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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都觉得古怪。

    他不敢去看林胥年的脸色,过了许久,高位上传来极其冰冷的声音:“与你闲聊的另一位大臣是谁?”

    “是纪荆,纪大人。”

    林胥年看了眼林枫益道:“扶你母后回惠仁宫歇息,太子妃也退下吧,太子留下,宣纪荆。”

    罗晶走后不久,纪荆便匆忙进宫,他所言与林枫志截然不同,在他口中,蓝博邢特地命人打造了一件古玉珠串,想那日赠予二皇子,太子见了甚是喜欢,正在手中把玩着,忽然来了一个宫人,与他耳语了一番,太子便说自己身子不适,先回趟行宫,蓝大人恍然想起珠串还在太子手中,赶紧跟了上去,纪荆便回了殿内。

    林枫志自是不会承认,但这诸多事件都与他脱不了干系,而他的辩言,很难叫人信服,尤其是暗龙卫又在宫中搜到了纪荆口中的那串古玉珠串。

    林胥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殿下自己的长子,心里的疼痛让他无法开口,最终,他颤抖地铺开圣旨,在那金卷上写道:废太子林枫志,即日遣去别宫,终身不得回京。

    朝堂内外无人敢言此事,虽然林胥年这道旨意上并未点明原因,可在谋逆之后,太子便被废除,这样的举措众人心照不宣,想来,林胥年对此子算是极为仁慈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白莹胎月已大,受不了路上颠簸,刚出了京城便胎死腹中,不过半月,林枫志在去别宫的路上,突染恶疾病逝了。而梁丞相,一得此消息,一病不起,没几日,人也去了。

    林枫益顺理成章被封为太子,只是就此大安便只剩这么一位皇子,有大臣提及明年开春选秀之事,林胥年心中苦笑,自己这样靠着季太医每日行针才能勉强起身的病体,能不能撑到明年,都是个问题。

    …………

    自打林枫益封被太子,程曦身份也立马水涨船高,成为了太子妃。

    只是二人床帏之事不甚愉快,程曦先是借口称自己在月事里,无法同房,林枫益只好作罢,按照大安的习俗,女人月事为晦气,男人不得入屋,过了三日后,林枫益又寻到程曦房门前,风铃还是说未完,在第十日的时候,索性林枫益直接带着太医院院判寻来,院判一听太子妃竟然十日月事还未完,显然大吃一惊,入屋没多久,出来后也很是纳闷,明明太子妃身子极好,怎么还来着月事呢,象征性开了几服药,程曦也没喝,被风铃悉数倒掉。

    倒不是她使了什么怪招,而是在她骗林枫益的第八日,真的来了月事,不过这借口只是一时,并不是长久之计,林枫益也瞧出了些端倪,索性叫院判日日给程曦号脉。

    这日程曦身子刚净,打算晌午去找罗晶一道用膳,在想办法拖罗晶去静心殿时,给白靖带个寻冷月的纸条,如今程曦身为太子妃,没有召见,不能没事往静心殿跑。

    然后回来时干脆再摔一跤,这样等冷月来找她的几日里,还能躲着点林枫益,计划好后,准备动身,便听门外二宝求见。

    这两日后便是搬去东宫的吉日,虽说有宫人前前后后忙碌,但身为东宫之主,大小事都得林枫益过目。

    二宝此次来,所言无不在暗示她身为太子妃,理应帮殿下打理行宫事宜,毕竟是掌事公公,说的在理又含蓄,程曦也无法推脱,只好先随他去了林枫益的书房。

    这是她第一次进林枫益的书房,一推开门,里面尽是笔墨的味道,林枫益坐在案几后,没好气地望了眼她,又低头在册子上写着什么,旁立着的二宝冲程曦挤了挤眼,程曦悻悻地来到案前,欠了欠身道:“殿下可有何事交于臣妾?”

    林枫益板着脸道:“太子妃身子异于常人,哪里敢劳你。”

    程曦尴尬地笑了笑,摆手道:“无妨的,又不需要臣妾出什么大力气,就是过过目的事,可以做的。”

    林枫益笔下一停,眯着眼仔细看着眼前这只狡猾的狐狸,她方才所言,并未否认她身子异于常人,莫非以后还想用身子不适作为借口。

    程曦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珠子四下乱瞟,忽然,停在林枫益身侧立着的一个红木矮柜上。

    那柜上的丑物,怎么瞧着那样眼熟?

    程曦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她几年前做的那个畸形的灯笼么!

    林枫益顺着她目光望去,见她看着那灯笼怔神,也不装气恼了,起身将灯笼提到程曦面前,程曦这才发现,这灯笼上竟然一丝灰尘都没有。

    “还记得么,四年前上元节那日,你送我的。”林枫益一下软了语气。

    见程曦低头不语,二宝连忙附和:“这灯虽丑,可咱们殿下心疼得紧,几年前去别宫都带着,专门腾一个大箱子,怕被雨淋了,让奴才裹了好几层防雨的布子,就是现在回宫了,也走哪儿带哪儿!”

    林枫益回头瞪了眼他,抬脚在二宝腿上踢了一下:“怎么说话呢,这灯哪里丑了?”

    “哦!不丑,一点也不丑,有种独特之美!”二宝言笑晏晏,抬起手作势冲嘴上拍了两下。

    林枫益朝他使了个眼色,二宝点了点头,连忙躬身而出,一时屋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知道么,在别宫那两年,每次心烦时,望眼它,便能回想起你面上那两朵梨涡,不由自主就觉得舒心了许多。”

    程曦顿时心里五味成杂,有惊讶,有愧疚,更隐隐有一丝感动。

    “二宝方才说的没错,这灯笼确实丑,不过是臣妾当时随手做着玩的,殿下还是丢了吧。”

    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本是羞于送訾琰的丑物,却让林枫益如此珍惜,心里莫名有种罪恶感。

    林枫益却道:“你亲手做的,我怎舍得丢。”

    “可真的太丑了,我看见就难受……”并不是眼睛难受,是心里难受,这一刻,程曦竟生出了一个念头,回头定要重新做一个给他,真正要送给林枫益的灯笼。

    林枫益愣了一下,无奈笑道:“也罢,那我便不把它摆出来了,放柜中好了。”

    林枫益转身来到柜前,打开柜门放灯笼时,一个不小心,将里面的一幅画卷碰落于地。

    程曦上前一步,蹲下将画卷捡起,轻轻拍了拍卷上的灰尘,抬眼时发现林枫益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这下让程曦对这画卷起了兴趣,早就听有传言说,未婚的男子,会偷偷看春宫图,莫非……

    想到这儿,程曦嘴快问了一句:“这是幅什么画呀?”

    林枫益面色却恢复了正常:“你打开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