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的悲协将要破土而出,她忽然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不用说,”少女反握住他的手,“不用回答我。”如果你不愿,如果你不能,如果这会让你痛苦,我甘愿选择不追问。
她与苏自此便算是达成了默契,在朝上,两人依旧会因为各自的立场针锋相对,朝下,就像是瞒着父母偷偷恋爱的小情侣一样,互通鱼雁,暗诉衷肠。
有好几次瑶姬都想干脆昭告世人算了,毕竟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不能宣誓主权,实在是浪费啊浪费,只是想到父母,又不忍心孟家因此被攻讦,只好偷偷摸摸地继续“地下恋爱"。
某人还因此很不满:“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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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少女白了他一眼,“我娘喜欢的是像我表哥那样正正经经的读书人。”说着,还特意加重了“正正经经”的读音。这可不是她胡说,连着三个休沐日,孟夫人都请了柯弘文上门来做客,还勒令瑶姬不许出门。
男人眸色微动,想到手下传来的线报,唔,那个姓柯的小子,去孟府拜访的次数确实不对劲,给他找点别的事做罢。在此之前,他还得让腿上的小家伙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不正经。
打击完了苏大魔王,瑶姬正得意呢,忽觉腰间一紧,放大的俊容离她越来越近,温热的唇落下来,在她不满的嗯唔声里与她抵死缠绵,倏忽间,便夺去了她全部的呼吸。
等到她磨磨蹭蹭地回了家,好不容易消肿的樱唇还在隐隐发麻。孟夫人见她来请安,放下手里的书信,脸上既是遗憾又是高兴:“你弘文表哥的缺下来了,是去江州做通判。”
“江州?”那可是个肥缺,柯弘文今年春闱中了进士,任命却一直没有下来。柯家此次上京,除了柯父入京述职,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帮柯弘文上下打点,谋一个好缺。
如今眼看着任命下来了,还是正六品的通判,又是在江州这等富庶之地,柯家可谓是合家欢喜。
只是瑶姬看孟夫人不像是特别高兴的样子,果听孟夫人又道:“原也是没想到,前江州通判在任上忽发急病死了,下面推举了几个人选上去,吏部尚书圈了你表哥。只是任命来的急,要他明日便收拾行李南下呢。”
原来遗憾的点是在这里,这下子柯弘文是没法上门了,孟夫人嫁女儿的愿望也只好泡汤。瑶姬倒是暗松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奇怪,江州通判这等好缺,按理来说是轮不到柯弘文的,况且柯家与如今的吏部尚书也无来往……等等,吏部尚书?
她想了想,吏部尚书,可不就是苏璟的党羽吗?原来……这小气鬼,瑶姬又是好笑,心里又忍不住甜滋滋的,只是没了弘文表哥,说不定还有“黑文表哥”呢,大魔王,讨好丈母娘才是最要紧的啊。
(独57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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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苏大魔王持续施放【美色诱惑】、【暗戳戳打击情敌】技能
【玩家】瑶妹受到一万点伤害,hp-10000,mp-10000
【boss】苏大魔王达成成就,【吃干抹净】
【炮灰】表哥: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锦衣录16(h)
孟夫人却一下子像是消停了,也不急着逼女儿“相亲”,反倒是每次瑶姬回府之后来给她请安,都趁瑶姬不注意的时候上下打量她。瑶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朝中事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研究自家母亲大人这是怎么了。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荣安自从掌握了批红之权后,在朝中的势力越发焰赫。
此前方一贯与鹤山党斗得火热,王荣安也不与方一贯联手,反而趁他与鹤山党交手时安插亲信,大挖方一贯的墙角。
偏生苏瑞献上的那个江南美人因为查出有孕,天正帝大悦之下将其封为淑妃,这新鲜出炉的淑妃与王荣安眉来眼去,很快就流瀣一气,挤兑得方一贯在天正帝面前越发没有下脚的地儿了。
这倒也罢了,左右天正帝还是极信任他的,否则也不会让他执掌内阁这么多年。
谁知没过多久,淑妃向天正帝推举了一个极擅扶机的道士元道行。这元道行大概确有几把刷子,哄得天正帝对其信任有加,甚至称其为元师。
瑶姬听都察院的同僚们说,有天元道行扶时称“今日有奸臣奏事”,恰好方一贯路过,天正帝当即龙颜大怒,虽未降罪于方一贯,到底在心里也留下了疙瘩。
此事在王荣安的授意下传出,不出两天便传遍了越京城,方一贯焦头烂额,衔恨元道行的同时,也不得不向鹤山党讲和。
他抛出的橄榄枝是将林襄一举拔耀为大理寺少卿,锦衣卫缉捕鹤山党人的行动也全面止歇,一时之间,越京城一片风平浪静。
这平静自然只是表象,至少瑶姬就知道,原本还因为苏擅自将林襄释放大为不满的方一贯,如今对苏景可谓是
信重非常,包括将林襄拔耀为大理寺少卿,也是苏塌建议的。她越来越看不明白那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献上的江南美人如今深受宠爱,却投靠了王荣安,而苏始终都没有要倒向宦党的意思。
她深知苏瑕此人从不做无谓之事,假若他没有把握掌控淑妃,当初便不会送淑妃入宫,淑妃的叛离原因,至少绝不是他解释的“外臣干预不了后宫之事,陛下御极至今,膝下尚无一子,淑妃既有此隆恩,心,自然也就大了"。
这世间最了解苏瑕的人是她,会如此想的也只有她,在外界看来,苏瑕的解释合情合理,连方一贯也并未因此对苏景生了嫌隙,只除了让瑶姬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文初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你的后福这就到了。"林襄听罢,不过微微一笑,执起酒壶又为瑶姬斟了一杯:“我知你酒量平平,这便再饮一杯,就此作罢。今日你能来为我道贺,我心中十分快慰,来,谨言,干了。"
瑶姬也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瓷盏,她环顾着周围这间小小的禅房:“文初兄,你真要住在这里?"
林襄自出狱后,便以告病为由在家休养。因为他被捕一事,鹤山党和阐党斗得是如火如茶,他这个当事人倒是极
为清静,但凡上门拜访的一律不见,只除了和瑶姬几个旧友来往书信。
他叹了一声:“你知道我向来不喜俗物,当初若不是我父亲的弟子百般恳求,我也不会入朝为官。我原以为他们确实是一心为国,现在看来,所谓鹤山党,与阉党也没有太大区别,不过为了权位蝇营狗苟,什么国计民生,全然不放在眼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