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安国最尊贵的身份,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要与那么多女人同享一个男人……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林胥年进屋那一瞬,只觉一阵似曾相识的气味迎入鼻息,近日里朝堂之事令他身心俱疲,而这味道让他稍感舒适。
林胥年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双臂伸展,罗晶缓缓起身,帮他卸掉那黄色的长袍子,她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修长的手指,他顺势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怎么如此冰凉?”
林胥年嗓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二人此时正是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眸,带着一股暖流。
罗晶心中一颤,暧昧在空气中渐渐弥漫,令她一时失神,只觉多年的观念在此刻似乎有了一丝丝一毫毫的动摇……
这时一阵冷风拍打在窗上,将罗晶惊醒,她猛然抽回手,林胥年微微一愣,罗晶强装着镇定,转过身疾走了两步,将袍子挂在了一旁的红木衣阁中。
“你怕朕?”
林胥年颇为疑惑,这后宫的女子见到他,无不流露出爱慕之情,可眼前这女子,第一次在选妃大典时,就一直低头不肯抬眼看自己,在其他女人立争妃位时,她竟言自己得了病。起初,林胥年以为她不过是耍些小聪明,想引得自己注意罢了。可第二次见她时,她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刺向郑歆伊的尖刀。
林胥年难以想象,这个面容出众的女子,是哪里来的善良与勇气,即便当时她不去救,也不会有人说她一二,要知道,她自己也才十五六的年华,这次林胥年打从心底里佩服她,亦感谢她。可毕竟经历过太多尔虞我诈,林胥年难免会想到另一种可能,若是这蓝婀帑知晓欣贵妃最得盛心,如若救了欣贵妃,既让欣贵妃欠她,又可一跃得势,但……这未免牺牲太大了。
然此女,要么是单纯的让人心疼,要么就是聪明的让人感到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罗晶:笔折,笔折,笔折,笔折……
笔折:有何事?
罗晶:别给我戏份好么?我就想一个人待着。
笔折:那……把你写死怎么样?
罗晶:……
第9章 第九回
萧萧寒风不断拍打着木雕梨花窗,屋内烛火跃跃,却静的出奇……
罗晶楞在原地,面对方才林胥年所问,不知如何作答,她悄悄别过脸来瞄了一眼,只见林胥年正眯着眼瞧着自己,她慌忙将目光移开,可这样也不是个法子,那人可是九五至尊,岂能被自己这么晒在一边。
索性罗晶不在扭捏,缓步来到林胥年面前,欠了欠身道:“回陛下,蓝婀帑不是怕陛下,而是怕自己。”
林胥年没料到罗晶会道来这样一番话,他眉毛轻佻,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这是为何?”
罗晶晗首,将身上披着的青色纱縠罩衣退去,右手缓缓又将那淡水红裙的左边挂带抽开,罗晶面色一红,只见雪白的肩颈露出,待她又将裙向下拉了些时,左肩赫然出现一道醒目的长疤……
“陛下乃一国之君,最尊贵的男人,而罪妾这身子已有残色……”
后宫选妃格外严格,别说身上有疤,就是有一星半点的胎记,都会落选。
“朕知道了。”林胥年当然清楚这疤是如何来得的,他不会在意,他也不想让她因救欣贵妃而后悔,他便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着那道伤疤。
罗晶边拉衣服,边急忙向后退去,一个不小心,踩在了后面的裙摆上,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只见林胥年一个侧身,稳稳地将她的腰揽在了怀中,随即又慢慢低下头,俯在她耳旁轻声道:“一道疤而已,朕当真不会在意,朕也不许你在意。”
林胥年的鼻息吹的罗晶耳朵麻酥酥,一时之间乱了心思,林胥年盯着她闪烁的眸子,逐渐贴近她的面容,他双唇微动,轻呼道:“闭上眼……”
眼看他的唇便要印上,罗晶突然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她连忙伸手捂住了林胥年的嘴!
林胥年瞬间愣住,她居然……居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罗晶也被自己的举动惊住,刚才绝对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慌忙收回手,从林胥年怀中抽身。
“陛下赎罪!”扑通一声,罗晶双膝落地。
“蓝婀帑……”林胥年微微眯起眼,不由得念出她的名字,看来是他想错了,这女人并非是为了上位,既是如此,省的他还需费心思应付。
又是一刻钟的静谧,良久,林胥年转身长出一口气:“朕明你的心思了,念及你救了欣贵妃,在后宫便给你一席地位,今夜若是朕离了华穆苑,恐明日你便落了后宫她人口舌,你应明朕意。”
罗晶不敢抬眼,只是听着林胥年语气平淡,未带有怒气,便将悬着的心慢慢放下,点点头以示明白。
林胥年虽未动怒,但敢拒绝自己,小惩也是逃不过的,他没有开口唤她起身,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自顾熄灯上榻入了眠。
黑暗中,罗晶仍跪在原地……
……
罗晶这一夜过得昏昏沉沉,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难道昨夜只是梦境一场?
忽然她一个激灵,记起还要给太后请安,恐要误了时辰,忙从榻上坐起,来声唤小翠打水洗漱。
小翠在门外应声进来,便掩嘴偷笑:“娘娘莫急莫急,陛下吩咐,昨夜您雨露辛苦,今日可不必请安,让您好生休息。对了,陛下让御膳房备了姜汤,一会儿便给您盛上。”
看来,昨夜并不是梦,可她不是跪在地上吗?
其实天刚微亮,林胥年就已清醒,望着倒在地上的蓝婀帑,他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将她抱上了床榻,又帮她将罩衣退去,拉上了厚被。
罗晶本想只要陛下不生气,自己就烧高香了,可没料想,皇上反而赏了她各式珠宝饰物,一行宫女相当惹眼,端着就朝永轩宫的华穆苑走来,这一路可眼红了不少人。
程曦就没这么走运了,昨夜一宿未眠不说,还染了风寒,今儿一上午都蜷在炕上,盖着两层厚被,鼻涕直流,然而下午还被嬷嬷叫起去院子做活,程曦想着有这么句俗语“伤要养,病要抗”,自己可不能轻易的狗带,要与体内感冒小病毒作斗争,便顶着发木的脑袋去了院子。
这几日的说书,也就停了下来,一个是自己实在浑身没劲儿,再一个是怕将感冒传染给了其他宫女太监,在后宫,宫人们最怕的就是生病,小病硬挺过去便无事,若是重病,没有主子给撑着,极有可能直接处死。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