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相比起来,明显是右相更得陛下的信任。”
沁婕妤满脸信服,冲贤妃道:“娘娘的父亲在朝中为陛下效力,您在后宫主持大局,原该如此,是臣妾糊涂了。”
贤妃笑着摇摇头,“你们两个快别乱说,这种事情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吗?传出去又是一桩罪过。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咱们服侍在他身边,尽到本分便是了,多余的猜测还是收起来吧。”
☆、115 态度
贤妃话说得好听,但叶薇相信,她心里的猜测比她只多不少。非常时期、人心浮动,大家的眼睛都盯在永乾殿的至尊身上,等着看他之后的举动。
叶薇回到披香殿后,觉得头有些痛。妙蕊跪在身旁替她揉捏太阳穴,她侧躺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腰间雪白雪白的小猫咪。
“小姐,您今早去见贤妃娘娘,打听到什么了吗?”
叶薇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当秦以蘅是宋楚怡抑或姚嘉若吗?想从她那里套话,等下辈子吧。我假意祝她即将登上后位,她神态也自然得很,好像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劲敌。这份做戏的功力,哪怕是我也不得不佩服。”
妙蕊眉头拧起来,“贤妃娘娘心思如此深沉,小姐如今又和她对上了,以后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什么时候和她对上了?”
妙蕊错愕,“您要当皇后的话 ,不就挡了贤妃的路……”
叶薇睁开眼睛,伸出食指点了点她额头,“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她神情如此严肃,让妙蕊愣了片刻,才垂下了头,“奴婢明白了。”
其实还是不明白的。入了后宫,自然就要不断往上爬,自家小姐如今已是这个身份,又深受陛下的宠爱,难道竟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她是这样淡泊的人吗?
“与其忧心秦以蘅,不如分点精神去思考思考重月阁那位,我和她才是实打实的仇深似海,可别一个不慎被人给反扑了。”
妙蕊嗫嚅,“废后么?奴婢也想过。虽然都说丧家之犬、不足为虑,而且她连神智都不清醒了,但她到底是左相的女儿……”
叶薇想起那天晚上,宋楚怡状若疯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失态至斯。她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却清楚地明白一定和自己有关。
“小姐,您不觉得奇怪吗?废后她为什么冲着您求饶啊,还管您叫什么长姐,当时她看您那眼神,奴婢现在想起来都瘆的慌。”
叶薇按了按额头,“不是都说了她神志不清?一个疯子的疯话能有什么条理,看花了眼也很正常。宫人里怎么传这事儿的?”
“和您说的说法差不多,都觉得是神志恍惚时认错了人,偶尔有别的意见,但也没人附和。”
和她估计的差不多。今日从贤妃和沁婕妤的态度就能猜出来了,她们当时虽然惊讶,事后却也没把这个真当一会儿事儿。
妙蕊继续道:“倒是有人对她话的内容比较感兴趣,说既然对着死去的长姐求饶认错,难不成宋大小姐真的是被她害死的……”
“喵……”
小猫细着嗓子叫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叶薇将它提起来,那美丽的鸳鸯眼眨巴眨巴,可怜可爱地望着她。
“睡醒啦?”她做了个鬼脸,“我的雪团终于醒了,阿薇等你等得好辛苦啊!现在叫是什么意思呢?想吃东西么?”
“雪团”是她给这小猫取的名字,原本妙蕊是建议叫鸳鸯的,因为它那对难得的眼睛。同时还可以用这个名字向陛下递送下情思,回应他特意送猫的慷慨。不过叶薇嫌太肉麻,皇帝笑笑的不说话,大概心里也不置可否,所以最终决定叫雪团了。
这一身漂亮的雪白毛皮,叫这个名字正合适嘛!
“应该是吧,奴婢看它早上都没吃什么,这会儿肯定饿了。不过小姐也别太惯着它了,养猫的宫女都说了,就没见过这么挑食的猫,伺候起来真是磨心。”
叶薇把雪团放在肚子上,用手指勾着它的下巴,雪团喵喵地叫着,眯着眼睛的样子甚是娇媚,“这可是陛下送的猫,怎么能让它受半点苦?就得娇惯着,不然回头饿瘦了,怎么跟陛下交代?”
她提到陛下,妙蕊抿唇,“小姐,您心里有数吗?关于废后的事情,陛下这些日子的态度实在奇怪,奴婢有些担心……”
“喵,喵喵……再叫一声好不好?”叶薇恍若未闻,笑眯眯地低头,去蹭雪团的小脑袋,“你再叫一声,我就让人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呀?”
“小姐……”
叶薇抱着猫从贵妃榻上下来,语气轻松,“去叫养猫的宫女进来,天大的事情也别耽误了雪团吃饭。等它吃饱了,咱们再说别的。”瞧见妙蕊的神情,展颜一笑,“瞧你这样子,总不能宋楚怡还在重月阁将养身子,我就连猫都养不好了吧?这要传出去,我可太丢脸了,没的叫人笑掉了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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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御医离开之后,皇帝在软垫上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朝内寝走去。宋楚怡已经醒了,正靠在石青色引枕上由宫娥喂着喝药,见他进来立刻动了动身子,“陛下……”
“行了,安生喝你的药,别跪来跪去的。”他有些不耐烦,宋楚怡见状也不敢多说,乖顺地低着头。宫娥原本就快把药喂完了,见他进来更是加快动作,很快便弄好一切,端着药碗出去了。
宋楚怡用绢子捂着嘴,像是想擦干净嘴唇,又像是单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手里捏着象牙手钏,坐在胡床上也不说话,宋楚怡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继而便是浓浓的自嘲,以及拼命隐藏也遮不住的嫉恨。
“你脑子没事儿了?”
皇帝的声音冷而硬,让她陡然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当晚只是受惊过度 ,休养了这么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哪里,也认得面前的人是谁了?”
“是……”
皇帝讽刺一笑,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捏着她下巴便问:“那么你回答朕,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发了那么一通疯,又是为了什么?”
宋楚怡早知道他会问到这个,心中已经编了好几个合适的理由,然而在他近乎阴鸷的眼神下,竟没有一个敢说出口。直觉告诉她,他其实什么都猜到了,什么都想明白了,如今问她不过是求个确认。
“……臣妾自从被废,便一直心情抑郁,时间一长连精神都有些恍惚。除夕当晚宫人都不在,臣妾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却梦到了长姐来向我索命……清醒之后,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竟打翻了烛台,引得阳东宫大火……臣妾并不是有意在那样的日子给您招惹晦气,但大错已经铸成,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