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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眉拍了拍景兰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提高了嗓子问道:“父皇可曾吩咐宣我这宫女有何事?”

    陈礼虽然知道定是因为景兰多嘴之事,但也不可能对黎秋和盘托出,只应着:“奴才不知……官家在承钦殿等着,还请景兰姑娘快些出来。”

    屋里主仆俩对视一眼,皆是纳罕,显然是不曾料到皇帝早将两人的一言一行都清楚掌握。

    ……

    这是景兰第一次来承钦殿,她原本只是东宫一个普通丫头,连天子真容都是近来见过几次,谁曾想,今日竟能来到这金碧辉煌又威严无比的大殿。

    李意期身着宽松的白袍,浓密的黑发尚氤氲着些许水雾,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束在头顶,显然是才沐浴过了。听闻耳畔的开门声也不曾抬头,依旧执着紫毫在奏折上批写。

    不等景兰问安行礼,皇帝冷冽的嗓音就传了过来:“一旁跪着去,给朕好好掌自己三十个嘴巴,长长记性。”

    景兰一路上忐忑着设想了无数个场景,或好或坏,许是官家念她照料太子妃有功,要单独赏她呢……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劈头盖脸是这么一句话,不由愣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动作。

    “怎么?”李意期掀了掀眼皮子,疑道,“要朕派人帮你不成?好,高渊——”

    景兰膝盖一软瘫倒在地,两行清泪霎时簌簌下来了,两手很快往自己脸上招呼过去,下下打得实在:“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官家开恩……官家开恩……”

    皇帝闻言倒是停了笔,饶有兴趣道:“知错?行,那就给朕说说你错在哪儿,朕便开了这恩,如何?”

    “奴婢……奴婢……不该让官家久等……奴婢……”景兰慌不择言地认错,一张还算清秀的脸蛋儿已经红肿一片,几缕青丝黏在遍布的涕泪上,倒也实在可怜。

    “那便接着打,朕替你数着。”

    高渊从头至尾都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官家向来赏罚分明,但像今日这样狠地责罚下人倒是第一回。

    ……

    黎秋百无聊赖地坐在桌旁,眼前是昏黄的烛光,看着看着,摇曳的灯影似乎勾勒出了一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

    女孩儿白净的俏脸就这么对着红烛一点点染上粉意。怎的想起他来了,几个时辰不就才见过的吗,嘴里那独属于男人阳精的浓郁腥咸味儿,到了现在都还没散去。

    可她似乎在迷迷糊糊间听皇帝说,忙完就来接去承钦殿的,先前又召了景兰去,却到现在还迟迟没有消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而太子殿下,尚被皇帝禁足于侧殿,半月后出来又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听景兰的意思,这太子对陶侧妃原也算是感情甚笃。如此,倒也应了皇帝的话,今日他能瞧上自己,许就是为了皮囊姿色罢了,往后还会有众多鲜嫩貌美的姑娘入了他的眼……

    正在黎秋思前想后的空档,屋门便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黎秋见到来人,不可抑制地心中一喜。旋即又冷静下来,起身行至皇帝身边福了福身子:“父皇……”

    可李意期的反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热切,只低低“嗯”了一声,便径自在床榻边上坐下,眸色清幽地望着屋内一处陈设,离散而无神。

    小姑娘觉得自己似乎突然回到了初见天子时的感觉,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疏离而冷淡,莫名令人惧怕:“父皇……您怎么了?景兰……她……她现在在何处?”

    李意期听着女孩儿怯生生的嗓音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讨好,不由微微心软,但一想起这本应独属于自己的女娃娃心里依旧挂念着旁的男人,自然而然就绷紧了俊脸:“一个奴婢而已,怎让太子妃如此记挂?你是何处要如此仰仗于她?”

    男人的脾气来得莫名,黎秋只觉得这声“太子妃”分外扎耳:“父皇,景兰是臣妾屋里的宫女,被您没缘由地带走了,臣妾问问又如何?”

    “呵……没缘由地带走……”李意期自嘲一笑,到底是靠不住的奴才,这丫头转眼就问自己讨人了,“黎秋,你怎么不问问朕走了这么些个时辰,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呢?”

    女孩儿闻言心头一颤,讶然地看向灯影下男人半明半暗的脸庞,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皇帝这言语里竟透露着几分……委屈?

    “父皇……父皇自是有国政要事缠身……”

    “国政要事倒谈不上,不过是朕的一桩家事罢了。太后娘娘邀了几位待选的秀女的进了宫,让朕提早瞧瞧,若是满意便尽快纳了去,哎……太后她老人家为了朕的子嗣,当真是费尽心思啊……”李意期顿了顿,颇有兴味地瞄了眼黎秋的肚子,“只是不知,朕每回也没少在你那穴儿里灌精,不知是否改日便有好消息了?”

    黎秋被他如此调侃,非凡不觉得羞赧,反而是难堪。

    这男人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欢好时缠绵缱绻的情话尚在耳畔,此刻又是这样一副轻薄的样子,他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两汪泪已经在眼眶中打旋儿,可就是倔强得不曾落下:“那不知父皇有无看上的女子……是否有那父皇甚是欣赏的赵姑娘?”

    李意期紧紧抿着唇角,双目死死盯着女孩儿单薄的身形,似要将她看透似的。显然这姑娘对自己绝非无情,可他觉得这样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女孩儿像自己这般爱得炽热而纯粹,容不得旁人占据分毫。

    在李意期的意识里,他已两世为人,前世的情浓与今世的苦守,让他稍有风吹草动就不可遏制地拈酸吃醋,用来用去也不过这样青涩幼稚的招儿去气她,到头来心疼的又是自己。

    男人一阵风似的闪身到小姑娘身前,遒劲有力的大手轻松地托起她娇软的身子,滚烫的唇瓣近乎凶猛地附了上去。不同与以往的循序渐进,这一次的亲吻更像是啃噬,黎秋双手抵着皇帝坚硬如铁的胸膛,嘴里已经弥漫起了血腥味。

    “秋儿,朕很贪心。不管你心里有李冀也好,没李冀也好,既然他与你有了瓜葛,朕就绝对留不得他!”

    话落,只听得黎秋娇呼一声,就被李意期拦腰抱起,一路疾行至殿外上了步辇。宫门口两列内侍宫女浩浩荡荡跪迎圣驾,小姑娘却在男人怀里羞得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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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з)∠)_下章又要吃肉了……吗……

    帝王宴(17)【h】

    北地的秋凉平添了几分料峭,几支院落里的梧桐从红砖碧瓦的宫墙上槎桠探出,年老的枯枝依附着数片黄叶,随着萧索的秋风瑟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