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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信吧,徐砾阳自嘲一笑,慢腾腾躺回去。试镜当天,徐砾阳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意料,王由坐在场外,神情激动:“演得好!”

    徐砾阳试了男主和女一分手的片段,他走到拐角时,女生正抹着眼泪向另一个方向离开,男一在那一瞬间回头,满眼的不舍与留恋。他挪不动脚步,手机却响了,刺耳的铃声催促他往前。

    徐砾阳没有回头,却演出了一步三回头的感觉。王由忍不住朝楚泽言说:“是可塑之才。”楚泽言也没想到,徐砾阳表现得熟门熟路,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开外挂了吧?

    与其他试镜演员相比,徐砾阳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本身对竞技类游戏十分熟悉。最后主创和投资方商量一番,定了徐砾阳。

    徐砾阳上场时,岳维眼也不错地凝视他,他的表演很专业,与许多老戏骨相比毫不逊色。岳维忍不住回想拿到硬盘的那天晚上,他的激动与不安,纷至沓来。

    也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无论他是谁,他与陶杨在冥冥中的联系,却让岳维不得不去关注他。设若世上真有这么奇怪的事,他就是陶杨呢。

    岳维给李绍云发了条讯息,对方倒不显得惊讶,只说了回头和徐砾阳见一面。李绍云办事效率挺高,很快约到徐砾阳,两人约了圣诞节那天在工体酒吧见。

    圣诞节当天满城过节的喧嚣气氛,李绍云一身便装坐在卡座里,路上堵车,徐砾阳晚到了十分钟。徐砾阳进了酒吧,李绍云举起手里的高脚酒杯向他示意。

    “不好意思,来晚了。”徐砾阳摘下围巾,朝手心哈口气,两只手叠在一起搓了搓,说:“怎么突然想找我闲聊了?”

    李绍云笑道:“心血来潮。顺便看看你近况如何,最近过得怎样?”徐砾阳撇嘴:“老样子,看剧本,上培训课,游戏直播。”

    “恭喜你,签了运星。”李绍云说:“前途无量。我是不是要先向你求个签名?”徐砾阳无奈:“别打趣我了,以后如何,都是以后的事。”

    “你很现实。”李绍云耸耸肩:“我的朋友,放轻松点。”

    徐砾阳不置可否,楚泽言没给他找经纪人,反而亲自操持他的事,只安排了一个助理,徐砾阳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楚泽言干嘛把麻烦事儿揽自个儿身上。

    现在运星的新人看见他就冷嘲热讽,背地里说他和楚泽言上床换来的机会。徐砾阳无奈,他和楚泽言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虽然楚泽言不时动手动脚,让人烦不胜烦。

    “我想同你说件事,”李绍云呷了一口酒,悠悠地说,“根据我多年的观察,岳维似乎喜欢上你了。”

    第30章 回家

    “……”徐砾阳一口冷酒差点喷出来, 他尴尬地说:“没事儿别开这种吓人的玩笑。”李绍云轻挑眉梢:“你看我像开玩笑么?他最近告诉我,你是陶杨, 你重生了,我甚至怀疑他害了妄想症。”

    “我们都知道, ”李绍云坐起上身,深深地注视徐砾阳,“陶杨已经走了。”

    “……”徐砾阳笑了笑:“是这样, 岳总大概是思念太过。时间一久, 他也就忘了。”李绍云不置可否,他摇摇头:“不过他当年离开大陆时,好长一段日子都不开口说话。”

    “那年夏天,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 他没说过, 只是那会儿岳家父母很生气,严令不许他回国。”李绍云悠悠叹口气,蓦然道:“他说他做了对不起陶杨的事。”

    “当时还爆了新闻, 陶家两孩子和岳维都被绑架了,事后救出来, 陶家老大似乎出了点事。”李绍云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相触一声轻响,他说:“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徐砾阳如坐针毡,他有一段记忆空白,就是那年夏天,那段时光仿佛一块沉了海的石头, 他什么也不记得。他醒来时,就记得他喜欢陶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岳总……到现在也没忘了陶杨。”徐砾阳感叹:“他这是钻牛角尖。”李绍云笑了笑:“所以我见到你的时候,更同情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拯救了他。”

    “他已经很久没来向我做心理咨询了。”李绍云朝他眨巴眼睛:“是你的功劳。”徐砾阳推辞:“别别别,别跟我戴高帽子。”

    两人瞎聊一阵,徐砾阳收到楚泽言短讯,他在酒吧门口等他,楚泽言定了一家法式餐厅的晚餐,徐砾阳心道真是阴魂不散,起身向李绍云道别:“下次见。”

    李绍云说:“再见。”

    徐砾阳重新拢上围巾,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在下雪,大雪沙沙的从天上往地下撒。楚泽言笼住他,轻笑道:“你再和那个男人待一会儿,我想我就要吃醋了。”

    “朋友而已,”徐砾阳无语,“我见我的朋友,就算是经纪人,你也管不着吧?”楚泽言勾起唇角:“我只是说说而已,进去吧,外面冷。”

    “我今晚还有直播,”徐砾阳按住车门,拒绝楚泽言,“实在没时间,不行你找别人吃吧。”楚泽言眯起眼睛,轻声说:“我尊重你,你就最好表现得识相点。我猜你大概也不愿我用非常手段。”

    “妈的流氓。”徐砾阳啐一口,钻进副驾驶:“赶紧的,吃完我回了。”楚泽言狡黠一笑,载着他驶向提前预订好的餐厅。

    岳维立在百米开外,目送徐砾阳上了楚泽言的车,砂砾一样的雪糊住了视线,他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陶杨和楚二少关系匪浅。

    这是他回国后听闻的第一件事。雪花披散在他肩头,李绍云拍拍他肩膀:“他问了我一句话,那年夏天出了什么事。”

    那年夏天。

    岳维从未向徐砾阳讲过那件事,也从未告诉他那件事发生的时间。

    如果你失去了一个人第一次,你会失去他第二次吗?徐砾阳早就用另外的方式告诉了他,他是陶杨,只是岳维从来没有注意。

    “我后悔了。”岳维留下这句话,驾车离开。李绍云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看地上的细雪被来往行人踩得污黑浑浊,他抱住胳膊,仰天出神。

    当年出了什么事,他当然知道。李绍云亲手催眠了陶杨,在陶家和岳家双方的要求下。他的职业功底深厚,以至于到陶杨死,也没有想起岳维。

    岳维驱车跟在楚泽言的法拉利屁股后面,一直尾随两人直到他们进了法式餐厅,岳维沉着脸到两人背后的卡座坐下。

    圣诞节来的大多是情侣,大厅布置得十分浪漫,楚泽言注意到一言不发的岳维,他刻意提高音量,对徐砾阳说:“亲爱的,我希望你会满意我的安排。”

    徐砾阳回了什么,岳维听不清。徐砾阳觉得丢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楚泽言声音大如响雷,他很想把他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