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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着你的功课什么的,早些睡,有事明儿起来再办也不迟。”

    赵陌微笑着应了,又看了秦含真一眼:“表妹送我一程如何?我也顺道送表妹一程。到了花园门口,表妹就只管回自个儿院里去,我自己出园子就行了。”

    因为他添了后面那一句,牛氏一点都不加以为难,就替秦含真答应下来。大晚上的,她可不会任由孙女儿在黑漆漆的园子里走夜路,不过赵陌送秦含真回院,当然是件好事啦。她还嘱咐了赵陌一声:“晚上走路小心些,别摔着了。”还命百合取了一盏琉璃灯来给赵陌提着,路上好照明。

    赵陌便提着一盏琉璃灯,与秦含真并肩走出了侧门,转往通向花园方向的夹道。丰儿落在后头,手里也提了一盏气死风灯。

    夜里风大,天气更冷,秦含真怀疑,明天可能要下雪了。虽然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双手插着镶了毛皮的绣花手捂子,秦含真还是没法张开口不停地说话,一张嘴,寒风就要灌进嘴里了。因此,赵陌一手提着灯,一手若无其事地伸过来,扶着她的手肘,她也没有躲开,反而还将一只手从温暖的手捂子里抽出来,反握住了他那只手。有些冰冷,但没关系,一会儿就能握暖和了。

    赵陌抬眼看过来,脸上露出了微笑,在明亮灯光的照映下,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失真。

    秦含真转过脸去,假装是被灯笼的光闪着了,不去看他,只拿双眼盯着脚下的路。

    两人都沉默着,寒风迎面刮过来,他们都不方便开口。好不容易来到了花园门前,才算有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但是,秦含真走到这里,就要转道往自己的院子去了,不能与赵陌多相处片刻。

    她犹豫了一下,不舍得马上就跟赵陌说再见,便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你今天将兰雪押到车上去的时候,有没有让你三弟看见?他知道他生母是怎么回事吗?不会怨恨你吧?”

    赵陌随手将琉璃灯笼塞给了后头跟着的丰儿,然后握了握秦含真的手,亲自塞回了手捂子里,方才冲秦含真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个。今儿一早,我就预料到要往父亲那儿去,把兰雪要过来了,因此早早就打发人把祁哥儿接到了别院,如今他就在那个小院子里住着。父亲……似乎暂时不打算将他留在身边,就让他先跟我住些日子吧。往后如何,还要看圣意呢。他留在我父亲那儿,也是受罪。怎么也要等到兰雪这桩案子结束了,我父亲才会决定要不要继续将这个儿子放在身边养活。虽然我觉得,祁哥儿在我那里住着,可能会过得更自在些。”

    至少,他不必直面曾经慈爱的父亲忽然对自己露出鄙夷之色的残酷事实。

    秦含真想了想,将双手抽出来,然后把手捂子递给了赵陌:“你拿着用,园子里比别处更冷,风也大。你还有好远的路要走,我却马上就到地方了。”

    赵陌犹豫了一下,笑着接受了:“我明儿再还给你。”这是一个镶灰鼠毛湖色绣花缎面的手捂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闺阁中物,夜里将就用用就好了,却不方便留下来自己使,真真可惜。这一看就知道是未婚妻的针线呢。

    秦含真抿嘴一笑,又再对他道:“你既然把祁哥儿收留下来了,记得多安排几个人跟在他身边。走脱的那几个北戎人,也不知会不会盯上他,你最后多加提防。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谨慎,不要再独个儿到处跑了,只带两三个随从也不行,别仗着自己有点身手,就盲目自信了。北戎人不但是敌人,还是亡命之徒,他们估计都恨不得多弄死几个大昭宗室呢,更别说你还直接坏了他们的盘算,抓了他们的人,早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需得提防他们狗急跳墙。”

    赵陌笑道:“我知道,我以后出门都会多带几个护卫的。哪怕是眼下,我也早就吩咐了人,在你们家侧门外头的夹巷里等着呢。那条夹巷,我已命人清理干净了,除了三府的人,再不许一个闲杂人等经过,不会被北戎人钻了空子的。”

    秦含真脸色微红:“那行吧。你别嫌我啰嗦,赶紧回去,早点睡。”

    赵陌再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就走了。你也早些安睡。”顿了一顿,“说不定你会在梦里见到我呢!”

    秦含真啐了他一口,甩开他就走了。丰儿连忙跟上,经过赵陌身旁的时候,顺手把琉璃灯笼给塞了回去,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够了好么?肃宁郡王如今真是越发脸皮厚了,这些肉麻话怎么就好意思往外说呢?!

    赵陌笑而不语,目送她们主仆进了院门,方才自行提着灯,走进了一片黑暗的花园。等他走了,看园的婆子方才会将门关好,然后各自安睡去。

    一夜无事。

    隔日,辽王次子的杀人案就有了重大“进展”。

    经过顺天府的官员与捕快仔细侦察、追查,他们终于发现了当日在二楼另一间雅间里的几个所谓的证人身份可疑,竟然是一伙江洋大盗,特地来京城作案的,而且已经偷到了不少银子,因为偶然路过这家酒楼时,恰好遇见了那名死去的小二,担心对方识破了他们的身份,会向官府告发,便特地装作过路客商的模样,前来试探并灭口。如今人已经落网了,也招认了杀人的事实与经过,辽王次子赵砡的杀人罪名,总算可以洗刷干净了。

    但他的护卫那边,案子却有些麻烦。

    顺天府原本是将两案并作一案的,但如今发现房东屋里有辽王府的诸多罪证,指认辽王辖下的多名将官曾经私卖过军粮,贪|污过军费,这案子便从酒楼杀人案那边独立出来了。虽然辽王府的护卫再三声称人不是他们杀的,但他们手持利器,凶神恶煞地进入那处宅子,之前还曾经在人前声称他们主子要狠狠教训某些人一顿,而宅子的主人又是刚刚死去,谁也不能证明人是在护卫们进门之前死的,反倒是现场看上去更象是他们刚刚杀完人灭完口。有动机,有凶器,事先还有过发狠的言论,而他们声称是真凶的“蓝大富”据说一直不见踪影。顺天府表示,他们觉得护卫们行凶的嫌疑更重一些。

    差别只在于他们是奉命行事,还是自作主张罢了。

    案子审到这里,就算护卫们都在喊冤,辽王继妃也不能再待在家里光顾着哭了。她飞快地派人探监,暗示那些护卫认下罪名,只道是自作主张就好。她不想让赵砡再受一次委屈,只一心要让长子尽快从宗人府大牢里出来。几个下人能帮赵砡顶罪,原是他们的荣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