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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

    我老姨说:“哦,这个问题,他倒是问了,还问我你是几班的,还让我找了一张你小学三年级拍的照片给他看。”

    我说:“老姨,你不觉得他的行为很奇怪吗?”

    老姨说:“我不觉得啊,他说在美国相亲都是要交换小时候的照片的,这样可以对未来孩子的长相有个预判,而且他也给了我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

    我说:“那你为什么没给我看?”

    我老姨说:“他那张照片连门牙都没有,太丑了,根本没有他现在的模样好看,看那个干啥。”

    我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

    就是那种感觉,那种不在一个起跑线上的感觉,那种说好一起跳河,但我跳了他没跳的感觉,说好一起吞鸦片,但我吞了他没吞的感觉,说好一起脱衣服,但我脱了他没脱的感觉,而且还被看光光,总结来说,就是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我说:“我说我知道了老姨,你忙你的吧,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我想我是真是该洗个脸了,妆美不美,洗掉可不可惜真的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弯腰洗脸。

    身后响起了马琳的声音:“你妆是不是太浓了,洗个脸洗了这么长时间!”

    我说:“马大姐,你别惹我。”

    马琳接着说:“就你这么个洗法,脑袋能不进水吗?快跟我回去吧,厕所味道大。”

    我抬起头,用面巾纸边擦脸边说:“味道再大也大不过你身上的香水味儿,我回不去了,我素颜了,没法再面对江东父老了。”

    马琳说:“没事儿啊,你平时也不怎么化妆啊,走吧走吧!”

    我说:“我不回去。”

    马琳说:“你赶紧跟我回去,刚才你的小同桌还问你来着,还不快乖乖叙旧去。”

    我说:“我没什么旧可叙的,该忘的都忘了。”

    马琳说:“快点儿回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说着还动手了,企图强行把我拉回去。

    我连忙说:“你让我回去也行!”

    马琳把手松开,看着我。

    我接着说:“如果你现在也把妆卸了我就跟你回去。”

    马琳突然严肃起来,醉态全无,她说:“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我说:“好的,再见。”

    马琳说:“再见。”

    我刚走到门口,有人一把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杨照。

    杨照说:“你要去哪儿?”

    我甩开他,他又拉住我,我又甩开,他又拉住。

    我心想,杨照,不,杨朝夕,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想起了刚才一直想对他做的事儿,用手那个,用鞋子那个,还有用牙那个,我怎么选呢?

    可是我为什么要费心思考这个问题,他想怎么死,自然要他自己来选。

    于是我问他:“a、b、bsp;三个选项,你选吧。”

    杨照皱眉:“什么 a、b、bsp;三个选项?”

    我说:“就 a、b、bsp;三个选项,你选一个!”

    杨照问:“都是什么选项?”

    我说:“就这三个选项!a 还是 b 还是 c?!”

    杨照问:“我知道是三个,我问你都是什么内容!”

    我说:“你选不选?”

    杨照说:“你是不是在和我无理取闹?”

    我说:“你他妈到底选不选?”

    杨照不说话。

    我说:“你不选你就放开我!”

    杨照说:“好吧,我选 c。”

    他选 c,我瞬间就蔫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几乎是全班的同学都站在门口围观我们,其中目光最惊悚,嘴巴张得最大的,就要数马琳了。

    第二十五章 一吻定情

    现在不跑,还等什么呢?

    我的念头刚刚出生,杨照就已经拉着我开始跑了。

    我听见后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给我追!”

    我边跑边想,这真的是我的小学同学吗?这不是黑社会吗?我的小学同学进黑社会了吗?

    杨照带我七拐八拐的拐到他的车边,转头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上来,才开了副驾驶位的门,把我塞进去,然后把门锁上,绕过车头到副驾驶位,再按开车钥匙,打开门上车,再把车门锁上。

    他为什么要开门,锁门,再开门,再锁门呢?是怕我在他从副驾驶位绕到驾驶位这期间跑掉吗?

    他可真是高估了我。

    我跑这么两下,就已经喘成夏日里的松狮了。

    他就这样听我喘了一会儿,手放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他手指在方向盘上的律动和我的喘息声是同步的。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突然憋住不喘,杨照的手指果然停住了,慢慢地握紧方向盘。

    我问杨照:“你改名字了?”

    “对,杨朝夕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但我妈一直觉得叫朝夕不好,朝能照着太阳,夕就照不着了,不如直接改成照,一直晒着太阳多好。办移民手续的时候,我妈就自作主张,把我名字改了。”

    我说:“那你怎么不叫杨晒?”

    杨照没说话,他的手指又开始轻轻地敲打方向盘,然后他慢慢地说:

    “你把我忘记了,是因为对你来说我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了,在你的世界里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所以你才根本想不起来我是谁,你都不会往那个正确的方向去想,因为没有正确的方向,那个方向尽头的我的样子,已经不存在了。”

    我说:“杨朝夕,你知道我叫吴映真,我没有改过名字,你骗我老姨,问过我在哪儿上小学,你还看了我小时候的照片。即使我的样子改变了,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有一个正确的方向,而我没有,这跟重要不重要有什么关系?就像我们一起参加考试,我没复习你作弊,你能说我俩对待这门考试的态度哪个更端正哪个更恶劣?”

    杨照说:“你这分明就是在暗示我更恶劣。”

    我点点头说:“嗯,事实就是这样。”

    杨照又不说话了,他的手指又开始轻轻地敲打方向盘,我想他可能是已经默认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不厚道,既然他默认了,那我是不是也没必要再装出一副有情绪的样子,毕竟现在和刚才在厕所时的情况不同了,现在我有点儿累,脚有点儿疼,肚子有点儿饿………然后我的脑子里就被肚子有点儿饿这句话单曲循环了,我的注意力也就从杨照那边分散了开来。

    杨照突然转过身,看着我说:

    “吴映真,现在的情况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

    我问:“现在什么情况?”

    他说:“不管之前是什么样子,我们再次相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