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8
    着堤岸上的满树海棠,鲜红的花瓣纷纷落入了水,点的圈圈涟漪绽放。

    听闻小安子绘声绘色说着容钦一掌击毙女刺客的凶残行径,楚娈抚着胖猫的手一顿,她知道容钦会武功,只是不曾想到会如此厉害。

    这天下想要容钦首级的人只多不少,楚娈倒巴不得有人能成功一回,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又一幕,耳间灼的厉害,她更加恨不得义勇之士立刻铲除了这阉奴。

    “真可惜。”

    这一声轻叹似是呢喃,轻的几不可闻,站在近处的小安子却听的恍惚,偷偷看了看抱着猫儿的小皇帝,如玉的侧颜晕着淡淡的红绯,光艳逼人,他心头一慌,立刻就敛目不再多言。

    只有一事楚娈尚在迟疑,昨夜将她按在桂树下的人,究竟又是谁?

    年后,连日的瑞雪覆了禁宫,白雪皑皑中的皇城依旧辉煌如昔。

    楚娈坐在殿中的金椅上,单手撑着脸儿无聊的翻看着案上的书册,郁热的空气里添了一丝清香,来回踱步的侍讲正说在兴头上,扶着短须摇头晃脑将那一章读的朗朗。

    半开的轩窗外隐约可见朱垣琉璃瓦,大雪似乎已经停了,想想去岁的冬日,她人还在冷宫呢。

    “陛下,可懂其意否?”

    “朕已知。”

    她随口应着,倒不是楚娈敷衍了事,前几日朝臣上奏要给皇帝请老师,毕竟她这个吉祥物今年算是虚岁十四了,不学点帝王之策,怎么做皇帝。

    姚显自然不能驳了此事,背负上养废皇帝的骂名,古来帝王之师须得是有德权望之人,非几位尚在的殿阁学士莫选,奈何这几人又掌有实权,很容易联合少帝生二心,为堵悠悠众口,姚显便特意从翰林院选了个侍讲来,也不提什么帝师,只说讲讲课就成。

    如殿中这赵侍讲,虽是书呆却脑袋活泛,早就站入了权阉的阵营,讲的东西也是些学无可学的。

    好容易才捱完了这堂讲课,楚娈上了御撵就往西宫去。

    小安子一边奉茶一边担忧:“陛下每日都这般不耐听课,若是被人知晓,怕要诟病的。”

    冬日里冷,胖了一圈的白猫更加不爱动了,楚娈又抱又揉,已经三日没亲近她的猫了,前几日容钦不许她碰,她一连几日不同他说话,今日终于又送了来。

    “朕越是不耐烦,有些人只怕是越高兴。”

    楚娈又不傻,她若真是表现出对政事的热忱,那她这皇帝的生涯也就要到头了。

    到了西宫,楚娈换了小撵坐上往梅园去,年关一过不光说给她选老师,更是嚷着选皇后,她姑母荣元长公主因着驸马家的关系,一门心思就把鸿胪寺卿家的莞娘往宫里送。

    这不,今日又送来了。

    上了宫廊,楚娈远远就瞧着廊桥旁的几株梅树下娉娉婷婷站着一少女,雪地中披着红毛雀氅,格外扎眼。

    “你们都下去吧。”

    身后跟的人多,楚娈极是不喜,看着一一退下了,才往莞娘那边走去,花间的女子早已跪在地上,摘了帽子的发间,一支金花拉丝的孔雀步摇轻动,长长的玉珠流苏晃的娇靥柔美。

    “陛下万安。”

    楚娈笑了笑,温声说道:“起来,朕让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与莞娘见的次数多了,楚娈还挺喜欢这女孩的,知书达理,看着颇为温婉端庄,实则活跃的很。果然,楚娈话音一落,前一刻还静静跪着的端丽少女,立刻跳了起来,从大氅下拿出个包袱来。

    “臣女都已带来了。”盈盈一笑,更是大胆的朝皇帝眨了眨眼睛。

    在偏阁中换好了衣物,楚娈极是欢喜的转着身,宫女制式的冬款袄裙,样式虽素简,可是上了身也终于显出她女儿风姿了。

    “往常都说我这模样生的好看,臣女观陛下才是真正的美若天仙呢!臣女自惭形秽。”莞娘惊艳不已,几次见皇帝都是穿着龙袍,难得秀美悦目,却不知换上女装是如此好看。

    宫女的制式裙装管制十分严格,楚娈只能让莞娘从宫外做一套来,保管辨不出真假,一来解了她爱美之心,二来自然是想行动方便。

    “那你可还要给朕做皇后?”楚娈拢着披散的乌发凑近了莞娘,浓黑的美瞳里都是清光潋滟。

    莞娘却是笑的开怀,拍着手喜道:“自然要,有陛下如此美的夫君,乃是臣女几世积来的福德!”

    “嘴贫,过来给朕挽发吧。”楚娈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未曾戳疼的莞娘却故作难受,捂着秀额,看着皇帝那款款收回的芊芊玉指,笑的更欢了。

    少女含?

    比起龙袍楚娈还是偏爱女儿红妆,瞧着镜中挽起的宫女单髻,两支普通的银簪旁只点了一朵红色绢花,额间的碎发落下,她歪着头一笑,镜中的美人也笑燃了花枝,眸如银月,齿如编贝。

    也难怪的容钦那阉奴总爱捧着她的脸亲。

    不过,这要论起姿色,容督主却是男儿之首,满朝文武便是楚娈心心念念的穆世子只怕也及不上容钦的美姿仪。

    “只说那玉人如仙,莫是下错的凡间,且与永郎佳话共续,莫教红尘误尽呐……”莞娘捻着素指,笑吟吟的便将往日戏台上看的唱了出来。

    楚娈莹彻的颊畔忽而一红,知道她所意,清了清声道:“都说李鹜家风严谨,怎养出个你来?”

    莞娘立时不敢再说,她父亲李鹜执掌大鸿胪,典邦交之客,最是严肃的一人了,大着胆子牵住了楚娈的手晃了晃:“好陛下,与家父无关,皆是臣女顽劣了,再不敢乱言了,我们快走吧,过去还要好些时间呢。”

    两人出了西宫,楚娈只低着头跟在莞娘身后,这是她第二次这么大胆了,这一月里穆骁都在文渊阁行走,只需要掐着时间去,便能遇着,前几日楚娈换的是莞娘丫鬟的衣服,也没敢走远,只在西宫里转了转,今日……

    宫人那边不必担心,自有小安子替她遮掩,而莞娘只需告诉锦衣卫是奉陛下之意入文渊阁就行,谁又真敢难为这传闻已内定的皇后呢。

    “走的动吗?”西宫到文渊阁相距甚远,金尊玉贵的皇帝哪里走过这么远的道,两人走的慢,无人时莞娘总忧心楚娈走不动。

    楚娈脚上穿的棉鞋远不及龙靴软和保暖,脚心冻的生疼发僵,却是摇着头笑:“无妨,快些走吧。”

    快到文华殿时,走在前面的莞娘蓦地停下了脚步,紧张的小声说道:“陛下,晋王世子过来了!”

    楚娈一惊,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几人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