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久而久之季斐然心底的愧疚也越来越淡,对这件事也感到厌烦:“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了吗?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她将手中刚刚从医院拿到的检查报告毫不留情地丢到季斐然的脸上。
“因为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听到这句话后季斐然内心震动,下意识地松开手,任由怀中的猫掉落在地上。这一次,猫虚弱的叫声没有再唤回他的心。
季斐然慢慢地蹲下身,将那几张检查报告拾起。他自己就是医生,虽然不是妇科,但还是能够辨认出这几张报告的真假。
人流时雌孕激素水平的突然下降,引起了内分泌紊乱,导致卵巢的排卵障碍……(引用自百度)
俞兮是真的再也无法怀孕了。
愧疚与怜惜突然如潮水般汹涌淹没了季斐然,他沙哑着嗓子:“对不起,兮兮……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竟然会这么伤害你……请你原谅我一次……”
“要我原谅你?可以。”俞兮出乎他预料地点点头,她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地上的那只猫,“我以后不想再看到它,不管是丢了还是送了,我希望这个家里它不会再出现。”
“怎么样,这个简单的要求你总可以做到吧?”
听到俞兮的话,季斐然承认这个要求确实不难。可当他犹豫地看向那只猫,发现那只猫竟然十分有灵性。它似乎听懂了他们两人说的话,眼眶中竟然流下了眼泪,湛蓝色的眼睛带着不舍与悲伤,叫声也尤其悲惨。
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任谁都不忍心苛责于它。
他又心软了。
季斐然想试着让俞兮改变主意:“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又何必和一只猫计较?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我们只能接受现实。你看它这么小,到了外面说不定会被人虐待。它只不过是一只猫,并不知道你对猫过敏,它当时只是想和你亲近……”
“你说的没错,它只是一只猫,我一个人不能和这种畜生计较。”
季斐然听俞兮这么说,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俞兮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让她嘴巴上出出气,也比赶猫走好。
可底下的猫却不乐意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似乎非常生气。见到它这么有攻击性的模样,季斐然生怕再出事,想要让它离开房间。
只是俞兮的后半句话却让他停了下脚步,心也同时坠入谷底。
“它是畜生,我不和它计较,那我只能把这账都算在你的头上。季斐然,我们离婚吧。”
——
这栋楼的电梯坏了,俞兮只能走楼梯下去。她脚踩得飞快,丝毫看不出脚下蹬着一双七八厘米的高跟鞋。
想到刚刚当着季斐然的面摔门而去,俞兮的表情多了几分轻松。
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有所不同,刚刚季斐然怀中的那只猫竟然是个人类。俞兮原本还以为那是一只猫妖,可是昆仑镜和她解释那不过是一位普通的人类。
那只猫原本叫宁菀,有一天她开车撞到了一只猫,她的灵魂不知怎么竟然跑到了猫的身体里面。宁菀变成了一只猫生活,而她的身体则成为植物人一直在医院沉睡。
宁菀刚变成猫的时候,一直在街上流浪,偶尔会有好心人给她吃一些残羹剩饭,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饿着肚子。有时候甚至还会被小孩欺负,过得好不可怜。
正当她在这个小区中被小孩用石头欺负时,季斐然忽然出现,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将她拯救。甚至还带她回家细心照顾,季斐然的温柔体贴使得宁菀一下子就爱上了他。
但是宁菀很快就发现,季斐然已经结婚了。
他的妻子很漂亮,漂亮得让她嫉妒。但两个人感情并不是很好,这给了宁菀一丝希望。
那天宁菀发现委托人怀孕,便恶从心起,明知道她对猫严重过敏却还是强行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委托人如她所愿地流产,甚至再也无法生育。
但宁菀还不满足,她想让他们离婚。
于是宁菀总是在季斐然面前流露出对委托人的恐惧,甚至还故意在自己的身上制造出一些伤痕,让他以为委托人背地里虐待她。
季斐然的母亲也因为委托人不能生而明里暗里地排斥她,两人按照她期待的那样心中产生隔阂,委托人只好搬了出去。
当天晚上宁菀便不知怎么当着季斐然的面就恢复了人形。
两人没几天便勾搭到了一起。
委托人临时回家拿一份文件,就看到这两人在床上翻滚。这时候她才知道那只害得自己流产甚至不孕的猫竟然是个人类,自己的丈夫竟然毫不计较地和她搞在了一起。
她当即气得吐血,晕倒被送进了医院。委托人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得了绝症,只剩下不到几个月的生命。
委托人告诉父母想要报复宁菀,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因为宁菀身后的人知道了这么一件事,竟然使得委托人的父母被她拖累锒铛入狱。
就算是这样宁菀也不打算放过她,她让医院吊着委托人的命。自己还时不时地去医院探望,但主要的目的是诉说她与季斐然有多么恩爱。到了最后她甚至还怀了孕,委托人被她硬生生地给气死。
所以这一次委托人的心愿:
第一是让宁菀失去她的倚仗,不能再伤害自己的父母
第二则是让季斐然也尝尝被枕边人背叛的滋味,也就是……给他戴绿帽。
俞兮脚步轻快,倒是没说要让宁菀怎么样,不过……这个心愿她喜欢。
走出了楼道,俞兮神情重新归为平静。她走出小区,站着街边有些苦恼。刚刚走的痛快,现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而且她也不会开车……
“俞兮?”
一辆黑色的bmw停在了俞兮的面前,驾驶座的车窗向下,露出了一张帅气俊美的面孔:“你怎么站在这里?”
俞兮眨了眨眼,叫出他的名字:“肖若。”
这是她和季斐然共同的朋友。
原本肖若只是看到街边垂着头站在那的人有些像熟人,可是他又不确定,停下车肖若才确定这还真是那个平日里严肃冷面的俞兮。
见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叫出他的名字,那一刻肖若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所认识的俞兮,是严肃的,冷静的,如冰山,如高岭之花,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美则美矣,却如同木偶,没有任何神采。
可是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俞兮却活了过来,她头发披散,带着一分平日里没有的柔美。眼眶微红,带着一丝深深隐藏的脆弱。
尽管脸色苍白,却仍旧无法对她的美造成任何影响。
美得惊心动魄。
看到她流露出极少见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