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徐青蓉脸上再度扬起笑容,她拍了拍夏楚的肩膀道:“给我账号,我把钱转给你。”
直到徐青蓉离开,夏楚紧攥着的掌心才松开,掌心上有自己的指印,全是汗。
家里缺钱,毫无疑问。
这是她能想到的赚钱最快的方式。
诚然,徐青蓉做的东西,去外头请人,只怕是别人占八成,她只能占个二成。
但夏楚没办法,她只是个大一新生,她走不出校园,也取不到别人的信任。
徐青蓉很混账,却是夏楚与外面接触的踏脚石。
在此之前,夏楚从没想过金钱的问题,她家不富裕,但也不穷,她从不乱花钱,一心只扑在学习上。
三口之家是简单却温馨的。
可此时爸爸入狱,妈妈病倒,她必须站起来。
拿了钱,她才向徐青蓉说了要回趟家。
徐青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
夏楚道:“教授放心,我不会跑。”
徐青蓉冷哼一声:“你也跑不了。”
夏楚道:“我明天就回来,二十天内一定完成任务。”
徐青蓉道:“完不成任务我去教务处说你偷了我一万块钱。”
夏楚:“……”证据呢教授。
被她这么一看,徐青蓉倒觉得自己幼稚了,她又道:“别和我耍花招,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夏楚倒是诚心地向她道了声谢。
徐青蓉别过头去,冷笑一声:小骗子,才十□□就成了精了。
夏楚回到家后立马赶去医院,大舅还守在这儿,见着她来了急忙上前道:“没大碍,就是……”
夏楚给了他二百块钱道:“大舅,辛苦你了,这个你收着买烟吃。”
大舅脸上一红,握着钱的手却很紧:“不……辛苦,就是跑来看看。”
夏楚心里是凉的,但面上还是温和的,她说:“大舅,我先去问问医生,我妈那儿你照看下。”
与其听大舅说,不如直接去找医生。
大夫看到夏楚这么个小姑娘,倒是态度温和,说得也十分详尽。
夏妈妈没有大碍,只是压力过大,精神上绷不住,所以昏了过去。
医生考虑了一下,又问夏楚:“你姥姥那一边有精神病史吗?”
夏楚顿了下,说:“我姥爷有感知觉障碍。”
医生道:“你也不必太担心,虽说有一定的遗传几率,但不大,主要是让你妈妈放松心情,不要太压迫自己。”
夏楚想起□□时自杀的姥爷,心脏一抽,手掌又攥了起来:“我明白,大夫,我妈这情况能开点儿合适的药吗?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只是单纯地宽慰她恐怕不行。”
“不只是吃药,最好再住院观察几天。”
夏楚应道:“好,有劳大夫费心了。”
她生了一副娃娃脸,明明看着十分稚气,却遇事不惊,沉着冷静,瞧着就怪让人心疼,等她离开,办公室的几位助理医师都忍不住问起了情况。
那医生说道:“怪可怜的,她爸不知道去哪儿,瞧那大舅也是个不着套的,难怪她妈会病倒。”
“瞧着家境也不差啊。”
“谁知道呢,肯定是遇上事了。”
夏楚回到病房,看到-昏睡着的妈妈,一直压在最深处的眼泪不停往上翻滚,几乎要逼到了眼眶。
不能哭。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夏楚守了三个小时,夏妈妈终于醒了。
冷不丁看到女儿,夏妈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夏楚小声道:“妈,你觉得怎么样了?”
夏妈妈回神了,惊道:“你怎么回来了?这都快期末考试了,你怎么跑回来了!”
因为快期末考试了,因为她在学校里,所以就什么都不告诉她吗?
夏楚不能说这些,她握着妈妈的手道:“妈,你别急,我明天就回去。”
“你……”夏妈妈张张口,半晌又叹了口气,“你爸……”说着眼泪就滚了出来。
他们夫妻二人是最寻常的普通人,普普通通的结婚,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的生下了唯一的孩子,精心呵护她长大。
他们没干过大事,也没干过坏事,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谁知祸从天降。
夏楚回来了,既说明她都知道了,夏妈妈也没必要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那些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楚楚,你爸怎么可能做那荒唐事?你爸他怎么会贪污受贿,他哪里是那样的人啊!”
夏楚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绝对不会,否则她们家也不用被亲戚这样埋怨!
夏楚安慰妈妈道:“妈,这事我们急不得,你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然后再想办法见上我爸一面。”
夏妈妈摇头道:“见不到的,根本不让见。”
这不是普通的案子,牵扯的人太多,动到的利益集团太庞大,夏楚的父亲很有可能是被推出来给谁背锅。
可是这种事……他们能怎么办?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夏楚只能稳住妈妈道:“妈你别多想,爸没做就是没做,现在不正在查吗?总会查清楚的!”
这说法很天真,但也只能这样,夏楚又道:“你别去四处走动了,没用的,还会害了爸,你好好在家待着,好好养好身体,我在学校里才能放心。”
最后一句话是最管用的,夏妈妈担心夏楚,连忙擦干眼泪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快回学校,好好备考,家里的事你别操心。”
总算看母亲打起了精神,夏楚才略微松了口气。
爸爸那边她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等。
等……真相大白。
夏楚第二天就回了学校,销了假后她先去上课,下课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徐青蓉。
徐青蓉看看她苍白的脸,问:“你这状态,能行吗?”
“没事。”夏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做到电脑前后,整个人精神抖擞。
徐青蓉唏嘘道:“年轻真好。”
时间紧急,她们也没废话,徐青蓉交代了客户的需求,整个项目的内容,详细说了进度,再把跑掉那人做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