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要下手害人。
赵硕将嫡长子送去了大同温家那儿,连辽王府也不叫他留,也没派个先生什么的跟着,就是要打算把嫡长子养废的。温家是什么人家?不过是商户罢了,虽然出过一个举人,又娶了书香名门出身的媳妇,可这举人已经死了,这媳妇已是寡妇,管不了家。没有这两位用书香熏着,温家的人自来就带了铜臭,哪里知道什么是大家子的教养?赵陌这个孩子,在那样的人家里能学到什么?根本不必管他,由得他在温家住下去。就是再聪明的孩子,没人教他,也会越长越平庸。
过得几年,七表妹也有了儿子,把孩子养得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开始读书。等到儿子大些,就做出一副贤妻的模样,叫赵硕将嫡长子接回京城去。到时候两个孩子对比着,高下立现。谁是鱼目,谁是珍珠,还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赵硕的心自然而然就会偏了。
等到赵硕的心偏了,对长子也不甚在意了,有的是机会能下手。七表妹只需要装出贤明大度的样子,对赵陌好一点儿,生活起居都处处照应好,叫赵硕认定了她的真心。到时候,挑个时机,叫赵陌病上一病。这等年纪的孩子,因病夭折的事情多了去了,手脚做干净些,谁会知道呢?七表妹若一直贤良,赵硕又怎会起疑心?到时候哭上一场,也就过去了。从此以后,自然就是七表妹母子的天下。
谁叫她这个蠢货非得急着杀人呢?!
姚氏一直不喜欢七表妹小王氏。这个表妹是王大老爷第三任夫人所出的嫡女,年纪小,比姚氏足足小了一轮。姚氏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深知她在家中如何受宠。那副温柔贤淑的表面下,是霸道与暴躁的本性。只因三表妹做了晋王世子妃,晋王世子在很多年里都是皇嗣的热门人选,三表妹在娘家便有了超然地位。七表妹看她不顺眼,非要处处占先。晋王世子出事时,王家上下都沮丧不已,她竟然还放声大笑,大肆撒钱赏人。三表妹知道了生气,刺她一句:“就算我成不了东宫妃,也依然是宗室妇。你在我面前放尊重些!”七表妹就发了誓,一定要嫁个比晋王世子更尊贵的人,日后才好将三表妹长长久久地踩在脚底……
这样的脾气!就算不是一母所出,她们也是嫡亲的姐妹!又不是妻妾之争,她们的母亲分别是原配与第三任继室,前者去世时,后者还是个孩子呢;三表妹嫁给晋王世子时,七表妹还不满七岁。她们俩能有多少仇恨,有什么好斗的?
姚氏心里看不上王家如此家风,腹诽几句,又叹起了气。
王家做了这样的事,秦仲海又那么生气,若是事情真的闹开了,赵硕与小王氏生隙是一定的了,身在姚家的母亲姚王氏还不知会如何难过呢。她是不是该挑个时间回娘家去,安抚一下母亲?
姚氏进了府,便直奔盛意居。玉莲忙上前回禀道:“松风堂那儿刚传奶奶过去呢,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我推说奶奶正有事在忙,搪塞过去了。若奶奶再不回来,我就真真撑不住了。”
姚氏皱眉:“夫人有什么事要找我?很急么?”
玉莲说:“不清楚,我打探了一下,只知道三太太早上去了一次松风堂,没坐多久就回去了,却不清楚她都说了些什么。”她顿了一顿,“平四爷回来了,说是得了三天的假,这会子正在清风馆里呢。”
姚氏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喜事,他昨儿就该回来的。拖到今日,我都吃惊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如今他可是今非昔比了,论身份,可不比我们二爷差。我都在发愁,以后替他续弦的时候,该说什么样的亲事才好?前头的原配是那样的家世,后面的新人若越过去了,三丫头定要不高兴了。可若是家世比原配更差,又哪里配得上永嘉侯世子?”
她在丫头们的服侍下,匆匆换了一身衣裳,就要往松风堂那边赶。半路上,她得了信,说秦仲海回来了,回来后得知秦平也回来了,便直奔清风馆,什么话也没跟别人说。
姚氏脚下停了停,看向玉兰:“去看一看,邱义他们四个是不是都在?若哪个不见了人影,又是去了哪里?”她虽然打算听外祖父的话,什么都不做了,可心里还是想探听一下王曹与墨光的去向。
玉兰领命去了。姚氏抬脚进了松风堂。许氏坐在正厅里,眉头微皱,次媳闵氏就站在边上侍候。见姚氏进屋,闵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行了一礼,又站着不动了。
“回来了?”许氏张口说,“你外祖父好?你外祖母好?有日子没见了,两位老人家身上还硬朗?”
姚氏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多谢夫人想着,外祖父外祖母身子都还好。外祖父先前的病也没有大碍了,方才我过去的时候,还看见他老人家在打养生拳呢,早饭也吃得多。”
许氏微笑:“这就好。老人家年纪大了,你有时间就多去看望一下,也是孝道。”
姚氏不敢多说什么,小心走到婆婆身边,赔笑问:“夫人特地让人传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许氏叹了口气:“我正愁着呢。你先前不是说,你三叔封了永嘉侯,这样的大喜事,正该好好庆祝一番么?偏你三叔三婶先前都拒了,说自家人坐下吃顿饭就好,不必太过张扬了,免得侯爷心中不快。我想着你三叔三婶一片好意,可若是封侯这样的大喜事,咱们家都不宴客,叫外人见了,象什么样子?到时候知道的人,明白这是你三叔三婶体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长房与三房不和,明知有大喜事,还一点儿都不高兴呢。因此,这宴席还是要摆的,顶多别太张扬就是。早上你三婶过来说话,我就劝了她几句,跟她说侯爷不会在意这些的,若她不信,只管问侯爷去。可你三婶还是不肯听。”
姚氏笑道:“想来三叔三婶都是爱清静的性子,又有言在先,不好出尔反尔吧?咱们多劝几次就是了。”
许氏摆摆手,压低了声音:“我怕他们是因为钱财上不大宽松,怕宴席费钱,才要婉拒的,就对你三婶说,秦家还未分家呢,三房要办宴席,花费自然是公中出,他们不必担心。你三婶却说,这事儿不能开了先例。若三房要办宴,由公中出银子,将来二房说要请客,难不成公中也要出钱?她宁可自己少热闹一回,也不能叫二房占了这个便宜!我也没办法了。说实话,从前我们长房宴请,二房要来,我们也没拦着。可二房自个儿办宴席,长房却是从来都不出银子的……”
姚氏明白了,这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