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与陈家成了姻亲,再托陈良娣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说好话,总要把你那个没出息的大儿子给废了才好!那孽障曾经肖想过储君之位,听闻前些时候还跟宁化王的案子扯上了关系,东宫必定极其厌恶他!有陈良娣为我们说项,还怕太子殿下不肯在皇上面前进言?只要能把世子之位拿回来,砡儿在婚事上略将就些,也是无妨的。况且我又不会给他娶个钟无艳回来,定要是个美貌的嫡女才行!”
赵砡也在旁笑着对父亲道:“父王放心,母妃才不会委屈了我呢,陈家女虽说家世是差了点儿,但如今世子之位更要紧,只要能拿回世子之位,娶个钟无艳,其实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大不了日后多纳几个美妾就是。等这媳妇娶回来了,只要事情顺利,我看在陈良娣的面上,且哄着媳妇几年。若是她能让我们满意,那就让她一直做辽王府的世子夫人,也无不可。但若她不能让我们满意,过得几年,让她在辽东病逝,她娘家人都在京里,能知道什么?”他转头冲着母亲笑,“到时候,母亲可千万要给我娶个真正大家出身的千金才行!”
辽王继妃笑了:“这有何难的?只要你坐上辽王世子的宝座,想娶哪家的女儿不成?也就是如今,你不在世子位上,外人都小瞧了你,才会求娶不到合适的人选罢了。”
赵砡也觉得是这样,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满:“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算我眼下还不是世子,也是父王嫡亲的儿子!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辽王继妃忙安抚儿子:“没事儿。那些人有眼无珠,咱们不必搭理他们。等你受封了世子,那些人自然就没有话说了,还要反过来巴结讨好你呢!”
赵砡听得笑了,神色间颇有几分得意。
赵研就在这时候泼冷水了:“废世子兴许不难,但要立二哥做世子,恐怕也不易吧?二哥好歹也在宗人府大牢里待过不短的日子。这才过去了几年?难不成母妃与二哥就指望朝廷的人会把当年旧事忘得精光么?”
赵砡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回头冷声对弟弟说:“赵硕犯了谋逆大罪,本就该废!长幼有序,他之后便数我最年长,我又是嫡出,不立我做世子,又要立谁?难不成立你么?!你也清白不到哪里去,还好意思来嘲笑我?也不瞧瞧如今自己是个什么样儿!还没听说哪家亲王府的世子会是个瘸子!”
赵研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左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左大腿,只觉得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他冷笑一声:“没有哪家亲王府的世子是个瘸子,但也没有哪家亲王府的世子是个坐过宗人府大牢的罪人!哥哥难不成以为如今还是五年前?你身上有那样的污点,还指望能做世子?我看,你还不如指望母妃早些生个弟弟出来,好与赵硕争那世子之位呢!否则,赵硕固然是不得皇上与太子待见,可他有个好儿子,说不定皇上便废了赵硕的世子之位,改立世孙了,也未可知。反正轮不到我们头上,你还在这里得意什么?!”
“你!”赵砡猛然转身站起,被母亲辽王继妃大声喝住:“好了!都给我闭嘴!兄弟俩正该和睦相处,好好的吵什么?!”
赵砡向她告状:“母妃,您看三弟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他与我一母同胞,却反而要嘲笑我,去说赵硕父子的好话,世上哪儿有他这样的弟弟?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带他来的!留他在辽东看家也罢了。”
辽王继妃皱着眉,轻斥道:“好了,这是你亲弟弟,他年纪小,不懂事,你跟你计较什么?这趟上京,不但要给你娶妻,也要为你弟弟说一门亲。他不跟着来,难不成要他娶辽东那边的土财主之女为妻么?还是让他娶王府属官的女儿?!”
赵砡撇了撇嘴,神色不善地瞥了弟弟一眼,冷笑着扭开头去。
赵研心中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了。他就知道,母亲一定会护着哥哥,因为哥哥虽然身上有污点,却是个四肢健全又身体康健的男子,不象他,因为坠马,已经成了个瘸子!别说世子之位能不能轮到他,只怕日后连个好些的爵位,都难以保证能得到了。
而这一切,都是赵砡害的!若不是他骗了他去城外骑马,他又怎会从马上掉下来?他事后已经让人查过当时自己骑的马了,马鞍处是叫人做了手脚的。可惜,这些证据拿到父母面前,他们却说是他想多了,根本不愿意惩罚哥哥。他也明白,那是因为他已经残了,他们只剩下赵砡这个健全的儿子,不希望他再出任何差错。可他也是他们的儿子,曾经也极得他们宠爱,难道就这样白白牺牲了么?!
本来,若不是他摔断了腿,成了残废,这世子之位,原是他更有把握争到手的。他没有谋逆之举,也没有在宗人府大牢里待过,即使曾经闹过点儿乱子,那时候年纪还小呢,后果也不严重,不算什么。当上头两位嫡出的兄长都无法成为辽王府世子的时候,他这个嫡幼子顶上,原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谁知一切都被赵砡毁了!若说哥哥不是故意,赵研还真不相信。否则,他们兄弟失和已有几年,赵砡要报复他,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父王母妃如今重提换世子之事,方才给他设了陷阱。赵砡分明就是怕弟弟跟他抢世子位,方才下了毒手!
赵研心中恨极,他狠狠地瞪了兄长一眼,再用失望的眼神看了看母亲,便转身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辽王皱着眉头对次子道:“你对你弟弟说话,怎的这般刻薄?你明知道他自打腿上受了伤,脾气就有些古怪。他说两句风凉话,于你也无甚大碍,你何苦与他计较?由得他说说就是了。你不理他,他觉得无趣,自然就住了嘴。闹得如今这般,好好的兄弟,都离了心。等你日后继承了王府,难道就不需要一个信得过的手足来助你?”
赵砡抱怨说:“父王,当年是他告发的我!若不是他,我怎会被关到宗人府去?您道我对他刻薄,他待我又何尝有过兄弟情谊?您也不必再说了,我倒有心要做个好哥哥,可遇上这种狠毒无情的弟弟,我反而不敢与他亲近了,就怕他什么时候又算计起我来,害得我再也无法翻身。”
辽王继妃护着儿子:“王爷别说砡儿了。虽然研儿可怜,但这不是他不敬兄长的理由。研儿一直觉得他摔马的事儿,是砡儿害的他,可你我都清楚,那真的是意外,与砡儿无关!”
真的与赵砡无关么?辽王自己都不敢打包票。只是他看着妻子看向次子时的慈爱表情,就知道无法劝得住她了。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他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