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物,也要追回。其中有一件古玩,可以说是秦家先人传下来的老物件,不但价值高,还很有纪念意义,当年秦家平反时,还是好不容易才搜索回来的,绝对不能就这样丢了!
听到这些消息,秦含真先前觉得不能理解的那些怪异之处,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真不知应该说秦松自己找死,还是怎么的,他最近新纳的那位爱宠,不但美貌,懂得讨他欢心,还是位胆大包天的人物。但她的来历,没什么人清楚,旁人隐约记得好象是上吊的那位侍妾引荐进来的,除了那侍妾与秦松,旁人俱不知晓她的出身与原籍,就连名字,都是十分大路货的“红香”。这样的人物,秦松也敢宠,如今吃了亏,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吧?
秦简那边似乎已经觉得疑虑尽去,不打算继续往下查了。秦仲海与秦叔涛则认为那些留下来的侍妾不节制地消耗了秦松的体力与元气,也是造成他死亡的帮凶,不能轻饶,已经打算把人全都送去给秦松守坟了。至于院子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们,虽然是受了蒙骗,但也有失职之嫌。因为她们轻而易举地在几个外来的侍妾通房面前屈服了,没有留意到真正的主人秦松的处境。秦仲海一概将人撵到了庄子上,只有那些当日不在岗的人,才安然无恙地留在了松风堂里。
至于杜鹃与喜鹊等人,自然是平安无事的。杜鹃本是正式开了脸的姨娘,名份连许氏都认可了的,如今更是由喜鹊确认了她为妾是许氏私下的安排,为的是拘住秦松,不让他往府里弄些不安份爱生事的新宠。她近年几乎已经失宠了,但还依然忠心地定时向许氏报告秦松的言行,许氏去世后,还丢下了失主,坚持要为许氏哭丧、送葬。这样的忠婢,就算有姨娘的身份,秦仲海与秦叔涛也不能亏待了她。更何况,她与秦松之死又扯不上关系,半点责任都不用付。秦仲海便留她在府中安养,就象东小院里陪在符老姨娘身边的张姨娘那样。但杜鹃婉拒了,等到秦松下葬,她就要去给许氏守坟,一直侍候主母到死。
这样的忠诚,令秦仲海秦叔涛都为之动容。牛氏听闻后,更是感叹不已:“这丫头真是个痴人,前后两个主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怎的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忠心的丫头呢?!”姚氏亲自给杜鹃安排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侍候,送她去许氏坟上结庐而居。虽然鸿雁等人也在那里,但罪人与功臣的身份如何相同?虽然曾经是同僚,但杜鹃过去了,便是鸿雁等人的首领了,鸿雁她们还要侍候她饮食起居。
至于喜鹊,当然是和那些与她亲近的丫头一同留守松风堂了。松风堂如今已经没有了主人,三年孝期结束后,秦仲海才会搬进这个院子,正式成为承恩侯府的主人。而在这三年之内,喜鹊等人还需要把院子照管好了。三年后,新主人搬了进来,自会有人取代她们的位置。到时候喜鹊等人何去何从,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
这些都是后话。秦松的丧礼,比妻子许氏低调得多,有了太上皇发的话,皇上又很沉默,承恩侯府便只给秦松停灵七日,七日后立刻送出城外,与许氏合葬了。
夫妻两人先后去世,丧礼的排场却有那么大的区别,其实京城内外也有不少议论,但由于这里头还有太上皇的圣意在,倒也没什么人指责秦仲海兄弟父子不孝的。等到皇帝下旨,正式册封秦仲海为承恩侯世子,只等三年孝满后承爵,世人更是明白了皇室的态度,再也没人提起秦松了。
家世不凡、无比渴望权势风光的秦松,终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边缘人物。
第七百零五章 平静
随着秦松与许氏夫妻二人先后入土为安,秦家人的生活回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之中。
承恩侯府、永嘉侯府,连着秦家二房,都有孝要守,因此目前都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也就是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族人之间,还维持着低调的往来。永嘉侯府中,定哥儿出了满月,蔡胜男也坐完了月子,可以重新执掌府中中馈了,小冯氏也重新回到了辅佐的位置上。二人合力,把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令牛氏十分舒适地再度过上悠闲的养老日子,每天只需要陪老伴秦柏说说话,散散步,逗弄一下孙子孙女们,快活似神仙。
永嘉侯府众人本来就不热衷于社交生活,闭门谢客的日子也并不难过。就是秦安有些个坐不住,他是在军营待惯了的人,如今却只能窝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熬完了一年的齐衰孝期,才能重回军营,哪里适应得了?幸好庄哥儿如今已经过了周岁,能跑能走了。小冯氏推说自己管家事忙,又身娇体弱,扛不住儿子整天乱跑乱跳的体力,把看孩子的责任交给了丈夫,秦安才算是有了新差事,不至于无聊到发霉的地步。
他每天抱着小儿子到处来去,似乎也寻到了新乐趣一般。这个孩子自打出生以来,都是由母亲、祖母与伯娘和姐姐们照看着长大的。秦安长驻军营,虽然心里对孩子也很疼爱,但并没有跟他相处过多长的时间。如今被孩子闹得满头大汗了,他与孩子的关系反而更加亲近,心中的疼爱也更加真情实感了。
只是秦谦总是三不五时就会跟着秦克伦或其妻子过来给秦柏与牛氏请安,也经常去看望秦含珠与庄哥儿,自然少不了跟亲生父亲见面的时候。他挺拘束的,秦安看到他,表情也十分不自在,干巴巴地说两句话,都是以堂叔的身份说的,然后就飞快地抱着小儿子离开了。他这么做,别说秦谦很尴尬,就连牛氏,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牛氏私下跟大孙女儿秦含真抱怨:“你叔叔太过分了!谦哥儿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骨肉!他成天在谦哥儿面前抱着庄哥儿,父子俩那般亲热,却连跟谦哥儿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叫谦哥儿心里怎么想?当年他还舍不得我把孩子带走呢,好象真是个慈父似的,如今呢?哪儿有他这样做爹的?!”
秦含真对这种状况自然是无能为力的,反而倒过来劝牛氏:“谦哥儿已经过继出去了,如今是克伦叔的儿子。他跟五叔既然已不再是父子,疏远些也没什么坏处,至少克伦叔克伦婶就不会误会他养不熟什么的了。我觉得五叔这个态度才是正确的,他本来就不该跟谦哥儿多亲近。”
牛氏有些讪讪地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你叔叔也用不着待谦哥儿这般冷淡吧?就拿他当定哥儿似的看,不成么?就算谦哥儿过继出去了,那也依旧是秦家的儿孙,名义上是他的侄儿呀!”
秦含真笑道:“定哥儿跟谦哥儿当然是不一样的,我父亲与克伦叔,对五叔来说,亲近程度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