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等地铁的时候,牧野从包里拿出一张 bsp;给我,他说:“里面的歌儿都是我自己写的,你回去熏陶熏陶。”
我想笑,但还是止住了,接过来说谢谢。
上了车,他迅速调整好吉他和音响,挂好牌子,开始唱了起来。
我最终还是听到了他的歌儿,平心而论,他的歌儿真的,挺一般,可能是我不懂音乐,也可能就是挺一般。但是我看着他的背影,分明看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在拥挤的车厢里,他的羽毛被自顾自的乘客们挤来挤去,但他仍然在唱,在向前。
告别孔雀先生,我接到了马琳的电话,马琳说她又回到那家奢侈品店买鞋子了,为了留住她,领导竟然给她升职加薪,其实想想做销售也不错,也算跟钱打交道,只要跟钱打交道,她就心情好。
我说:“你真是掉钱眼子里了。”
她说:“没办法,金牛座。”又说“我这次升店长就更忙了,没时间陪你玩儿了。”
我说:“就好像你以前天天陪我玩儿似的。”
她说:“我不能经常看着你,你自己也得长点心,别总给我姨添堵,有什么大事小情的,要及时和我汇报,听见没。”
我说:“巧了,刚好有一件事儿要向你汇报。”
我把刚才和孔雀先生的相亲经历和马琳汇报了一遍,陈述完事实我感叹道:
“平心而论,其实我挺羡慕孔雀先生,能够保持骄傲,坚持理想,不像我,怂在钱不够和努力不够的面前,我挺敬佩他这种人,哎你说如果和他一起生活,是不是也是理想主义的一种实现?”
马琳的笑声如同一颗炸雷:“你拉倒吧!你当初都没有选择那种生活,你现在能选择和选择那种生活的人一起生活?!别开玩笑了!”
我说:“什么选择不选择的,听不懂!”
马琳轻蔑地说了一声:“傻子。”
我说:“你回去卖鞋正好,我那双在你店里买的高跟鞋得拿去保养一下。”
马琳问:“鞋子怎么了?”
我说:“不小心弄湿了,现在味儿挺大的。”
马琳说:“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有点儿恶心呢,你踩到什么了?你要是踩到内什么了,你可千万别往我这儿送啊!”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说来话长,见面再和你详细说吧。”
马琳说:“行,那你有时间来我店里一趟吧。”
第十七章 山羊先生
第二天上班,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莹莹凑了过来。
跟我说:“映真,你别生气啊,牧野就是那个样子,不会说话的。”
我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觉得他人挺好,就是和我不合适。”
莹莹一脸的感激,说:“映真,你真是太好了!就他这个人设啊,我给好多女孩儿介绍人家连见都不肯见的!就是你,不仅见了,还不说他的不好,你真是好姑娘,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我说:“谢谢你哦,莹莹!谢谢你祝福我,也谢谢你给我做红娘。”
莹莹仿佛更兴奋了,她用她小巧玲珑的鼻尖在食堂 360 度的范围内点了几下,说:“你看,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现在都没男朋友呢!可是人家全都看不上牧野,见都不肯见的!这么势利的人,我看她们以后能找个什么样的!”
原来在莹莹看来,牧野这种人的存在,是检验女孩儿观念俗雅的一把标尺,是男人理性社会的反骨,也是女人感性世界的软肋。
莹莹继续给我唱赞歌,说我有多么多么好,在这物质的世界上有多么多么难得,说得我连餐盘里最爱的鸡腿都不忍心啃一口,仿佛我这莹莹口中纯洁而高尚的灵魂就会被这一口油腻的世俗给玷污了一样。莹莹说个不停,直到食堂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和莹莹说:“莹莹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莹莹这才说:“映真啊,你,你可别把牧野拉黑了呀。”
我擦了擦嘴,说:“走吧,我还想睡一会儿呢。”
牧野还是继续给我发微信,关于音乐啊,早饭啊,天气啊,工作忙不忙等可聊可不聊的问题,我当然没有拉黑他,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恩恩、啊啊、哦哦、好的。心想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他是个骄傲的音乐人,他的骄傲就像冰激凌的那个尖儿,也许会随着时间和世俗的温热而渐渐化掉,但我可一口都不舔。
周五,杨照给我打电话,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
我问:“是谁?”
他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说:“干嘛搞得那么神秘。”
他说:“他说,一会儿我把时间地点给你微信发过去,别忘了。”
我说好。
他说:“等一下。”
我问:“还有事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神秘的笑意说:“一定要穿得漂亮一点儿过来,知道吗?”
我的脑袋里仿佛被人点亮了一盏灯,他不这样说我还只是怀疑,一这样说,我以为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挂断电话,我忍不住沾沾自喜,我的相亲对象都在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我可真厉害!
为此,我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和我妈汇报我晚上不在家吃饭了,我妈一看我的行为,问我:
“和谁?”
我说:“和杨照。”
我妈听我说完,就把刚拿出来的牛肉又放回冰箱里,然后屁颠儿屁颠儿的和我老姨吃饭去了。
我准时来到了之前约好的地方,他的办公室没人,但是门是开着的,我给他发微信,问他在哪儿,他回我:
还在开会,大概 20 分钟以后能结束,你先等我一下,骆老师会比我先到。
骆老师?应该就是他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吧。我回他:
好的,谢谢你,我会好好表现的。
正在我思考是直接站着迎接骆老师还是先坐着然后再站起来迎接骆老师的时候,上次看见的那个山羊胡子走了进来,我的屁股正好停留在站与坐的中间,它悬着空中,被她惊讶的主人没羞没臊地撅着。
“骆……老师?”
山羊胡倒是很友善地伸出手来:“你好,你是吴映真吧,我是骆黎。”
“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骆黎微笑着说。
是呀,面试的时候见了一次,在西马串吧见了一次,这是第三次了,他揭穿了我在杨照面前的谎言,也知道我和杨照是相亲关系,然后杨照还介绍他来和我相亲?!
我说:“内什么,咱们之间可能有点儿误会,杨照就说让我来拿点儿东西,拿完我就得回去了,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骆老师再见!”
我就像个小学生一样还和骆老师摆了摆手,准备绕过他跑掉。
骆黎说:“先