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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眼下少为人知。”

    赵陌挑了挑眉:“这么说,我竟是无意中得了个宝贝了?回头我再让阿贵去打听,看是否能找到类似的章料。若还有,就挑一块与这个相似的,刻成对章,你一枚,我一枚,正好凑成一对,成亲后共用。”

    秦含真脸红着说:“这么粉嫩鲜艳的印章,我用着还罢了,你用着不觉得奇怪吗?”

    赵陌浑不在意:“闲章嘛,日后你我一同写字画画的时候,再一块儿用,又不拿到人前显摆,有什么关系?”

    秦含真听得笑了,把锦匣收好:“那我先把章料收起来,日后等你练好了雕刻技术,再给你刻。我那儿也有几枚粉色的印石章料,只是不如这个颜色漂亮。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哄得祖父高兴了,请他帮我刻几枚闲章呢。”

    赵陌笑道:“不必求祖父了,等我练好了刀法,我来替你刻。”

    他这是改了口,不再称呼秦柏为舅爷爷,而是跟着秦含真叫祖父了。这个叫法,倒是比拐着弯的“舅爷爷”三个字要名正言顺些。秦含真啐了他一口,红着脸,却没叫他改口。

    赵陌察觉到这一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给秦含真倒了杯茶,笑着问她:“太子妃生日那天,宫里会有宫宴,表妹你会去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躺枪

    太子妃的生日,相对于随后的太后寿辰与太子生辰来说,庆祝仪式的规模要小得多了。

    三位贵人扎堆庆贺寿辰,太后不但身份最尊贵,也是辈份最长的一位,自然是要大贺特贺的。太子的排场略次一等,从前他身体未好时,也基本是尽量从简的,但自打他的旧疾痊愈,皇帝几乎每年都恨不得为儿子大摆宫宴,因此,太子生日那天,宫中亦有宴会,而且是文武百官都会出席的那一种。

    只有太子妃,排场最小,也最低调。她既不好意思与太后争先,也没有理由跟丈夫比出风头,基本就是举办一个中型的宫宴,除了宫中人士,就只有近支宗室与几家血缘比较近的皇亲国戚会前来参加,百官家眷照例是不会出席的。当然了,以唐家在朝中的地位与势力,有人向太子妃献生辰礼什么的,也是常事。不过宫中宴席不会向外界公开发请帖就是了。倒是唐家人,在这一日照例会派出代表,前往京中几处大寺庙中,为太子妃斋戒祈福。若有亲友有心凑上一份,同行前往祈福,唐家人是不会拒绝这份好意的。

    秦含真是国舅的孙女儿,算是在与皇室血缘较近的皇亲国戚名单中,自然不可避免地,与长房众人一道前往东宫,向太子妃唐氏贺寿,并参加宫宴。

    这样的场合她年年出席,对所有的程序都早已记熟了,礼仪也练了许久,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差错,举手投足都足够稳当优雅,任是宫中最挑剔的教养嬷嬷,也挑不出错来。太子妃微笑着接受了她的道贺,亲切而不失优雅地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比起往年,又显得亲昵了几分。大概是因为今年秦含真已经与赵陌定下了亲事的缘故吧?她对太子妃而言,已经不再是夫婿的表侄女这么简单了,同时也是亲近的侄儿未过门的妻子。太子妃心中更对赵陌有另一种期待,既然婚事已经定下,她看秦含真的目光,便也跟着有了不同。

    秦含真镇定地微微垂首,一言一行都依礼行事,既没有与太子妃亲近的意思,也不会表现得特别生疏。她对太子妃没什么意见,但心里还记得对方曾经有意撮合赵陌与蔡元贞,热心得让人心里不爽。秦含真自问还是有点小脾气的,虽然不至于怨恨太子妃,但对她也不可能亲近得起来,就这么淡淡地挺好。

    反正赵陌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会去做太子的嗣子。那太子妃对他们二人来说,也就是堂伯母罢了。虽然身份尊贵,但还决定不了他们的未来生活。

    秦含真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在人前维持着一种斯文淡定的画风,不熟悉她的诰命们见了,都要夸上几句——至于当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想夸她,又有多少人是看在她祖父或是未婚夫的份上夸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太子妃似乎也对她的表情感到挺满意。

    太子妃唐氏,原也不是个八面玲珑、待人热情的性子。她出身官宦世家,原就是偏好这种端庄娴雅的作派。看着似乎比往日更稳重了几分的秦含真,她心里有了些许改观,觉得自己昔日兴许是太过小看了秦含真。小姑娘年纪小些,性情天真一些,也是有的。但只要好生调|教,还是能有所长进的嘛。

    秦含真并没有太过注意太子妃对自己的观感,只要太子妃没有明显地表露出对自己的不满,她就觉得自己算是过了一关,可以交差了。行过礼,寒过暄,秦家其他人要退下去的时候,她也跟着一并退了,由始至终都紧跟在祖母牛氏以及大伯祖母许氏的身边,出入都与堂姐秦锦华、堂妹秦锦容同行,遇上休宁王府的几位县主、郡君们,还有唐素的时候,就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但自己一步也没离开过家人身边。

    今日宫宴,来的人也多,什么人都有。秦含真没有兴趣遇上什么不长眼的人,也不想上演打脸好戏的主角,供人围观。

    不过,世上总有些事,是会事与愿违的。秦含真不想招惹麻烦,奈何她是主角,自然会有麻烦找上她。

    辽王继妃不知道自己断了药,经过几日休养,总算赶在太子妃寿辰前,把“水土不服”以及“中暑”的后遗症给治好了。她整个人都瘦得有些脱了型,肤色晦暗,双眼下方还带着青黑,显然精神十分不济。但为了撑起亲王妃的体面,她还是往脸上扑了厚厚的粉,梳了高高的宫髻,戴了新打的镶宝衔珠金凤钗,打扮得富贵华丽,出现在东宫,与妯娌们一道向太子妃贺寿。

    辽王继妃常年不在京中出现,本身又是继室,其实在京城宗室女眷的圈子里,没什么人缘。昔日她还能混个贤惠的名头,但如今人人皆知她逼得原配长子赵硕进京求援,赵硕还有个儿子在她手里死得不明不白,她亲生的两个儿子还都有陷害亲兄弟的黑历史,那所谓的贤名,早已成了笑话。她如今乃是宗室圈子里恶毒后母、教子无方的典型。人一出场,想要名声的诰命女眷都会躲着她走,仿佛她是瘟疫一般。

    但辽王继妃并不清楚这一点。她进京之后还没有机会出现在社交场合中。一到京城她就病倒了,一直在辽王府里休养到昨日,今天还是头一回出门呢。她看着别人都在躲着她,又在暗地里窃窃私语,想到出门前在穿衣镜中看到自己眼下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