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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还不肯帮他呢。

    许大老爷最终还是忍痛上了折子,声称自己年纪老迈,请求告老。皇帝也不知是不是听说过什么,干脆利落地允了他。他迈出皇城大门的时候,回头看着身后那巍峨的重重殿宇,想起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再看一眼自己眼下的落魄,整个人就象是浸了冰水一般,冷透了。

    许大老爷回家后就病倒了。许家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不知道今后要何去何从。

    得了消息的许氏赶紧下帖子请了太医上门为许大老爷医治,自己也打发了心腹丫头来看望兄长,还明言改日会亲自过来一趟。

    许大爷向衙门告了假,躲流言的同时顺便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

    至于许大奶奶,则要负责照顾婆婆许大夫人。刚刚来到许家的鲁大小姐鲁善祥,也不能待慢了。她只得让两个女儿给她打起了下手。

    许二老爷带着儿子,应对着每日上门探病的各路宾客。

    许二奶奶提前结束了圈禁,“好心”地帮助妯娌主持中馈。

    许嵘平日里也认得不少朋友,便出门去到处打探外头的消息。虽然许大老爷已经告老辞官,但刑部那边若真的决定要翻案,影响才是最大的,他得要打听清楚一点才行。

    只有许峥,除了束手无措,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活到今年二十岁,内心头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劝母

    许大老爷过去做下的错事,短短一个月之内,就传得全京上下皆知,被逼得主动上书辞官。这里头若说没有人推波助澜,是绝不可能的。

    许氏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亲家姚家与王家在这次风波里的影子。这王家并不是指在蜀王父子与广化王伏法之后,就一直老实得象只鹌鹑一般的王大老爷家,而是自从王二老爷去世后,就一直低调度日的王二老爷家。后者家中只有一位王二夫人,守着刚从老家族里挑选出来的一个小嗣子,在旧日老宅中深居简出,除了至亲,很少与外界往来。但是关心这孤儿寡母的人并不少,除了嫡亲的女儿姚王氏,嫡亲的外孙女儿姚氏,以及一墙之隔的长房王四爷以外,还有不少王二老爷生前的同年、同窗与故交。这些人形成了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脉网,平时不会做什么特别的事,但在有需要的时候,还是能发挥出不小作用的。

    就象这一回许大老爷的旧案被翻了出来,就有一位王二老爷的旧日门生起了大作用。后者是刑部的一名官员,许大老爷在旧案中伪造过的供状,就在他手里过了不知多少次,连那伪造犯人笔迹的小吏,酒后吐真言的小吏,以及第一个承认伪造行为的官员,全都跟此人有过密切接触。

    许氏立刻就想到,这是儿媳妇在报复自己,报复许家!

    卢普与秦幼珍夫妻已经答应了云阳侯府的提亲,两家正式订下婚盟,眼下正在准备过定之事。卢普职责所在,先行一步前往长芦上任,秦幼珍带着儿女们留在京城,为长女的婚事做准备。她与云阳侯夫人来往几次,相处得很好,从蔡家人的言行中,试探出对方已经打消了把蔡元贞嫁给秦简的念头。

    秦幼珍是个有心人,她隐约觉得这事儿说不定跟蔡世子向卢悦娘提亲有关系,联姻这种事,有一对就足够了,用不着两对,云阳侯府的儿女们,何必非得跟秦家绑在一块儿?但以秦幼珍的精明,又怎会让许氏与姚氏认为,卢家女儿的婚事连累了秦简的姻缘呢?因此她回到承恩侯府后,对许氏与姚氏说的是,蔡家那边听了许家的一些话,担心秦简跟许岫真的有婚约,已经打消了先前的联姻念头。卢悦娘的婚事,乃是他们退而求其次的结果。

    这样的说法,无论许氏还是姚氏都没有起疑心。前者是知道许家那边,许大夫人曾经公开说过坚拒蔡家婚事的话,兴许是消息传到蔡家人耳中了,理亏的是许家人;后者则是对上了丈夫先前的说辞,心头的恨意完全无法消解,对付许大老爷的手段也更狠了些。许氏一猜出姚氏在报复许家,略一调查,就发现了证据,但因为有秦简婚事受阻一事在前,她也认定了姚氏这么做的原因所在。

    许氏非常恼火,但她没法把儿媳妇叫过来训斥。姚氏并没有陷害许大老爷,只是把许大老爷做过的错事揭露出来而已。倘若许大老爷没有犯过错,姚氏也就没空子可钻了。辞官是许大老爷自己下的决定,外界的舆论则是当年被擒拿判处的犯人家属掀起来的,许氏难道还能拿这种事做理由,惩罚儿媳妇么?她固然可以私下教训姚氏,却只能在口头上训斥两句,还难保姚氏不会祭出大道理来反驳她。更进一步的处罚方式则是完全行不通的,许大老爷辞官,与许家外嫁的姑太太的儿媳妇能扯上什么关系?真的把两家私底下的纠葛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秦家长房婆媳为何不和,真正理亏的,就是许氏了。

    许氏做了多年的承恩侯夫人,也是要脸的人。她甚至还要在外人面前承认许大老爷当年确实有错,那么做不应该,总不能转过身就打了自己的脸,惩罚自己的儿媳妇。

    许氏心里憋屈极了,她只能把长子叫过来,私下哭诉,让他去说一说妻子,不该对舅父下这样的狠手。自家人有什么怨言,完全可以私底下拿出来说明白,对亲友用这样的黑心招数,实在是太无情了。许家如今元气大伤,连名声都受了损害,许峥兄弟姐妹几个连亲事都还未定呢,许大爷与许二爷日后的前程就更加艰难了。

    秦仲海平静地听完了母亲的抱怨,却没有立刻答应她的请求。他只是静静地看向她,看着她近日发间新添的银丝,叹了口气:“母亲,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虽是俗话,却不是没有道理的。姚氏心里存了怨气,您却压着不许她发泄出来。她心里不快,想给许家添些麻烦,只能说是小打小闹而已。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是因为大舅自己犯的错。那冤死的人至今还不曾翻案呢,与大舅一同犯错的官儿都已经认错辞官,独大舅还在硬撑着,非说自己没错,人家不曾受冤枉,而是有罪之人。您说,那些死者亲族又怎会与他善罢干休?事情闹到今日的地步,大舅的错更多一些,您要我去教训姚氏,这不难,可姚氏即使嘴上赔了礼,心里也不会服气的。”

    许氏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她心里憋屈呀。她红着眼圈道:“你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大舅这回是受了我的连累了!他做了几十年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