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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养,不必再辛苦开馆授课,若是实在闲得慌,收两个小学生教一教,也就罢了。”

    秦含真有些惊讶地说:“爹,咱们以后不是住侯府去吗?那里是祖父以前的家呀。”

    秦平一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承恩侯倒是每次见面都这么说。此次父亲进京,侯府里也早就收拾出院子来,说是父亲从前住过的旧居。只是儿子觉得……侯府与咱们家不是一路人,住在一处,十分不自在。儿子虽与他们认了亲,可心里始终亲近不起来。因禁军自有官舍,儿子平日都住在那里,很少去侯府。年节时闲了,偶然过去住两日,倒比平日里当差还要累人。”

    牛氏欢喜道:“咱们家跟他们家当然不是一路人,谁跟那种人是一路人呀?我倒想搬出去住呢,只是你老子总说京城房子贵,家里银钱不多,在此处又没有产业,怕坐吃山空,倒叫你受累。何况侯府那宅子,也是你老子从小儿长大的地方,他离得久了,心里想念得紧。我总不能叫他难过吧?只好答应跟他去侯府了。说起来你爹也是秦家嫡出的儿子,秦家祖宅原有他一份的。咱们此去并不是寄人篱下,只是住回自己的房子罢了。你也不必觉得不自在。他们家如何行事,那是他们家的规矩。咱们在自家地方,想怎样就怎样,他们管不着。”

    秦平听得苦笑,事情哪有牛氏想的这么容易?

    秦柏问儿子:“你伯父平日里待你如何?你伯母与一众堂兄弟姐妹们呢?”

    秦平答道:“伯父待儿子十分亲切,只是……儿子总觉得他不是真心。这倒罢了,大伯母宽厚持正,待儿子倒是极好的。长房两位堂兄堂嫂也是和气人,几个侄儿侄女也很讨人喜欢。过年时儿子见过长房的妹妹妹夫一回,倒也不难相处。但二房那边就……”他犹豫了一下,“二伯母性情有些势利,大堂兄也自视甚高,待儿子十分冷淡,似乎当儿子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了。”

    牛氏闻言,脸色便是一沉:“什么东西!居然敢瞧不起我儿子?!他算哪根葱呀?”

    秦柏哭笑不得地拦住了妻子:“不过是个俗人,你生什么气?他们不知礼,你也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不成?”又问儿子,“你觉得圣上对承恩侯府如何?是恩宠有加,还是只是面上情儿?”

    秦平疑惑:“父亲怎会问这个?圣上对承恩侯府一向是恩宠有加的。”接着他迟疑了一下,“不过……”

    秦含真忙问:“不过什么?”

    秦平有些拿不准:“从新年前后开始,圣上对伯父好象就冷淡了些。听说往年每逢年节,伯父一家都是宫宴的座上客。但今年元宵宫宴,还有二月百花宴、三月送春宴等等,都只见大伯母带着两位嫂嫂进宫,不见伯父踪影。侯府对外人说,伯父身上不好,才会缺席宫宴。可儿子去过侯府,知道伯父并未有恙,倒是有传闻,说伯父不知因为何事,惹得圣上生气了,他去东宫求见,也未得入……”

    秦柏忙问:“我在大同听人说,东宫有恙,不知眼下如何?”

    秦平答道:“东宫每年总要病上几回,只不知为何,人人都说他今年病得似乎比往年重些。听说是宫里从小侍候他的一个老宫人急病没了,他过于伤心,方才如此。说来也巧,那老宫人刚好就是在腊月里没的。”(未完待续。)

    第十章 入府

    从小照顾太子的老宫人在腊月里急病死了。

    太子伤心病倒,病情比往年都要重些。

    新年前后开始,圣上就开始不待见承恩侯秦松,连东宫也不肯见他了。

    这三件事看起来似乎并无关联,但发生的时间如此相近,当真就一点联系都没有吗?

    秦柏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问长子:“那位去世的老宫人,你可知道名讳?”

    秦平摇头道:“儿子虽在禁军中做事,但平日里的职责只是守卫宫门,顶多只去过外廷,对东宫和后宫之事不甚了解。便是这老宫人之死,也是儿子听同僚说了,方才知道的。奈何儿子在禁军中资历尚浅,虽有几个交好的同僚,但轻易不敢打听禁中之事。只听得那位老宫人是皇后娘娘生前亲信的侍女,特地留在东宫,照料太子殿下长大,想来太子殿下与她也是情谊深厚,方才会为她病亡而伤心。”

    秦柏脸色微变。牛氏眼尖瞧见了,就问:“既是你姐姐身边的人,你想必认识?”

    秦柏说:“皇后身边的心腹宫人,有从秦家带去的陪嫁,也有宫中调派而来的侍女。皇后被幽禁时,身边人不知是否有所折损,正位中宫后,也不知是否添了新侍。若说是她生前用过的心腹,我也不敢说一定认得,还要回去问了大哥,方能确定。”

    因为是能打听出来的事,秦柏也不纠结,押下不提,继续问长子:“你伯父不受圣上与东宫待见之事,是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秦平想了想:“称不是人尽皆知,外人还不清楚,但与宫中来往多些的人,估计都听到了风声。在我们禁卫当中,就有不少人私下议论纷纷的。有些人也知道儿子与承恩侯府的关系,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幸而圣上待儿子始终关怀有加,暂时还无人敢给儿子什么脸色瞧。”

    这已经是秦平第二次说,圣上待他很不错了。秦柏不由得问:“圣上对你极好么?时常见你?”

    秦平点点头:“是,差不多每过三五日,圣上闲了就会召儿子过去问话。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已经是难得的体面了。儿子初时说起在侯府过不习惯,上司当晚就给儿子安排了官舍,而且样样事务都准备周全,休沐时也有同僚请客,或是带儿子去熟悉京城街道,倒给了儿子极好的借口,回绝大伯父大伯母邀儿子住进侯府的好意。儿子私下问过王师兄,他说是这都是圣上吩咐下来的。”说罢他又苦笑了下,“大约是因为圣上隆恩,伯父时常让人给儿子捎信来,叫儿子回侯府去。若儿子回去了,他就一再说,让儿子在圣上面前多提提他的好处,叫儿子为难得很。圣上召见,儿子从来只敢回答圣上的问话,哪里敢多说什么话?可伯父却不明白……偶然在宫中遇见了,他还要上前对儿子嘘寒问暖一番。儿子在执勤时遇到这些事,其实挺尴尬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有时甚至就在乾清宫门外……”

    秦柏神色微动,轻轻叹了口气,微笑着问:“圣上召你去,都问你些什么?”

    “什么都问过。”秦平回答说,“儿子自小的经历,父亲母亲平日如何过活,父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