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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顾,顾承安!”常晏一声大叫把我惊醒,他一只手在我面前晃悠,说:“你是不是忘了?下节课可是精神疏导考试。”

    “赶快来排队,回头统一去考场。”他说完,就自顾自走出教室,我心道一声‘惨了’,也快步追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学生,整个年级的向导按照班级为单位分组考试,因为偏向于实践类的学科,所以考试形式也相当灵活。

    我走进队伍,看着前面人来人往。每七个人凑成一组,按照序号进入考场,教室里面是一排可以模拟哨兵精神图的电脑,评判标注就是通过测量被疏导后,模拟精神图的稳定程度。

    因为来得较晚,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没剩几个人了,一起进来的同学都紧张的很,我早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要求不高,能过就行,选了一台电脑坐下,伸出自己的精神触手探入。

    出乎意料的,这张精神图虽然有多种负面情绪,不过却分门别类排列地十分明晰,清理起来还是相当轻松的。

    比起乐鸣泽的复杂心理,这个精神图简直像一张白纸.....我不由自主地想着,回过神后,愣了一下。

    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我心里暗暗有些发烫,精神触手也因着内心的波动,变得迟钝起来,几次都有些打滑,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情绪,用心清理这张精神图。

    二十分钟后,我满意地看着这张清理好的精神图,离开了考场,走的时候,监考老师诧异地看了一眼,估计我交卷算是很早的。

    我沿原路走回教室,打算去拿包,碰巧遇到几个熟识的同班,他们一边抱怨考试一边讨论今天中午去吃什么,突然,有个人抬头问我:“承安啊,我们回头聚餐,你要不要来啊?”

    “我就.....”我下意识地想拒绝,却忽然不想到什么理由,不过还是婉言谢绝:“你们去吧,下午我还有点事情。”

    “好吧,你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太合群啊。”有个人嘟囔了一声。

    “抱歉抱歉,等下次有空请大家吃饭哈。”我摆摆手,抓上包,逃也似的走了。

    下午没有课,我去食堂买了饭带着,又到池塘里面接孔儿,正巧见到它一动不动,浮在水面上,一双死鱼眼往上翻着。

    我把它捞起来,它对着我奋力地摆摆尾巴,我有些搞不懂他在闹些什么,往口袋里一揣就走回宿舍。

    我到宿舍的时候,见常晏躺在床上,他翻身见我开门吃了一惊

    “啊,今个吹的啥风啊,您老竟然回宿舍了!?”他从床上跳下来,拍拍我说:“终于丢掉外边的小妖精了?”

    “.......”我无语地看看他,转身把口袋里的孔儿掏出来,没想到这小家伙一声不吭,冷不丁地张口咬了我一下。

    “疼!孔儿,你咬我干什么!?”我甩了甩胳膊,把大张着嘴的金鲤鱼弄进浴缸里,孔儿极其不开心地扑腾起来,有些愤怒地吐出一个大泡泡。

    “老顾,你是不是忘了给他喂东西了?”常晏若有所思地说,补上一句:“挺久没看见你在宿舍喂它了,不过怎么今天才造反?”

    这句话像是雷击点一样醒我,细细想来,自从小红开始投喂孔儿,我就不再买鱼食了,每天早上,红色大鸟都会如约等在池塘,精卫填海般一颗一颗地把鱼食投入水里。

    现下这个状况,我只得无奈耸肩,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地找出了半包之前剩下的饵料,一下子倒进鱼缸。

    乐鸣泽的身影在脑海里闪现,我暗暗叹气,原来我已经这么习惯他在我身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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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乱的很,像是有一根棍子搅来搅去,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下午。是夜,我辗转反侧在床上睡不着,索性起身,看向对面玩手机正兴起的常晏,有些病急乱投医。

    “晏子啊,我有个事问问你?”我说。

    “嗯?”他端着手机,在床上玩得起兴,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说:“什么啊,有事起奏你父皇?”

    “.......我有个朋友吧,”我没空和他贫,有些心虚地问:“就是,他之前和一个人走得特别近,”

    “他、他和那个人之间.....差距非常大,”我闭上眼,有些感慨地说:“两个人本来,是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

    “但是,又因为一些......不好形容的原因吧,很奇妙地.......就认识了,”想到之前和乐鸣泽一起的回忆,我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两人处着的时候真的挺开心。”

    “你这是给我讲《泰坦尼克号》吗?”他饶有兴致地放下手机,靠在枕头上,笑着问。

    “不是.......你闭嘴,听我说继续说,”我瞪了他一眼说:“最近他那个朋友,有事出了趟远门,才几天不见,他就特别奇怪,不管干什么,老是想起他那个朋友。”

    “然后呢?”他抬起脑袋问。

    “没什么然后了,”我自暴自弃地用手捂住脑袋,说:“你说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吧,老顾同志,我要告诉你,一个人说我有个朋友的时候,通常说的都是他自己。”常晏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表情颇为嘲讽地说:“第二,你问我为什么,答案很简单,”

    “你看上人家了呗。”他笑得很是欠揍。

    “不可能!”我下意识几乎是吼出来一般,随后望见常晏一双阴谋得逞的眼睛,顿时发现自己踩进了个套。

    “怎么不可能,别骗自己了,”他慢悠悠地道,一边很是轻蔑地看了看我说:“爸爸可是身经百战的,牵过的手比你打过的飞机还多。”

    “我不可能喜欢他啊。”我挣扎着还想抢救一下。

    “为什么,”他歪着头看我,吐字清晰:“这个喜欢和不喜欢啊,都是有原因的。”

    “那你,能说说你不喜欢他的理由吗?”

    “........”

    第二天一早,我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昨天晚上被常晏反将了一军,脑子里全都是‘喜欢和不喜欢的理由’,相处的点滴走马灯一样地自动回放。我不敢细想,内心深处我明白自己确实有些动摇,但是对于喜欢的概念却一再地模糊起来。

    .......在意真的就等同于喜欢吗?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突然看到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时间显示是昨天夜里,上面写着

    “学长,我明天回去。”

    22

    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抛在脑后不去管它,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起床收拾洗漱一番,如约而至,等在池塘边上。

    “学长。”沙哑的声音响起,乐鸣泽的身形从树干后面缓缓显出,他重新换上了那身黑色套装,和深色的树影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