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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楚祯愈说愈动容,俊朗的脸上一派愤怒难当,说及容钦咬牙切齿,再说到楚娈,他目光一痛便跪了下去,楚娈一惊忙伸手去扶。

    ? ? “堂兄快起来!”

    ? ? 楚祯并不起身,跪在地上摇头续道:“陛下乃是我大楚的天子,如何能被那些阉人控制,臣与父王早听闻陛下在宫中不得自由,只恨手无实权,救不得陛下于水火之中,是我等无能!”

    ? ? 他声声痛彻,俊秀的容颜染着悲怆,抓住楚娈的手重重一握。

    ? ? “陛下,阉党不除,皇权一日不回,容钦活着一日,我楚氏一族便岌岌可危呀。”

    ? ? 楚娈也顾不得手上的疼,她想除掉容钦的心思,存了不是一日两日了,怒极时说要杀容钦的话,更不是说说而已,他加诸给她的恐惧和屈辱,她都要还回去的,如今楚祯撕开了这扇窗户纸,她欣喜之余也有些犹豫。

    ? ? “堂兄所言甚是,可权阉如今势大如天,朕虽身为帝王也奈何不了他们,又谈何扳倒容钦。”

    ? ? “陛下。”楚祯站了起来,穿着绯色世子朝服的修长身体倾向楚娈,郑重说道:“有办法的,太上皇手中尚且还有一块虎符可调动西营三万大军,陛下只需去行宫拿到虎符,接下来的事情便由臣与父王来做,届时必定为陛下诛清权阉,拨正朝纲,陛下再行亲政,方可惠及黎民。”

    ? ? “虎符?”楚娈迟疑,并未因楚祯的话而激动,反是思量那不曾听说过的东西,微微皱眉。

    ? ? “正是,此事甚秘不为人知,臣也是从宗正处得知,此符一直掌握在太上皇手中,如今行宫皆有东厂把守,也唯有陛下才能接近太上皇了。”

    ? ? 楚娈登基后,姚显便将她那瘫痴的父皇移至武山行宫去了,她只见过父皇一次,之后便再未见过。

    ? ? “这……”

    ? ? 楚祯忙道:“陛下,此事万不可犹豫,容钦狼子野心,虽是阉人之身,也不妨他效仿赵朝刘高篡位为帝,到那时只怕要赶尽杀绝的。”

    ? ? 百年前赵朝刘高亦是阉人,毒杀幼帝后便龙袍加身称帝,杀尽皇室,脾气暴戾无常,最喜酷刑下人,在位十年才被起义军烧死在帝寝中。

    ? ? 楚娈有些失神,耳畔蓦然回响起容钦的声音来。

    ? ? ——我容钦此生只会喜爱一人,也只你不可。

    ? ? 得不到楚娈的回复,楚祯敛眉,颜色偏浓的狭长眼瞳微动,徐徐道:“陛下可知,您的生母是死……”

    ? ? “原来晋王世子在此处,倒叫人好生找。”

    ? ? 蓦然传来的声音幽幽清朗低醇,却惊的殿中两人俱是神情大变,楚娈倏地转过身去,正对上容钦冷戾含笑的目光,心头一凉,完全不敢深思那些话他听去了多少。

    ? ? 倒是楚祯上前一步去,看着负手站在金龙拱璧下的容钦,那一派清贵儒雅下的狠厉杀意正在从骨子里渗出,他不禁握紧了广袖中的手。

    ? ? “臣有幸得陛下召见,商议宗室中事,不知督主寻我又有何事?”

    ? ? 容钦走近过来,死寂中只听他腰间玉华珰珰作响,冰冷的气息盘旋,他似笑非笑的睨向楚祯,唇角傲然微扬:“倒无甚重要的事情,只是方才晋王似乎饮多了酒,晕倒过去了,血吐了不少。”

    ? ? 他说的不疾不徐又甚是玩味,当真同开玩笑一般,却听的楚祯瞪目欲裂。

    ? ? “你!”

    ? ? “本督亲自寻你可费了不少时间,算一算,世子这会儿过去,估计也能见上父子最后一面。”容钦更加漫不经心的说着。

    ? ? 楚祯立刻冲了出去。

    你塞了什么进去h

    ? ? 楚娈哪还敢继续待在这里,佯装镇静的从容钦身旁走过,看也不敢看他,一边急急说道:“既然如此,朕也得去看看皇叔。”

    ? ? “站住。”

    ? ? 寂静的空气中沉沉回荡着容钦的声音,楚娈吓的浑身一僵。

    ? ? 殿内静极了,明光熠熠,只听得外面夏蝉竭力嘶鸣,须臾容钦走了过来,属于他的气息越靠越近,楚娈紧张的攥紧了手,那些预谋杀他的话,被他听了去,今夜怕是不能活着出这殿门了。

    ? ? “陛下在紧张害怕?”容钦睨着她,俊美的容颜肃然清冷,微勾的唇弧度淡淡,充满了讥讽。

    ? ? “朕,朕没有怕!”

    ? ? 这件事是她一直想做的,她也不怕被容钦知道,这种时刻又怎么能怂!

    ? ? 容钦忽而抬手,饶是楚娈心里再如何告诫不能怕,还是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他也不收手,长腿一迈,微凉的玉色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 ? 大开的宫窗晚风拂过,殿中的光影一阵轻曳。

    ? ? 她颤颤的在他指间仰着头,不由想起了冷宫初见那日,也是这样,一年已过,一切却都恍如昨日。

    ? ? “很好。”指腹紧捏着那细润的肌肤,容钦的目光扫在楚娈煞白的脸儿上,那双瞪大的明澈眼睛告诉他,她的杀意和无情,她的胆大和野心。

    ? ? 不怕就好,有野心更好。

    ? ? “既然陛下将臣视做敌人,臣也乐意奉陪,即日起你可放开手去做一切,有朝一日若我容钦败下,陛下就永远是陛下了,只……人心险恶,陛下就当真以为晋王父子能真心助你么?”

    ? ? 他改用手指摩挲她的下巴,轻柔的指尖微动,像极了楚娈每日给胖猫抚痒一般,玩味的让楚娈生厌,手腕一挥推开了他的戏弄。

    ? ? “先莫管旁人,这可是你说的,若为敌我太弱,想来督主也不屑放些权给我吧。”

    ? ? 容钦的话让楚娈惊奇不已,他居然会放任她夺权?至于楚祯的话楚娈是信了八成的,她本就戒备心偏重,如以往容钦说的话她都是只信一成,这八成已是对楚祯最大的信任了,不过防人之心又怎可无。

    ? ? 而她斗志冲冲力争条件的模样真是叫容钦生笑,这样的她倒比往日听之任之的小傀儡更加有灵魂了,她要来夺本就是给她准备好的东西,他又怎会阻止。

    ? ? ? “可以。”

    ? ? 见他轻易便应下要求,眼都不曾眨,楚娈又赶忙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往后不许再碰朕了!”

    ? ? ? “不可以。”

    ? ? 幽沉清寒的目光睨的楚娈后背发凉,她一咬牙:“那胜负未分之前不许碰!”

    ? ? 这次容钦连话都懒得说,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强劲的手臂箍着她,往殿外走去,楚娈惊呼着抓紧他的衣襟。

    ? ? “你究竟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