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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甘心,她咬牙道:“不成!不能秦家说什么,我就都信了。既然秦四姑娘生病了,那我也该打发人去瞧瞧。”但她跟秦锦春并没有什么交集,借上香的机会相看一事,也是私下与姚氏约定的,还未定亲前,怕是不好拿此做借口。裴大奶奶便转向裴茵:“你与秦四姑娘也算是相熟,她病了,你打发个丫头过去探望一下,我再派人跟着,且瞧瞧她病得如何再说。”

    裴茵不高兴了:“母亲!秦四有什么了不起的?您怎么就非得认定她了呢?!若是秦二、秦三,我虽然讨厌,倒也没觉得会配不上哥哥。可是秦四又算哪根葱?!”

    “住口!”裴大奶奶沉下脸,“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啰嗦什么?!再不听话,索性你就回自个儿院里去。我自会打发人以你的名义去探病,岂不省事?!”

    裴茵眼圈顿时一红,心里委屈得不得了。她也是为了哥哥着想呀!为什么母亲要这样斥责她?自打她拒了蔡十七那门亲事,家里人对她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为了父亲和哥哥的前程,母亲就连这一点骨肉之情,都不念了么?!

    裴茵拿帕子捂了脸,含泪奔了出去。裴大奶奶有心要叫住她,但想到这个女儿只会给自己添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回房去算了。裴大奶奶就没有再理会闺女,而是让人把儿子裴程给叫了过来,将相看日子推后的事儿告诉了他。

    裴程对母亲一向是惟命是从的:“推后就推后吧,儿子都听母亲的。”

    裴大奶奶便告诉他:“眼下也不知道你祖父能撑多久,秦家那边推三阻四的,怕是也不大情愿与我们家结亲,再照着他们的意思推托下去,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你定下亲事?等你祖父撑不住了,你再想娶到这般出身的姑娘,可就难了!秦四姑娘是我好不容易为你物色到的媳妇人选,再没有比她更适合你的了。我也找人给你们合过八字,确定她能旺我们家,方才厚着脸皮上门去求亲。此事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如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给我们挥霍了,一旦定下了相看的日子,你必须要听我吩咐行事,最好当天就把婚事定下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裴程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婚姻大事,怎么可能当天就定下来呢?”那还是头一回相看呢!谁家娶媳嫁女,不是相看上好几回,看了又看,才能定下的?

    裴大奶奶却道:“若是在平日,一门婚事当然不可能这么草率定下。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你必须要尽快与秦四姑娘定亲。不得已时,也只能用上一些小手段……”

    她如此这般给儿子传授了一番机宜,裴程早已听得愣住了,半天才道:“这这这……这如何使得?!这绝非君子之道!”

    “有什么使不得?!”裴大奶奶冷哼一声,“姑娘家最重的就是名节,只要拿捏住了秦家四姑娘的软肋,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我们家又是国公府第,你是嫡长孙,哪一点儿配不上她一个六品闲官的次女?兴许她心里一时会有些委屈,也许秦家那边还会有些闲话,但那都不要紧。等亲事定下来了,你媳妇进了门,一切已成定局,你再好好待她,把她哄得回转,不就行了?”

    第四百六十章 烦闷

    裴大奶奶打发人以裴茵的名义去秦家二房探病,时常命人留意妹妹院子里动静的秦锦仪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得知秦锦春因为“生病”,明日不能出门了,那上香礼佛的约定——也就是相看——就得往后推,裴家是因为听说了消息,关心秦锦春,因此才打发人来瞧的,秦锦仪十分不以为然:“四丫头会生病?谁信哪?昨儿还好好的,早上我过去瞧过她,脸色红润着呢!”

    玉楼心道那是自然的,四姑娘这不是在装病么?但嘴上却说:“兴许姑娘过去瞧四姑娘时,她是在发热呢?若不是生病了,大奶奶又怎会请大夫来?如今四姑娘院子里都是药香,熏得我们这边都闻见了,想来不假。”

    秦锦仪冷哼一声:“这种把戏,也就用来骗骗傻子罢了!”真的,她拥有丰富的装病经验,秦锦春在这方面的手段级数真的比不上她。

    秦锦仪接着又想到,秦锦春装病,明日无法去上香,也就是不能与裴家相看了,那她计划好的事情又怎么办?她忙问玉楼:“裴家来探病的人怎么说?相看的事,是不是要往后推?!”

    玉楼面露几分难色:“姑娘,这亲事还未定呢,相看什么的……裴家也不会明讲呀。只说了是长房二奶奶与裴大奶奶相约一同去礼佛,听闻二奶奶因四姑娘生病之事,把日子往后推了,裴大姑娘听闻,便打发人来看四姑娘。”

    秦锦仪不以为然地道:“本来就没说好什么约定了一块儿去礼佛,不是打算到时候装偶遇的么?如今又变成约好了的,分明就是冲着四丫头去呢。四丫头有什么好的?我也要同行的,裴家难道视我如无物不成?!”

    玉楼心想,大姑娘只是跟家里人与长房二奶奶姚氏说好了要同行,因为到时候同行的还有二姑娘秦锦华与五姑娘秦锦容,多带上大姑娘一个,也不算突兀,但这都只是幌子罢了,四姑娘才是正主儿,裴家人只认正主儿,谁个还管有多少个幌子呢?只怕他们还不知道大姑娘也会同行呢。

    玉楼没有吭声,她知道这会子说什么都不合适。

    秦锦仪抿着唇沉思片刻,又再问玉楼:“裴家来人走了?”

    玉楼点头:“是,刚刚已经走了,说是让四姑娘好生养病,等病好了,裴大姑娘再约她去庙里玩耍。”

    秦锦仪又是一声冷哼,想了想,便叫过玉楼,起身扶着丫头的肩膀,往父亲的书房走去。用这种借力的方式,她可以少费些力气,走起路来也轻松许多。

    秦伯复的心情正不太妙,坐在桌后阴沉着脸。小女儿忽然病倒,令他看好的亲事出现变故,他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烦闷来。

    他有点怀疑这是妻子和小女儿在联手做戏,装病躲避相看。虽然请来的大夫是真的,小女儿院里的药味也是真的,大夫开的方子,也是治风寒用的,可他早上闻说小女儿生病,担心会影响相看,赶过去探望时,分明瞧见小女儿面色红润,说话也中气十足,见他来了,方才萎靡下去。等到大夫上门时,小女儿的面色便苍白了许多。而等到裴家来人,小女儿脸上就更显憔悴了。这看着就象是越病越重一般,但妻子小薛氏面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担心的神色。以她对小女儿的疼爱,这很不应该。除非她心里清楚,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