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梓哥儿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夏荷听说何氏来了,也吓了一大跳。她知道不少内情,却也清楚主人家是不许她们这些下人乱说的,便咬紧了何氏是因放贷之事被休的,主人已经断绝了其与梓哥儿的往来,再多的,就不敢讲了,只请姚氏去问秦平。
姚氏只得叫人给秦平传了信,秦平当晚就回府来了。他先去看过梓哥儿,问明夏荷,梓哥儿对何氏上门一事一无所知,才放心去见秦仲海与姚氏夫妻,再三郑重地言明,不能让何氏进门。
但他并没有说清楚何氏除了放贷以外,到底还犯了什么大错,也是不想再提起关氏冤死一事。况且当日旧事,与他护送秦王上京颇有关联。提起这些,自然免不了要提到前晋王世子赵碤,他还是王家女婿呢,虽说目前已经反目,但他的妻子王三姑奶奶跟娘家人的关系却还过得去。这位王三姑奶奶,未出嫁时就与姚氏相处得不错,如今也有重新恢复正常往来的迹象。秦平就不想跟长房多提那些往事。
长房虽然是糊里糊涂的,但也明白了秦平的意思,没有再跟何氏接触了。只是秦平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也觉得挺纳闷的。
何氏进京已经有些日子了,还曾经被吴少英撞见她衣着光鲜,呼奴唤婢地出行,也不见她那时如何思念儿子,怎么如今又换了一身妆扮,到承恩侯府来扮可怜,要求见梓哥儿了呢?
秦平怕她又有什么谋算,不敢大意。除了严防死守外,也要写信给父母,请他们的示下,看应该如何应对。毕竟,如今何氏不象是孤身无援的样子了,狐假虎威的,还有传播流言、抹黑三房的意思。秦平与吴少英商量过,后者倒是想下狠手,但秦平还要顾虑秦安与梓哥儿。
不是秦平瞻前顾后,若是他一直在京城坐镇,倒也不怕何氏什么。何氏以为能靠着扮可怜来逼着秦家重新接纳她,完全是妄想。且不说秦安不在京城,秦平完全就是她的仇敌,怎么可能会容她回归?她放再多的流言,秦平这位苦主一发话,谁也不会放着身怀圣眷前途大好的武官的话不管,把一个弃妇的谎言当一回事的。京城,跟大同可不是一样的地方。
然而,秦平如今刚刚得了消息,言道皇帝有意放他外任,跟此前听说的风声大不一样,十分出乎他意料之外。反倒是弟弟秦安,并没有调入京中,听闻只是在大同升了一级。
秦安不上京,倘若秦平再放了外任,三房就只剩下梓哥儿一个在京城了。永嘉侯府已经改建完毕,随时可以入住,但梓哥儿小小年纪如何能当家?全靠长房照看罢了。但长房并不十分清楚何氏旧事,即使将实情相告,也不知是否能真的把人拦下来了。秦平心中有些犹豫不安,只能向父母求助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纳妾
看完秦平的信,秦柏、牛氏与秦含真都有些无语了。他即将外放这么大的事,居然只在信中一笔带过,反倒是将何氏上门的经过写得如此详细,仿佛对他来说,何氏给他带来的威胁,更大于他升官的事实。
牛氏忍不住道:“平哥真是气昏头了,他要骂那贱人,只管骂去,但好歹也要记得告诉我们一声,外放是怎么一回事吧?他几时出发?是外放到哪里去?做的什么官?这些要紧事他通通不提,岂不是叫我们替他担心?!”
秦柏微笑着说:“不必担心,平哥不会有事的。”虽然眼下稍微早了点,但皇帝早就对秦平的前程有过规划,也都告诉他知道了,他心里有数。
秦含真也道:“是呀,祖母。这是皇上要升父亲的官。别说我们家刚刚才立下了大功劳,就算是没那功劳,光凭咱们家跟皇上的关系,皇上也不会坑了父亲呀。他给父亲安排的去处,多半是个好地方,对父亲将来的前程大有好处的。”
牛氏想想也对,笑道:“是我糊涂了。不过,没想到你二叔最终是在大同升了职,没能进京。”她叹了口气,瞥了丈夫一眼,“这可如了你的意了!只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安哥一面呢?他又什么时候才能再娶一房贤惠的媳妇?”
秦柏清了清嗓子,没敢直说是自己在给皇帝的信里请求后者这么做的,而且若无意外,秦安估计会有很长的时间都不可能调往京城,直到他把他的老毛病给改正了为止。牛氏原本以为他只是让皇帝给秦安安排一个安稳些的官职而已,并没有发现丈夫真正向皇帝提了什么样的请求。若是她知道了,估计会生秦柏的气吧?
秦柏转移话题:“何氏确实是个麻烦。还好何氏一家以及青杏兄妹都随我们到南边来了,否则叫何氏认出了他们,纠缠上来,也叫人烦心。如今平哥与梓哥儿都还住在承恩侯府,要等我们回了京城,才正式迁居新府。且叫长房的人帮忙拦人吧。只要何氏不去扰了梓哥儿的平静,我也懒得理会她在京中攀上了哪户人家。”
牛氏冷哼道:“若不是看在梓哥儿的份上,我真恨不得撕了这贱人!”
秦含真有些不满地说:“为什么总要顾虑梓哥儿呢?我看梓哥儿未必不知道他的生母是坏人。日后跟他说清楚就好了。何氏干了那么多的坏事,还天天找上门来给我们家添麻烦,祖父祖母和父亲一再容忍,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何氏就是因为知道祖父祖母看重梓哥儿,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当初她不就是因为仗着生了儿子,才敢挤兑我娘的吗?”
秦柏与牛氏对望一眼,后者忙搂过秦含真,轻声问:“桑姐儿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何氏那贱人,竟恼了你弟弟不成?”
秦含真道:“我对梓哥儿没什么好怨恨的,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没为了何氏来跟我做对。我只是觉得,祖父祖母不必因为顾虑到他,就总是对何氏从轻发落。本来是为了处罚她,才让二叔休了她,把她送到庵堂里去的。结果如今她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带着女儿逃跑了,还在京城傍上了大人物,过上了富贵日子,还有胆子找上我们家来叫板了。她的脸皮固然很厚,但我们家对她太过心慈手软,才是她会如此嚣张的真正原因。她干的那些事,换成是任何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就算不流放,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的,足够她脱一层皮了。我们家如今是朝廷封的侯府,也该尊重一下朝廷律法,叫她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
秦柏老脸不由得一红,轻咳一声,低头喝茶。
牛氏很有耐心地跟秦含真讲道理:“有些事,咱们家不好说出去的。叫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