里是不是真的没有谈恋爱~

    八月底我风尘仆仆地到了d大,天热得要死,d大大得出奇,我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在d大迷路了一上午,好几次我坐在行李箱上累成了狗,手机就在我兜里,只要现在打个电话给白瑛,我的苦难就结束了,但是不行,我得忍住了,要不然惊喜就没了。

    忙天忙地了一整天,终于把自己在新生宿舍安顿好了,我运气还不错,住进了新校舍,竟然是两人一间的,忒奢侈了!就是卫生间只出冷水没热水,洗澡还得去公共澡堂。我把行李放好,打扫了一下屋子里的灰尘,爬上梯子坐上床头,拉开风扇,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不晓得白瑛一个人来d大时是不是也这样,但是他应该不像我这样累却开心着吧,他来到这里时一个人都不认识,什么都得靠自己,那时他才刚十七岁。虽然我今天也是靠着自己过来的,但我都十九了,是个大小伙儿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就在这里,光是想到这个,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

    报到头天太累了,去食堂吃了晚饭洗了个冷水澡,给老妈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爬上床我就睡得像头死猪,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起来,在阳台上刷牙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我同样拖着大包小包的室友。我对这室友第一观感就特别好,室友个子不高,留着一蘑菇头,巴掌大点儿脸还戴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属于一看将来就要被我罩着的类型~~我心想这才像重点中学的模范生嘛,白瑛那种算什么奇行种啊!

    室友叫陈忠,人特别客气,坐下来就和我分享了家乡特产,我看他老半天扭不开那个瓶盖,就帮他扭了,他扶着眼镜直夸我,说姜赫同学你真是又高又帅,妈呀这怎么让人好意思呢,我都能被夸高富帅了(没有富),他要是看见白瑛还不得跪下唱征服啊。

    特产挺好吃,我一连吃了好几块,陈忠在阳台上洗了把脸进来,笑着问我:“好吃吧?”我说嗯,我就喜欢这种带泡椒味的,酸得很正!他一脸疑惑地带上眼镜,走过来自己吃了一块,忙把我手上的鱼干拿走:“哎呀快别吃了!天气太热这都馊了!”

    我差点把胃里的鱼干都吐出来!陈忠一脸不舍地把那瓶鱼干放进垃圾桶,还蹲那儿念叨:“我就说瓶盖怎么是鼓的呢……”

    我捂着肚子,妈呀,您也太不靠谱了吧!

    ***

    中午我在食堂找人打听到了计算机学院大三宿舍楼的位置,吃过饭大热的天我就兴冲冲去制造偶遇了。在人宿舍片区那儿来来回回地闲荡了一下午,却没蹲到白瑛,拉了个同学问了下认不认识白瑛,对方说认识啊,你找他啊?他跟卜教授去韩国了啊。

    我没想到他一个大三的学生都能有这种待遇了,直接跟着教授跑了,心中既替他欣慰也有点失落。回来的路上经过图书馆外的宣传栏,就看到那个首尔网络安全技术交流会的大字报,看了看交流会的时间,看来他短时间内都不会在学校了,难怪最近和我发微信也少了。

    接着就开学了,军训了,d大虽然够大,但新生按传统还是要被拉去部队里训练的,苦兮兮大半个月捱下来,我人都黑了一个色号。回学校那天刚好那个首尔的交流会也结束了,我又不死心地跑去蹲白瑛,在人大三宿舍楼下挨个儿瞄人家阳台。光看上面晾着的衣服我都能认出他来,那种晾得像腌菜一样的绝对不可能是他,烂大街的衣服款式也不可能是他的,嗯,那儿有件衬衫,挺像他的风格,但晒在阳台上那个球鞋脏了吧唧的,白瑛那洁癖鬼才不会穿……

    我还记得初二那年我皮得不得了,大雨天球也照打不误,鞋底经常是一层厚泥巴,有一回白瑛找我打网球,我们约在小区楼下的便利店门口碰头,我先到,就躲进店里想整整他。在货架后看见他背着网球包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我已经到了,直接就推门进了便利店,在货架后秒堵到了我,我说你怎么找到我的啊?他指着地上的鞋印,说这还能是别人的吗?

    和他打网球他还会嫌我球鞋上的泥点子让他分心,抽出一张纸巾拿水打湿了递给我,让我擦擦,我白他一眼,心里嘀咕了声“穷讲究”,还是蹲下来擦了,左擦右擦他还不满意,说这里还有,你用点儿力啊,我满头大汗地蹲那儿擦擦擦,擦好抬起脚给他审视,好不容易过关了,我晃着球拍走到底线,白瑛拍了两下球又停下了,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我这边,我受不了地嚷嚷:“又怎么了?!”

    他拿球拍指着我这边球场,说姜赫你鞋底上是踩的屎吗?

    屎你妹啊!不就是打篮球时地上有点湿吗?!“你打不打啊,不打我可回去了!”

    他在那边忍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咕哝了句:“算了,我当狗爪印吧。”

    所以他那个阳台吧,必定是衣服挂得井井有条,鞋子都在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里面住着个内外兼修的帅哥,啧~

    秋老虎来袭,这天依旧热得要命,我的鬼祟行径只换来了舍管大叔无数个白眼,并没能把白瑛的阳台甄别出来,热到头都有点晕了,就去图书馆想蹭个空调吹吹,刚把包存柜子里,就听见身后那排柜子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去了,待会儿要去打球,晚上见吧。”

    我心头一个激灵——白瑛?!

    这踏破铁鞋的!我火速蹿出去,就见第二排柜子那儿一扇柜门开着,站在那儿的人被柜门挡住了脸,他把黑色的双肩包塞进柜子里,这才抬手合上了柜门。

    我盯着那扇柜门缓缓合拢,像慢镜头一样一点点露出了我熟悉的精致的黑发,白皙的脖子,还有一张轮廓俊美的侧脸——一个长大版的白瑛。

    可能是激动于这样的不期而遇,也可能是惊诧于他的种种变化,我卡在了这头,回过神时白瑛已经拿上借书证上楼了。

    那天我跟在他后面也上了楼,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叫他。他在二楼和三楼都没有停下,我就在楼梯下面偷望他,又有点开心又有点小刺激。一直跟他到了四楼,图书馆大楼的中央是一个方形天井设计,他走到方井那边,我就在这边肆无忌惮地看他,他穿着一件长袖的白衬衣,袖口挽起来一小半。这么热的天这人都要穿衬衫,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我面前他可不这样,天一热恨不得脱个精光,穿条内裤也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隔着一个天井,我看他同问路的男生说话,向我这边指过来时我赶紧一个兔蹲,才想起天井的扶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