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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了?我也不敢说别的,只想问父亲一句,二弟难道就白死了不成?!从前在家时,父亲何尝不疼二弟?如今怎的也说舍就舍了?不但不为二弟做主,连害他的凶手,父亲也日日笑脸相对,全当没事人儿一般。父亲今日能对二弟如此,将来未必就不会如此待我!”

    甄忠惊讶:“哥儿已经知道二哥儿的事了?谁告诉你的?”这事儿辽王府应该没人宣扬,赵硕在京中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他们自家人,还有谁会知道?

    赵陌挑挑眉,心中冷笑,兰雪果然没将他的事告诉父亲。他正要开口,蓝福生再次抢先说话:“哥儿这是在怨大爷呢。小的们也明白,哥儿是知道了大爷先前那信里的话,以为大爷就真的不管哥儿了,因此心中有怨。其实哥儿是误会了大爷,大爷只是要借王家之力成就大事罢了,说那许多话,都是在哄他们,心里却绝没有那等想法!等大事得成,哥儿还是大爷正经的嫡长子,任谁也越不过你去。所以啊,哥儿再也别说那等叫大爷伤心的话了!”

    甄忠脸上闪过恍然大悟之色,赵陌却转向蓝福生:“蓝叔,你三番两次打断我的话,是想要庇护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入夜

    蓝福生一怔,满脸的无辜:“哥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能庇护谁呢?我说这些,全是为了哥儿着想,好意劝你不要再埋怨大爷了!”

    赵陌冷笑一声:“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不要再打断我的话了。一次是巧合,焉能次次是巧合?蓝叔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好糊弄不成?!”

    蓝福生咬牙闭了呢,甄忠面露疑惑之色:“怎么回事?哥儿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才没觉得蓝福生说的有什么不对呀?

    赵陌转向甄忠:“两件事。第一件,我曾经托人给父亲新宅子送过信,说我到了京城,当时收信的是兰雪。她知道后,还跟我约在隆福寺里见了一面。当时她答应会把我上京的消息告诉父亲,但看来她并没有这么做。第二件,二弟的死是她说的,也是她告诉我,凶手是受了王家的指使而来。正因如此,父亲怀疑辽王府中还有王家的奸细,不再安全,知道兰雪怀有身孕,才会特地将她接到京城来。难道兰雪说的不是实话?二弟的死不是王家人害的?父亲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什么都不做呢?我不是在抱怨父亲弃我不顾,也不是在争什么闲气。从我在外祖父那儿听说了父亲与王家的交易后,便知道自己将来是什么处境了。当时我忍了,若不是因为王家与温家步步进逼,我也不会逃到京城来。但是,二弟好好的没了性命,稚子何辜?!”

    甄忠不由得退了一步,神情有些狼狈。他看向蓝福生,意图稍稍转移一下话题:“福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见天儿守在新宅那头,若是外面有人送信进来,叫兰姑娘接了去,你会不知道?”

    蓝福生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知道……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听说了是哥儿的消息,我才……可那两天大爷没回过新宅子,兰姑娘说要先跟哥儿见一面,问清楚他上京的原因,才好告诉大爷,我觉得有道理,便由得她去了。兰姑娘出门那天,留我在宅里看家,免得有人上门找大爷,却无人招待,谁知道新夫人会来了呢?那几日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我哪里还想得起别的事?”

    “糊涂!”甄忠不由得骂了他一句,这样的大事,跟小王氏与兰雪那点子妻妾矛盾如何能相比?蓝福生跟了赵硕几年,办事也是办老了的,怎的也犯起了主次不分的毛病来?

    甄忠也有些埋怨兰雪:“兰姑娘也是,福生没见过哥儿,一时糊涂忘了也就罢了,她是见过哥儿的人,怎的也不跟大爷说一声?”

    蓝福生小声道:“想必是没机会与大爷私下相处?新夫人搬进了宅子,看得那般严。当着别人的面,兰姑娘如何敢跟大爷说起哥儿的事?”

    这倒也是。甄忠稍稍消了气,但还是觉得家中下人欠调|教:“兰姑娘出门时是谁跟着去的?既然得了这个差使,想必都是信得过的人,多少也该知道些内情。别人不方便,他们也不方便么?竟然也不跟大爷说一声!”

    蓝福生这回就闭嘴了。

    甄忠看向赵陌,赵陌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看到他这样的反应,甄忠一时也有些讪讪地,低声道:“这事儿是兰姑娘的错,回头我一定向大爷禀报。哥儿这回是受委屈了,大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哥儿只管放心就是。”

    赵陌平静地问:“父亲让你们来见我,可提过要如何安排我的去处么?除了送回温家以外?”

    甄忠有些吞吞吐吐地:“若是哥儿实在不肯回温家,大爷兴许会为哥儿另寻个住处,就在京城。哥儿且忍耐些日子,等大爷站稳了脚跟,不用处处看王家人的脸色了……”

    “父亲如今处处都要看王家人脸色么?”赵陌打断了他的话,“这可不好吧?父亲常在御前,又得圣上青眼,却对王家人如此畏惧,看在圣上眼中,不知圣心如何?”

    甄忠不敢回答,与蓝福生对视一眼,有些狼狈地说:“哥儿,大爷如何行事,不是小的们能过问的。只是大爷真的不容易。他如此费尽心力,还不是为了哥儿将来的前程?”

    赵陌淡淡一笑:“只怕父亲费尽心力换来的前程,我还没得来及享用,便已经小命呜乎了。”

    甄忠与蓝福生皆不敢言。

    赵陌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转过身在书桌前坐下:“你们去吧。若父亲连让我光明正大地在京城过活的本事都没有,又凭什么说,他如今已经得了圣上青眼,有望实现心愿了呢?如今的父亲,连在辽王府时都不如了。至少在辽王府里,他还能大声对所有人说,我是他的儿子。王妃要为难他时,他也有胆子反驳几句。即使为此受了王爷的训斥,他也从未有过退缩。如今的父亲有了大志,却没有了胆子。”

    甄忠与蓝福生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半日,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了赵陌什么了,只得一脸不自在地告退,然后无功而返。

    承恩侯府的西角门外还停着一辆马车,他们今天过来,本是打算要带着赵陌离开的。既然目的没达成,他们也只能回去向赵硕复命。

    赵硕听完了二人的汇报后,心情十分复杂,心里又是酸,又是涩,还有着恼怒和委屈。酸涩是因为想到了他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困难与凶险;恼怒是因为被儿子揭破了脸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