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还发现不了。只有当看到时辰时才会知道自己竟少了那么久的记忆。你说你只恍惚了半盏茶,那么没察觉也很正常。”
“是,是!高大人英明!小人也是被人害了!我绝对不敢对娘娘不利!”
“表忠心的话就不用说了,除了这个呢?你还有什么发现?”
“是。小人醒过神来后,因为脑袋有点糊涂,所以跑到门边想吹吹风。远远的看见一个姑娘的背影,匆匆忙忙在回廊那里消失了。”
“姑娘的背影,什么姑娘?”
“瞧着像是……像是叶四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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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芙被叫到正殿问话,皇帝坐在上首,长姐就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们询问她对此事有何辩解,她自然矢口否认,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气恼。没想到居然被那宦官看到了背影,枉费了之前大费周章,真是倒霉透了!如今只能期盼长姐相信自己,不要被那奴仆的几句话给煽动了!
可惜事情没有按照她的期待发展,皇帝派人去搜查了她的屋子,竟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发现了半瓶黑三棱的粉末。用白瓷小瓶装着,高安世亲自递到她手上,而叶芙看着小瓷瓶,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可能!下完药之后她就把剩下的半瓶药粉扔进了太液池中,为的就是不留下罪证!况且贤妃给她的是象牙的瓶子,根本不是这个瓷瓶!
“证据确凿,四娘子有什么话想说么?”
皇帝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冷漠,哪怕是上次斥责她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叶周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女儿,怒道:“真的是你做的吗?孽障,你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她的孩子!”
“我没有,阿母我没有……你相信我啊!长姐,你信我的对不对?如果我真的要害你,怎么会留下这个东西呢?这很明显是有人要陷害我啊!长姐,你一定相信我的,对不对!”
她泣不成声,只盼着自己哭得可怜些让叶薇心软。膝行而前,手攥着叶薇拖在地上的裙裾,一壁说一壁用力磕头,很快额头便红肿了。
叶薇将脚一收,躲开她的手,淡淡道:“我相信。”
叶芙喜不自胜,“你信我?我就知道长姐你一定会相信我的!”
“我信你不打算要我的命,也相信你是被人蛊惑了。所以,告诉我主使你的人是谁,我或许可以看在阿母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
叶芙傻住,可笑地张着嘴巴。肩头还在颤动,因为刚刚哭得太用力,导致现在气息也顺不下来,一抽一抽的。
叶薇平静地看着她,右手抚在肚子上,眼中是冰刀般锐利的冷漠,“你伤害了我的孩子,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要生,还是要死,全看你怎么选择。”
龙有逆鳞,叶芙终于明白自己这次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不是说着玩玩,如果她坚持不肯认罪,她恐怕真的会杀了她泄愤。
见她还不开口,叶周氏也急了,“你这个孽障,真想气死我吗!你再不说,不用你姐姐下令,我亲自打死你!”
原本还期盼母亲帮自己求情的叶芙终于绝望。是了,她怎么能这么蠢呢?母亲救不了她,叶家也救不了她,叶薇如今是陛下的心头宝,若铁了心要杀她,全天下没人能救她!
像是被这个事实击垮,彻底明白自己和一同长大的姐姐已是云泥之别,她认命地磕了个头,“是阿芙的错。长姐,我只是一时糊涂,只是想留在宫里,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求你饶了我吧……”
叶周氏她承认,气得几乎站立不住,全靠妙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
叶薇让人扶她坐好,看着叶芙淡淡道:“要我饶了你,就拿出诚意来。”
叶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贤妃,是贤妃指使的我,迷香也是她给我的。她让我把黑三棱粉下到你的药里,她给我的份量足以让你和皇子活不下来,但我没听她的,只放了一些进去……还有这瓷瓶,也不是我的。一定是她放到我房间,为的就是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头上!
“长姐,我没想你死,贤妃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136 反间
贤妃在当天晚上被带到皇帝面前审问,叶芙也等在那里,与她当众对质。贤妃稳坐高位多年,这还是头回被扯进这么大的事情里,大家都有些好奇她会如何应对。
她是带着宫人进来的,乌发绾成堕马髻,髻上斜插翔凤金步摇,凤嘴衔一根细细金流苏,垂在耳侧。身着绛紫色对襟襦裙,臂挽暗红披帛,雀头鞋踩在青砖地上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足见仪态的优雅。宋楚怡去了后,她逐渐改变了从前穿衣偏好素雅的习惯,对朱紫这类富贵的颜色用得多了,也越发显得不可接近、凛然高贵。叶薇冷眼瞧着,她这是在往母仪天下的路子装扮自己呢。
胸怀大志的贤妃秦以蘅缓步行至殿内,恭恭敬敬跪拜行礼。皇帝客气地让她起来,然后把传她来此的原因说了,最后道:“据叶四娘子的供词,你身后那名圆脸的青衣宫婢,便是替你向她传话之人。”
贤妃回头看了眼被点名的宫娥,“阿樱?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让她做过这种事情。再说了,陛下也知道,臣妾最信任的宫人是从母家带出来的珊瑚,漫说我根本没想过害颐妃的孩子,就算真的要做,也该让珊瑚去办才对。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臣妾怎么敢胡来?”
叶芙早就忍不住了,听到她否认更是气得不行,“贤妃娘娘,现在才想抵赖会不会太迟了?你敢说这个瓷瓶不是你放到我房中的?借刀杀人、翻脸不认账,你未免太狠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贤妃是哪来的胆子?既然把瓷瓶放到她房中,就是打定主意要用她顶罪,可她真的不怕她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吗?亏她还以为只要长姐没死,她就会投鼠忌器,就不敢对她下手!
“陛下,臣女求您严审这名宫人,酷刑之下我就不信她不招供!为了长姐和皇子,臣女求您了!”
“大胆,就凭你几句莫名其妙的指控,便要对本宫的侍女用刑?欺人太甚!”
“莫名其妙?贤妃娘娘觉得莫名其妙,陛下可不一定这么想。再说了,这守晨宫的宫人也不止一个两个受了刑,也不见颐妃娘娘阻拦!如今只是要问问您的侍女,娘娘这般愤怒,莫不是做贼心虚?”
贤妃转头,“陛下,难道您也觉得应该这么做?”
皇帝一直平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闻言再瞅了瞅那唤作阿樱的圆脸宫女,再看下贤妃,“你若想清清白白离开这里,还是问一问的好。”
贤妃勉强一笑,“既然陛下有了决断,臣妾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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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樱被带了下去,由高安世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