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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家里不止她一个女儿,这事儿还得跟小冯氏与秦含珠商量才行。蔡胜男赞同秦含真的想法,正讨论要做什么善事才好呢,忽然便有人来报说,肃宁郡王府的寿管家到了,是给秦含真送消暑点心来的。

    秦含真心里疑惑,阿寿那边时不时就会送些小东西过来,有吃食有玩具,这是赵陌事先嘱咐的,没什么出奇,出奇的是,这种小事通常用不着惊动阿寿,郡王府来两个婆子就能解决了。肃宁郡王府与永嘉侯府之间关系不比旁人,从来不讲究那些客套的。

    蔡胜男大概也发现到几分不对了。她笑着对秦含真道:“正好郡王府来人了。你陪嫁的家具,需要返工的已经做完了,有几件都改了式样,图纸和清单已经送了过来,就等哪天天气放晴了,才要运进城里来呢。我这就去把图纸和清单拿来,给郡王府的人瞧瞧,若有什么不对的,趁着如今还有时间,还能再做修改。”

    这是很有眼色地要给秦含真留出空间来呢。秦含真领了蔡胜男的情,谢过她,方才移步前院花厅,与丰儿一起见了阿寿。

    果然,阿寿送点心来,就是个幌子,他是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着赵陌临行前曾有过嘱咐,说他若遇到有事不知该如何决断,就去请秦含真的示下。秦含真马上就是他们郡王爷的王妃了,也就是主母。王爷不在家时,有事请示主母,乃是理所当然的,所以阿寿便来请示秦含真了。

    秦含真便问:“有什么事这样急?你们王爷不是快要回来了吗?”

    阿寿道:“实在等不到,这两日就要做决断了,小的只好来请姑娘示下。”他顿了一顿,“是我们王府派去监视蜀王世子府与顾家宅子的人回了话。”

    秦含真顿时精神一振,给丰儿使了个眼色,丰儿立刻便走到门边守着,预备有人接近时可以提前示警。

    阿寿便压低了声音,向秦含真禀报:“昨日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今早方才停了,监视蜀王世子府的人急报,说世子府后院紧挨着书房的墙忽然倒了一片,连带的顾家那边花园的墙也塌了。在世子府外守卫的士兵前去察看,道是墙根都被雨水泡烂了,满地碎砖土瓦,一片狼藉。皇城司加派了人手去现场守着,免得有闲人见世子府的墙塌了,便趁乱潜进府中打扰世子的清静,结果在清点府中下人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遍寻不得。世子府后来报称,这名下人称着雨夜,偷盗了几件值钱的东西逃跑了。可是……世子府周围守卫的士兵,根本没发现有人越墙逃出!”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妻儿还在府中。若这人真的是贼,偷盗主人财物出逃,与叛主无异,他的妻儿却并未受到惩罚,甚至于,一儿一女的差事还换成了更好的,妻子也得了一大笔赏钱。另外,他的妻儿提起他来,都面带悲色,虽说在士兵面前说他是逃跑了,可是背着人的时候,身上却换上了素服,妻子女儿头上还带上了白花,只在见外人的时候摘下来罢了。种种情形,看起来更象是……

    秦含真挑了挑眉:“这人死了?既然死了,又为什么非要说他是偷盗财物后逃走了呢?”

    第五百九十一章 异味

    蜀王世子府里如今用的下人,不是跟着他从蜀地上京的死忠,便是解除圈禁后临时雇佣或买入的奴仆,也有一部分,是内务府派遣的。

    这部分人,多少肩负着一部分监视的职责,也因此深受蜀王世子忌惮。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内务府出来的人,在他府中,顶多就是在外院做些粗活而已,而且工作比较繁重,没什么人是能清闲下来的,更不能在府中随意晃悠。蜀王世子从前要出门游乐时,偶尔会叫上这些人充作随行的车伕或长随,但不是次次都如此。虽然在皇帝罚蜀王世子在家“读书”之后,这些人在世子府中的自由度有所增加,但基本上依然只能在外院活动,少有进二门的机会,更别说是到后院去了。因为在表面上,蜀王世子并非被圈禁,所以他们即使真有职责在身,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了。

    所以,当秦含真听阿寿说,蜀王世子府有个下人失踪,很可能是死了,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问阿寿:“这个下人是什么来头?他一家都在世子府里?平时是做什么差使的?”

    阿寿已经问过负责监视的人这方面的问题了:“这下人据说是一年多前才进的府,合家一块儿被买进去的,不过平日里颇得重用。这跑了的男人原是世子府的护院,兼在蜀王世子出门时跟车,而他老婆则是在世子妃院中做洒扫,两个孩子,儿子在门房听差,女儿则是侍候小世孙的粗使小丫头。不过如今,他老婆已经做了浆洗上的管事婆子,儿子去了茶房,女儿则由粗使小丫头升为了三等丫头,登堂入室了。”

    也就是说,这一家子本来就是蜀王世子府里相当体面的下人,如今地位更升高了。

    照理说,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仆从,一般富贵人家是不会轻易让资历如此浅的下人就近侍候主人的。这一家子明明进蜀王世子府才一年有余,却已经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即使当家人顶着不名誉的罪名失了踪,也没有连累妻儿失去主家的信任。

    秦含真有些怀疑,他们会不会本来就是蜀王世子的人,只是在王府抄家大劫里脱了身,等蜀王世子恢复人身自由了,就赶来投奔他?若是如此,那个失踪的下人,估计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叛主逃跑,而且他死得还很麻烦,蜀王世子绝不能让官兵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不能让他的尸首出现在官兵面前,所以,只能让他“逃走”了。

    秦含真看向阿寿:“那个逃走的下人,他偷走了什么?”

    阿寿回想了一下:“好象是一匣子首饰吧,据说是蜀王世子妃的嫁妆。”

    秦含真嗤笑:“这个借口也未免太把人当傻子了。那个下人既然干的是护院和跟车的差使,平日肯定不会进内院,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偷当家主母的陪嫁首饰?就算他有本事潜进内院,也得知道那些陪嫁首饰是放在什么地方吧?这可不是家常用的东西,蜀王世子妃如今整天在府里度日,没有出门应酬的必要,若有什么嫁妆,肯定也是收起来的。想要把这些东西偷到手,那下人肯定要有内应!他妻子既是在世子妃院中当差,女儿又是小世孙身边的丫头,这内应只可能是她们母女俩。结果那下人跑了,他的妻儿反而被提拔了?这哪里是要追捕家贼的意思?分明是在奖赏与抚恤有功之人吧?我还挺好奇,那人若是死了,是为什么死的呢?又死在了哪里?为什么要给他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