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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住几天试试?若是不喜欢,再回来便是。”

    吴少英先时一直沉默,这时候也说话了:“明月坞是在内宅中,而这清风馆却是在外院。桑姐儿若搬进内宅,兄弟姐妹们平时寻你玩笑,就不会跑来清风馆打搅老师了,老师和师母也能清净些。好不好,桑姐儿先试试吧?”他给秦含真使了个眼色。

    秦含真想起两人先前的对话,明白他这是在为赵陌身份保密着想,便不再多说了。

    牛氏便让虎嬷嬷去传鹦哥,叫她去给姚氏传话,说是答应了孙女搬去明月坞之事。但因为事情刚刚才决定下来,明月坞还得收拾房子,而秦含真又得先去挑选未来的住所,所以三房一家还得先逛一圈如今的承恩侯府,把各处院子道路都记熟了再说。这么算下来,秦含真起码还得等上好几天才会搬,如今倒也不必着急。

    秦含真总记着还要回清风馆来住的,因此只打算搬些日常必备用品和衣裳被褥过去,只拿明月坞当作学生宿舍便是。但提到要跟过去服侍的人,她便趁机想要打发掉那几个丫头:“长房借给咱们三房的人,如今也该还回去了,总不能叫他们一直留在咱们家吧?我想明月坞那边,三婶肯定会安排丫头婆子的,若是没有安排,直接让夏青她们过去也行。青杏还是留在这边吧?我的细软都留在这里,总要有个靠得住的人看家。”

    牛氏一口答应下来,又吩咐虎伯:“一会儿行李收拾好了,你就叫金象来,把人都给领回去吧?这院子就这么大,咱们自家带来的人就够使唤的了。若实在需要添人,咱们再到外头买去。”

    虎伯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笑道:“也不一定要上外头买。侯府里的下人,许多都是旧时的家生子儿,平反后又重新投奔了来的。这些人里说不定还有当初老夫人陪嫁来的,或是侍候过老爷,却又不知道老爷回来过的。若他们对老爷还有忠心,儿孙里头有人现今没有差使的,叫来侍候,岂不是比外头买的更知根知底些?别的不说,光是这规矩,就比外头的人强。”

    牛氏也不反对:“你们夫妻看着办吧。我原也不懂得这些,只是叫来的人得老实可靠才行。”

    秦柏向虎伯点点头,虎伯忙笑着退了下去。他当年回到侯府养身体的时候,也曾受过人家的恩惠。虽说三十年过去了,但欠下的人情,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牛氏看着该吩咐的也吩咐得差不多了,刚吃饱了饭,如今已经歇过去,却有些犯困了,需得小睡片刻。秦柏便对秦平道:“你今儿是告了半天假,出来接我们的吧?时候差不多了,就回去上差吧。要用心办事,不要辜负了圣上的信任。来日等你休沐,我们一家再好好说话。”

    秦平答应着,又迟疑了一下:“父亲,若是圣上询问您是否已经到了京城……”

    秦柏怔了怔,苦笑了下,回答说:“圣上若有垂询,你自当如实启奏。但若圣上不问……你就不必特意提起了。你大伯父那边会在合适的时候,把事情奏报上去的。”

    秦平心中有些困惑,但还是答应下来。他与牛氏再说了几句话,又嘱咐了秦含真半晌,方才离开。他这一走,就得快马直奔皇城了。毕竟他今日只得了半天假,这会子已经有些迟了。

    他一走,秦柏就问起吴少英:“广路在何处?”吴少英忙将刚才与秦含真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他。秦柏想了想:“确实是我疏忽了,那就让少英暂时以你表弟的身份住在外院,等桑姐儿搬去明月坞,就让他挪进清风馆来。东厢房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空着,但若给广路住,侯府的人肯定会好奇他的身份,不如把东耳房收拾出来给他,外人也不会多想。”

    牛氏不解:“说他是我娘家的小辈又怎么了?我是秦家三太太,这府里的人多少得给我点面子,对他客气些。若说他是少英的表弟,定会有人没眼色地瞧不起人。何苦叫他受这个闲气?”

    秦柏道:“若他是你的小辈,大嫂说不定要叫他过去见面,送些见面礼的。这又何必?少英的亲戚自然是外人,内宅女眷不会多事。这事儿是我想得不够周全,少英的主意很好。反正就是这几天的事,等广路父亲得了信,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牛氏这才不再多说。

    秦含真有些好奇地问:“祖父,您要怎么联系上赵表哥的父亲呢?”

    秦柏微微一笑:“我方才已经从你大伯祖父处探过信儿了。广路的父亲如今并未住在京城辽王府,圣上另赐给他一处宅子,在台基厂左近。因是新近迁居,他那位新婚夫人还住在辽王府内。这时候递信过去,正是时候。”(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松风

    姚氏迈入枯荣堂后头的正房正院松风堂,见院中一片寂静,丫环婆子们肃立在廊下,不敢冒出一丁点儿声响,便知道公公秦松这会儿定是在午睡。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前,给候在门外的大丫头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便会意地点点头,掀起门帘,领着她进了屋,手指了指东面,又收回来在嘴前竖起,做了个“嘘”的口型,便转向西边,带着姚氏直往西梢间里来。

    这里是许氏的小佛堂。许氏半躺半坐在窗下小炕上,歪靠着一个大引枕,闭目养神中。一个穿着豆绿色比甲的俏丽丫头正坐在炕边脚踏上,轻轻用美人拳替她捶着腿。听见有人进来,俏丽丫头抬头望过来,见是喜鹊,正要说话,随即瞧见喜鹊身后的姚氏,她微微皱了皱眉,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

    她一停手,许氏便察觉到了,睁开眼问:“鸿雁,怎么了?侯爷醒了么?”那穿绿比甲的俏丽丫头便回答:“夫人,是二奶奶来了。”

    姚氏忙上前笑道:“是儿媳在此。侯爷还没醒呢。”

    许氏见是她,便坐起了身。鸿雁忙去搀扶,又多拿了个引枕来放到她身后,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稍有些散乱的头发。喜鹊则去搬了一张绣墩来,给姚氏坐下,转身又去倒茶。

    许氏摆摆手,示意鸿雁退下,便问姚氏:“如何?你三叔三婶他们可在清风馆安顿下来了么?”

    姚氏道:“是,都安顿下来了。他们从西北带来侍候的人,也都安排了住处。这会子三叔三婶想必正在歇息。门上来报说,四叔已经离府了,想必是要回去上差。”

    许氏点点头,又道:“晚上给你三叔三婶接风的晚宴,一定要办好,别叫人看了笑话。你三叔已经三十年不曾回京了,如今算是落叶归根。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