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自己解决。
赵陌不想多提这些烦心事,他微笑着转移了话题,从靠窗的书桌上取了一个小包袱递给秦含真:“这是我今儿去琉璃厂的时候,随意逛了一圈,瞧见有两样小东西挺适合表妹。你瞧瞧可喜欢?”
秦含真惊讶:“是礼物吗?”赵陌怎么每逢出门都要给她带礼物呢?她叹了口气,接着就高高兴兴地接过了小包袱。不管怎么说,有礼物收,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小包袱里其实放了不止两样东西,有一本书,两样竹制品,还有一小纸包糕点,包装纸上印着大红色的“庆香斋”三个字,隐隐散发出一阵诱人的浓香。
秦含真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那包糕点给吸引过去了。
赵陌笑道:“回来的路上瞧见一家糕点铺,卖的五毒饼香味诱人,就买了几个回来,给表妹尝鲜儿。若是表妹吃得好,下回我去时再给你买。”
秦含真打开纸包看向里面,见纸包中包着八个一寸大小的雪白酥皮饼,上头盖了各种昆虫图案的红印儿,甜香阵阵,分外引人。她想起自己虽然听说过“五毒饼”这种东西,记得好象就是端午节的时候吃的,但还真没吃过,就拿了一个来尝。
咬下去,就是甜香的玫瑰馅儿,还夹杂着不少松仁,怪有嚼头的,酥皮也好吃。秦含真几口就干掉了一个饼,把纸包递到赵陌面前:“赵表哥,你也吃吧?确实挺好吃的。这家店很有名吗?我没听说过。”她听说的都是什么桂香村稻香村正明斋了,不过这些老字号估计眼下还没开业呢。
赵陌笑着也取了一个来吃。其实在买之前,他就已经试过了。若不是试了觉得好,他也不会买回来给秦含真尝鲜。但这会子再吃,他总觉得好象比先前的更为香甜。
秦含真吃完一个,就不舍得再吃了:“一会儿我拿去给祖父祖母尝尝,还有父亲和表舅!”
赵陌笑道:“请舅爷爷舅奶奶尝尝倒罢了,表叔那儿也可以留两个,不过吴先生曾在京中住了好几年,对京城比你我都要熟悉。这家铺子还是他介绍给我的。若不是他说这家店的糕点好吃,我也不会特地逛进去。”
秦含真想想也对,收好了糕点,转头去看另外几件东西。那本书是一本琴谱,专门给初学者著的,里头的字大,写得文字也通俗易懂,还有配套的图画来说明指法,后头附的三首初学者常见曲子的琴谱,都细细地标注了需要注意的地方,让初学者练习时更容易上手。秦含真一看就如获至宝:“这本书太好了,正适合我现在看,赵表哥是从哪里寻来的?!”
赵陌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在琉璃厂的时候,无意中在一处摊子上发现的。我也不知道表妹的琴学得如何了,想着不过是几十文钱,就买了下来。这想必是哪户书香门第中人写了给家里的孩子学琴用的,不知何故流落在外。”
不管是谁,这书确实写得简明易懂,瞧着倒比青杏还讲得通透些。秦含真连忙把书收好,郑重谢过赵陌:“多谢赵表哥送我这本书,它帮了我大忙了。”
赵陌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又让她看剩下的两件竹制品:“这是一件臂搁与一支书拨。我想着如今天气正热,表妹平时练字,有个臂搁也能凉快些。这书拨是与臂搁一道买的,也有些意思,好象是专门为妹妹所制的一般。东西不值什么银子,表妹拿着赏玩吧。”
秦含真知道臂搁是什么,她如今就有两对,都是祖父秦柏给的,一对青玉的,一对象牙雕花的,都是贵重物件,用着都觉得不安心,总怕会不小心碰坏了。赵陌送她一件竹制的,倒是方便许多,至少她可以放心地使用,不怕它会摔坏了。况且这件臂搁上还刻了些山水图案,并“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两句诗,十分应景,相当合她的心意。
不过书拨又是什么?
经过赵陌解释,她才明白,原来古人读书的时候,怕手上的油污弄脏了书本,还专门发明了用来拨书页的工具。古人还真会玩呢。
赵陌送她的这支书拨,整体细长,看起来只比折扇的扇骨略宽一些、粗一点,表面光滑,用簪花小楷刻了几句诗,却是陶渊明的《劝农》,当中有一句“傲然自足,抱朴含真”,正好是秦含真闺名的出处。怪不得赵陌会说,这支书拨就象是专门为她所制的一样呢。
秦含真惊喜地将臂搁与书拨翻来覆去地赏玩,越看越喜欢,连忙再次向赵陌道谢。
赵陌见秦含真喜欢自己的礼物,心里也欢喜:“表妹喜欢就好,倒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意。”
虽然东西很喜欢,但秦含真还是忍不住劝他:“表哥一出门就给我带礼物,其实用不着的。你虽然现在兜里有银子了,将来日子也不愁,但生活节俭一点,对你没坏处。你往后都要靠自己了,钱还是要尽可能花在刀刃上的好。我心里记得赵表哥是好哥哥,即使你不送礼物给我,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赵陌微笑着抿了抿唇:“真的只是恰好遇上了,见东西不贵,又正好适合表妹使,我才买的。既然表妹担心我会乱花钱,以后我多多留心些就是了。”
秦含真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故意要管着你……”
赵陌摆摆手:“我知道,表妹是为了我好呢。我如今谁也没法依靠,跟一般的宗室子弟可没法比。他们能随心所欲地花银子,我却要多为今后的自己着想。从来忠言逆耳,谁不喜欢听好话?若不是真心为我好,表妹也不会劝诫我这些话了。”
秦含真听得窝心,心里暖暖的:“赵表哥一向聪明又明理,我相信你对未来一定有自己的规划,不会让人失望的。”
赵陌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只帮着秦含真把几样礼物包起来,预备一会儿她好带走,又问起了闲话:“表妹今儿在家都做了些什么?还是练字背书么?午饭是在清风馆与梓哥儿一道吃的?吃了什么?”
秦含真点头:“早上一直在练字和背课本,又练了一会儿琴。不过快到午饭的时候,府里来了客人,我跟梓哥儿出去见他们了,一道在枯荣堂用了饭。客人走了之后,我们才各自回院的。”
赵陌不由得问:“客人?是什么客人?”
“许家的四位表兄表姐。”秦含真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好象是早上祖父祖母、父亲与长房的人去看龙舟赛的时候遇上了,受长房伯祖母邀请,一块儿回了府。本来还打算在这府里玩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